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番鬧騰,整個過程當中,我好幾次都癱坐在地上,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把自己笑死掉了。
最後,我拿著相機給孫啟晟卡擦卡擦拍了好幾張照片,就把他挖了出來,輪到我躺進去了。到底是男生,他三下五下就把我給埋好了,而且他所用的沙子是從更深處挖起來的,因為比較濕的緣故,輕而易舉就給我捏了兩個超級性感的大咪咪,然後他還拿來兩枚葡萄放在一對頂峰之上,頓時就傳神得惟妙惟肖。
我一直在咯咯咯地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若不是因為我笑得厲害,常常把身上的沙子抖下來,他的傑作估計能完成得更快、效果也更好。於是他又氣又好笑地問:“你到底在笑什麼呀?給個理由行不行?”
可恨我隻有岔氣的份兒,哪裏說得出一句話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笑,隻是覺得那種情形特滑稽特可樂,並且沙子常常會碰到我的癢癢肉,讓我忍俊不禁。
鬧夠了之後,我們回到水裏把身上的沙子衝幹淨,然後就沿著海岸一直往北走,踏著清淩淩惹人心喜的波浪,就那樣漸行漸遠。踏著浪走累了,便坐在沙灘上懶洋洋地曬太陽,那分舒服自如勝似神仙。
到了午後,我生平頭一次目睹了大海退潮的景象,距離海岸線約摸十米開外的地帶,水中央一點點地露出一道長長的沙灘,奇妙無比。
有那麼一會兒,我新奇得幾近震驚,隻知道在水裏傻傻地站著、走著、看著、想著,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直到孫啟晟從前麵跑回來告訴我可以撿水裏的石子玩兒,我才恍然發現這片海灘上竟有那麼多美麗的小石頭,於是興奮地驚叫著專心致誌撿起石頭來,兩個人還時不時交流收獲,儼然地質學家在作考察。每塊石頭都讓我覺得自有特點,於是它們每一個都讓我愛不釋手,全都舍不得扔,於是一古腦裝在了孫啟晟的背包裏。
孫啟晟皺起了臉:“你又來對我進行負重考驗了……”
我給他解釋:“哎呀,你不知道啊,這是我的童年陰影啊。小時候有一陣兒我家附近修路,我常常在那兒撿到那種白色透明的石頭,我覺得那都是水晶,所以當寶貝一樣撿回來珍藏在一個盒子裏,後來搬家的時候被我媽發現了,下場就是挨了一頓罵,石頭也被她全部扔掉了,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心疼啊!”
他頓時麵露同情:“你媽為什麼要罵你呀?還不讓你收藏石頭?否則你現在也許就是地質係的高材生了!”
我撅著嘴:“她說那些石頭髒兮兮的,也沒什麼用唄。”
他便撫慰地摟住我:“好吧,現在小海豚是我的寶貝,我不會再讓你的石頭被扔掉啦。”
就這麼著,我們在海邊一直徜徉到有薄薄的暮色升起,我才驚覺時間不對,叫了起來:“幾點了?今晚上不是要去看那個海濱印象音樂劇的嗎?”
他連忙解下背包,在裏麵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從一大堆雜物中找到手機一看:“五點半了……”
我急得跳了起來:“怎麼辦啊?七點就開始了!我們現在還得回去洗澡吃飯,怎麼都趕不上了啊!”
他訥訥地說:“那就不洗澡行不行?”
我跺著腳:“當然不行啦!身上全是鹽黏糊糊的,那裏不是露天的嗎?到時我該被蚊子叮死了!”
“我給你拿驅蚊水……”
“沒用的啦!本來我就招蚊子,身上再不幹淨的話,就算有驅蚊水它們也會寧願撲上來死在我身上也要咬我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