第9章 再征南唐 神將出奇(2 / 3)

等了些時候,寧予放下茶杯,得意洋洋道:“再不落子,你可就要輸了。”雲意鎮定自若的敲著棋子,回道:“爹爹乃三軍主帥,堂堂護國大將,豈不知‘急生亂,亂則散,散則敗’的道理耶。”這話剛說完,雲意就將子落定,現在局中寧予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雲意俏皮的說道:“這就叫穩中求勝,不快不慢,剛剛好。”寧予仔細的觀察著棋局,想找出破綻突圍,雲意悠哉端起茶來潤喉。思考良久,寧予放下棋子,歎氣道:“吾兒在外三年,棋藝精漲,為父破不了此局,輸與吾兒也。”雲意笑了笑,道:“若非爹爹相讓與孩兒,孩子怎麼也贏不了爹爹的。”“那依吾兒之見,現在邊關如何?我朝天下又如何?”寧予借機急切問道,用期盼的眼神看著雲意,等待她的回答。雲意道:“自古以來,女子無才便是德,軍國之事更不應有女子插手。今日既然是爹爹考我,那我便鬥膽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有什麼講的不當之處還望爹爹見諒斧正。”寧予點了點頭,再次開始品茶。雲意道:“依我愚見,現今邊關危矣。邊關若是處理得當,我朝天下拓土延疆;邊關處理不得當,我朝便猶如網中之魚,任人宰割。”寧予被茶水嗆到了,雲意急忙跑過來替父親順氣。寧予氣順後,問雲意道:“那有當如何避免成為網中之魚,任人宰割的局勢呢?”雲意有所思考道:“邊關之所以會陷入不利之地,隻是因為軍紀廢弛,將士貪婪成性。常言道,無有規矩不成方圓。若要救國,必先治軍;若要治軍,必先嚴伸軍紀,剔除貪婪腐敗之風。”寧予仔細的聽著女兒講,滿意的笑了。雲意現在不僅開始有了母親儀菱的風範,而且青出於藍勝於藍。

這裏剛將這番軍國之論說完,朱赦來報,道:“回王爺,範將軍,林將軍來了。”寧予對雲意道:“估計你這二位叔叔是聽說你回來了,特意趕來看你的。”說著,叫道:“請他們進來吧!”朱赦奉命去喚,這裏雲意下去親自備茶。王府雖大,但對於熟門熟路者來說也就不大了,沒一會兒,範勇、林驥二人便來到廳堂。三人禮讓一番後,入座。範勇一坐下就問寧予道:“老弟啊,聽說咱們這雲意郡主回來了,我們兩可是特別過來看她的,怎麼不見她在啊?”寧予笑道:“二位兄長一來,我便猜到一定是為了小女雲意。來人啊,上茶!”隻見一個小女孩,穿著粉色的裙衣,小心翼翼的將茶端了上來。林驥與範勇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呢,女孩已經將茶端到了茶幾上,道:“請二位叔叔用茶。”叔叔,這一聲叫的林驥恍然大悟道:“喲,這不就是咱們的小郡主嗎!”這下範勇也明白了,拉過雲意,道:“意兒,三年都長這麼高了!”雲意笑著與,範勇聊天。不提。

雲意在家住了三日,然後到林驥與範勇府上拜望,接著進宮陪了符後三日。晃眼間已過半月,李重進與張永德奉命引援也早就到邊關。但是邊關局勢李重進根本控製不住,周師久駐淮陽,都將趙晁、白延遇等,驕恣橫暴,不相稟從,惟務貪婪,還有劫人妻女的人。張永德曾多次公開言語攻擊李重進,甚至千裏加急密奏誣告李重進有二心。世宗得知後,連夜命軍機大臣進宮商討,寧予了解李重進的為人,所以力保其忠心。後來又遣人快馬奔赴邊關告知李重進。李重進知道後,單人匹馬來到張永德營中,對張永德道:“你我同為國家肺腑之臣,軍中將帥,不應該相互猜疑。”張永德‘意解’,這才化解了這場紛爭,讓眾人安了心。

南唐主李璟本想借此事進行挑撥,派人給李重進送來蠟書,誘以厚利,書中充滿謗毀反間之語。誰想,李重進忠心為周,不但不受,反而將此一事上奏周世宗,有詩曰:

千裏疆場萬裏奔,

李張為爭坦誠成。

唐主借題誘叛逆,

忠心在周隻待真。

因李重進的忠心不二,周世宗不但沒有因此遠離他,反而對他更加的信任。邊關難題不過是無秩無序,所以世宗封向勇為淮南節度使,派往邊關整頓秩序。及向勇至,戮其不法者數人,軍中肅然。向勇奏請以廣陵之兵並力攻壽春,矣克城,更圖進取。世宗詔許,向勇回京增選兵力。

鵬麒在學中聽聞,向勇受命去邊關鎮局,正在征兵。於是向教學先生告了假回來,央求寧予許他前去投軍,開始寧予隻當他玩笑,並未理會,畢竟十一歲的男孩子個個有夢成軍人,血染黃沙。可是三日連著,寧予走哪鵬麒便跟到哪,死纏著父親答應他前去投軍。今日,寧予急了,惱火道:“你不過是一個還隻有十一歲的孩子,投什麼軍,添什麼亂啊!”鵬麒很不服氣,道:“孩子怎麼了!昔日,甘羅十歲為相,羅成七歲便可單槍匹馬攻打登州。他們不都是孩子嗎?再說,自古道:英雄出少年。我都快十二歲了,為什麼不可以去投軍,為國效力。”鵬麒說的句句在理,也並非寧予不讓他去,作為父親看見兒子小小年紀就這麼有雄心壯誌很是欣慰的,但是他答應過儀菱,會保護好兩個孩子,讓他們平平安安的長大,所以他不允許鵬麒現在去投軍,寧予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便道:“自古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視為忠;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視為孝。你若想為國盡忠,那就先學孝。不許去就是不許去,不可再言。”

鵬麒怒衝衝的回到了房內,胡亂躺在床上。心想:若由父親同意再投軍是一定行不通的了。明的不行,那就隻能來暗的。想定,鵬麒安心的睡去。第二日一早,鵬麒便來與寧予請安,這種巴結,簡直讓人出乎意料。寧予斜眼看了他一下,道:“吾兒今日怎麼來的那麼早啊。若是為投軍之事,你大可不必在這麼大費周章了,為父已經說了不許去。”鵬麒聽到父親這番話,心火縱橫,認為父親太不近人情了。但為了他的投軍大計,他忍了下去,陪著笑臉道:“爹爹說的是,孩兒想明白了,現在確實還太小,去投軍也確有不便之處,孩兒明日便回學堂去。但是在走之前,孩兒我想去向叔父府上拜望一下,以作為向叔父餞行。”鵬麒戰戰兢兢的把這番話說了出來,小心的觀察著父親的臉色。寧予麵容平靜的說道:“吾兒既有此心,也不枉你向叔父疼你一番。既然如此,為父也不便攔著,你去吧。”這一聲‘你去吧’像是****令,鵬麒飛著跑了出去,以為老父中了他的緩兵之計。其實,寧予早料到他會找向勇幫忙,早就與向勇說好了,決不讓鵬麒去投軍的。

鵬麒一路飛奔趕到了曲平王府,找到了向勇。鵬麒道:“向叔叔,麒兒想隨你上戰場。”向勇一口水全部噴了出來,似笑非笑道:“麒兒啊,你這玩笑可與叔叔開大了。今歲你不過隻有一十二歲,就算要參軍,那最早也得三年以後呢。”鵬麒睜大了眼睛,一本正經的看著向勇道:“叔叔莫笑,麒兒並非玩笑,乃是與叔叔說真的,我真的很想去戰場建功立業。”向勇連連搖手,道:“無論是不是玩笑,這都是行不通的。若爾今歲十有餘三,那尚有可說,如今你還是早些打掉這個念頭的好。”鵬麒欲再說,向勇搶先說道:“麒兒,叔父這裏還有些軍務需要處理,就不留你在府上用膳了。你也早點回去,免得你父親記掛。”鵬麒被向勇的逐客令逐了出來,宣告他計劃失敗,他隻好一個人怏怏的在街上遊蕩。

走著走著,便到了一個人堆邊,這裏的人擠來擠去,多的不得了。鵬麒想擠進去看,可是人還小,實在擠不進去。後來他在街上隨便拉了個人詢問,這才知道原來此處正在征兵。他高興的拍手叫道:“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緊接著排到了隊伍裏,報名應征。寧予這個當父親的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想到會被鵬麒誤打誤撞找到征兵點,而且還被應征入伍了。這便是命裏無時有也無,命裏有時無也有。不提。

且按下鵬麒投軍一事,再看這劉門府邸。劉績與柳夢喻六子劉隱昭與鵬麒同年同月同日生,也正吵著要隨父親劉績上戰場。隱昭道:“爹爹,您不公平。為什麼哥哥們十二、三歲就能隨您征戰沙場,而我就不能。”劉績眼冒火光的瞪著兒子,拍案罵道:“你什麼都和你的哥哥們比,你好好看看,你又有哪一樣是比你哥哥們強的。論文,你不肯用心,整日裏遊手好閑,吊兒郎當;論武,三腳貓的功夫連自己都還保護不好,整日裏在外給我惹是生非。”隱昭被父親損的一文不值,心火衝天,硬生生的被幾位兄長拉了回去。同是一條彩雲送祥降落的,性格也自是無比相近。不用說也看得出隱昭也是非去不可的人。

隱昭是白虎轉世,性格倔強的不得了,當然身上還有那麼一股子的豪氣。他講道:“爹爹,您總說我不如哥哥們。您可敢給我個機會,讓我和哥哥們一較高低。若我能贏得各位兄長,您就帶我同上沙場;若我確實贏不得,我便安心在家讀書寫字。”劉績覺得好笑,但隱昭既已提出,做父親的也就找好認下,不然就顯得做父親的不夠魄力了。劉績爽快道:“好,隻要你能贏得你三哥隱慶,我便帶你同上沙場,不然你就別在這裏與我癡人說夢。”隱昭聽得父親答應,連忙拉著三哥隱慶去教練場比較。劉績與夢喻正想一觀六子隱昭的武藝,都跟過來看。

要論實力,隱昭確也不比哥哥們差到哪裏,但畢竟還是個孩子,應變的沉著冷靜哪能和上過戰場的哥哥們相比。不過兄弟同心,隱慶一連賣了好多破綻給他,讓他占盡了上峰。外行人自是看不出什麼端倪的,但對於一個軍將之家,一個征戰一生的父親而言,早就清楚了。隻是看在他們兄弟同心,隱昭一心報國的份上,不曾點破。自然結果就是隱昭隨父同上沙場。為一碗水平,七子隱辭撿了個便宜,也一起同去。

世宗許了向勇合力攻壽春詔後,向勇封府庫以授揚州主者,命揚州牙將分部按行城中,秋毫不犯,揚州民感悅。軍隊回營時,有的百姓備了糧食送給他們。周世宗又下詔:“命曲平王赦免淮南道諸州現禁罪人。自今年六月十一日已前,凡有違犯,無問輕重,並不窮問。先屬江南之時,應有非禮科徭,無名配率,一切停擺。”詔書一下,淮南人民大悅,都備下了糧食用來送周朝軍隊。

鵬麒自征兵處回來後,分外高興,可憐寧予這個做父親的,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會碰巧遇上征兵處。鵬麒在家中準備了三日,到書房與寧予辭行。他道:“孩兒與爹爹請安!當日與先生告了半月假,現金眼見的假期將滿,孩兒打算今日便回學裏去了,故此特來與爹爹請安辭行。”寧予正在寫字,放下筆,背手向鵬麒走來,道:“吾兒報國之心,為父勝感欣慰。但此時,孩兒畢竟還年輕了些,待長幾歲,為父不會再將阻攔。現今,吾兒想通回學裏,為父沒什麼異議,既是如此你便去吧!”若是已前鵬麒可沒那麼好的耐心那麼老老實實的跪在一旁聽父親說教,可如今為了他的投軍大計,他便隻好不驕不躁的細細跪聽著。寧予又道:“武將之家,豈無征戰沙場,熱血報國之日。吾兒應學後驗矣。”鵬麒唯唯領教退了出來。站在門口深深的透了一口氣,真是好險,若在呆久一點就被寧予看出來了。朱赦聽聞小主人要回學裏去,就找好了小廝送鵬麒,可鵬麒說什麼都不許人送他,所以隻好作罷,任由他獨自去了。

鵬麒背了行囊匆匆跑來軍營報道,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改名寧麒,多報了兩歲。進入軍營後,他再也不是那個光耀滿身,身嬌體貴的平息王子了。心想:爹爹與向叔父以小為辭,不許我前來投軍參戰,無非是怕我給他們丟了臉麵。哼,這一次,我非要讓他們刮目相看,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英雄出少年,定要贏他個名揚天下。正想著出神,傳令官進來道:“元帥體恤將士,念你寧麒一腔報國熱血,然爾在此番軍中年歲最小,為保爾周全,遂命爾為掌旗手。”鵬麒一心想征戰沙場,揚名天下,如今卻隻好硬生生的做了這個掌旗手,心裏別提有多麼的憋屈了。但軍人以服從為天職,既投軍,就必須學會服從。所以盡管他心裏有幾千幾萬個不樂意,但還是扁著嘴勉強應下了。這傳令官見他這副不樂意的尊容,沒好氣的道:“收起你那副嘴臉,元帥沒把你安排到火頭軍就已經很照顧你了。”然後轉身離開了。鵬麒無奈,開始了軍旅生涯的第一課‘掌旗手’。

向勇率軍到邊關已有數月,此段時間內也曾多次發起進攻,但都未能將壽州城攻克。於是兩軍都高掛免戰牌,內部修整。

鵬麒參軍後心裏很是不痛快,但好不容易隨父上了戰場的隱昭與隱辭又能舒適到哪裏呢。隱昭破除萬難,好不容易隨父上了戰場,本事欣喜萬分。無奈老父劉績隻安排他與隱辭巡邏,並不許他同眾兄長們一起出城應敵,這讓他不滿萬分。他也曾幾次找劉績說這件事,都被駁了回來。整日裏板著一張臉,悶悶不樂的。

時間如同落葉一般慢慢凋零,兩軍對峙了足足半月,向勇實在是安奈不住了,再一次向壽州城發起了全麵進攻。可是劉績並未為此做出強烈回應,隻派了三子帶領少數兵將出城應敵。也確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劉績這三個兒子個個都是這沙場上的一把好手,打的向勇的先頭部隊自亂陣腳。本來隱平、隱廣、隱慶逼退來犯之敵後,便要退回城中防守的,隻可惜慢了一步,被向勇的大部隊截去了退路。鵬麒雖隻是一個一十一歲的孩子,但膽識驚人。廝殺中揮舞著周朝大旗,惹得唐軍無人能夠靠近。劉績領眾將上城觀戰,唯獨不準隱昭和隱辭上來。隱昭心下不服,帶著隱辭偷偷摸了上來。隻見城下場麵混亂,殺聲揚天。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他對隱辭說道:“七弟,你與我去尋把弓箭來。”隱辭一愣,不解的問道:“尋弓箭作甚?”隱昭指著下麵的向勇道:“你看,此乃周軍元帥。城下三位哥哥混殺脫身,根本無暇顧及於此。《孫子兵法》有雲:擒賊先擒王。你我現處高處,正合地理,待我一箭了了這敵帥,一來助得三位哥哥脫身,二來可使得敵軍群龍無首,此戰便可勝矣。”隱辭聽後便明白了,快活道:“如此甚好。你等著,我這就與你找弓箭來。”正要轉彎下城時,隱辭轉過身來,問道:“六哥,若我與你找來了弓箭,而你又射殺了這敵軍元帥,功勞……”隱辭未把話說完,但隱昭已經了然於心他要的是什麼。他道:“若殺得敵帥,所得功勞你我兄弟二人平分。”一聽功勞平分,隱辭可是樂不知蜀,屁顛的跑去替他六哥隱昭尋找弓箭。

鵬麒為揚名而來,這番混戰,他可是歡喜瘋了。舉著大旗揮舞,讓無人敢靠近到一手提刀一通糊砍,期間被他所傷的唐軍有數十人。隱昭在上看著,心裏癢癢的不得了,有種難以抑製想衝出去混戰一番的衝動。他看著焦心,嘟囔道:“這七弟可真是的,孰不知兵貴神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道理。”說曹操,曹操到,語音剛落,隱辭便拿著弓箭氣喘籲籲的跑來了。隱昭接過弓箭,隨即瞄準了向勇,隻聽“嗖”的一聲,這箭猶如光射一般飛向了向勇,射中了向勇的戰馬。馬受了驚,開始亂竄,向勇怎麼都不能將它安撫,眼見著就快被顛到地上了,鵬麒舞動大旗,如蜻蜓點水般飛將過去,牽住了韁繩。向勇這才意識到鵬麒來到了軍中,怒斥道:“你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居然胡鬧到戰場上來了。”鵬麒來不及回應,一槍又刺了過來。向勇率領著周軍且戰且走,終於退出了唐軍的包圍。城樓上劉績眼睛怒氣蓋天的盯著隱昭和隱辭,命令鳴鑼收兵。不提。

這裏亂哄哄一場戰鬥完,那裏急切切快馬傳信報。午間,寧予正在書房小憩,朱赦急促促來報:“王爺,公子學裏來人了。”寧予從夢中驚醒過來,問道:“何事慌亂?”朱赦大口喘著氣回道:“王爺,公子學裏來人了,現在廳堂等候。”寧予一聽,立馬從榻上翻身坐起,知道是出了大事,翻身下榻,動作猶如下馬一般輕快的穿起外衣,便匆匆往廳堂趕來。

來人見了寧予,行了禮數。寧予忙問道:“是不是我家麒兒在學堂裏惹下了什麼亂子,所以先生派你來告知啊。”來人道:“寧公子先前向學裏先生告假回家,自今已有一月,可此間未見公子回學裏,所以特命小人來王府中探望,看看是不是被什麼事情給耽擱了。”寧予糊塗了,道:“他早已於半月前回學裏去了啊?”這裏話剛說完,寧予想到了,定是鵬麒暗下投軍南下了。他對來人道:“快馬趕來,你也辛勞了。本王已經吩咐下人為你準備好了客房。你權且先在府中住上一晚,明日再回去。煩你替本王轉告學裏的先生,到時我會親帶小兒到學裏給先生一個交代。”來人作揖退了出來,隨朱赦下去休息。有詩曰:

時戰四方揚名外,

帳中飲酒論功高。

孰看風雲突變色,

老將飛馬問罪敲。

寧予火上眉梢,手在桌案上猛的一拍,連茶碗都被震的粉碎。他怒火灌頂道:“來呀,與我備馬,我非把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從邊關拖回來不可。”底下人早被寧予嚇得麵無人色,連滾帶爬的出去替他備馬,寧予在廳上怒氣滿麵的等坐著。自陣前護帥後,向勇就將鵬麒調到了身邊,本打算差人護送他回京的,可著實於心不忍。所以派了人寸步不移的保護著,免受傷害。眾將不免為上戰誇讚於他,一個個都稱他是少年英雄,鵬麒最是高興的不得了,哪裏還能顧及到學裏見他許久未歸,會找至家中,老父正飛馬趕來這一層。

且按下這不說,壽州城內可是熱鬧非凡,劉令公轅門鞭子,眾兒郎奇跪救援。隻因隱昭、隱辭不遵將命,私上城樓,被劉績逮了個正著。鳴鑼收兵後,劉績高坐屋中,怒火衝天,麵色炭黑,吼問道:“誰準許爾等上城觀戰了?”隱辭跪在一邊一聲不吭,嚇得直哆嗦,可這不怕死的白虎隱昭不知進退,硬是與老父劉績杠上了。還理直氣壯的質問道:“爹爹既然許了帶兒上戰場,那為何又不許兒與兄長們共同參戰。孩兒箭射敵帥,隻是認為擒賊先擒王,三位兄長在戰中無暇分身顧及,而我等地處高位,正好助戰。本打算一箭了了敵帥,不想射偏到了馬上。何錯之有?”劉績被氣得怒火攻心,憋著氣跑將下來,指著隱昭道:“何錯之有?於私,爾不遵父導,私上城樓,此為不孝;於公,爾不從將命,擅離職守,視為不忠。再有,爾有錯不認,強詞奪理,無視軍紀,頂撞本帥,怎能說己無錯。”隱昭來不及回駁,隻聽劉績扔下令牌道:“來人啊!劉隱昭不守軍紀,出言不遜,本應軍法處置,念其年幼且為初犯,拖下去綁縛轅門,行鞭刑二十下,以儆效尤。隱辭年幼無知,雖為同謀,但情有可原,擇日到馬房喂馬。”也不知怎麼了,此時的隱辭到是勇氣可嘉,挺直了腰板道:“我願與六哥同受鞭打。”劉績本不打算重罰隱辭的,但隱辭這一招同甘共苦可是徹底將劉績激怒了,隨即命人一同拖將了下去。眾兒將跪地求情,可劉績一點情麵都不講,照打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