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嗎，海水吸收的太陽熱的能量等於790億匹馬力的功率。假如熱不散發到空氣中，也沒有其他損失，海洋老早就沸騰了。它簡直蘊藏著無窮的能量。陸地上的人類把它利用得怎樣了呢？簡直沒有。
“還有海流。單是哥列福斯特裏海流和佛羅裏達海流每個鍾頭就推動著910億噸水，這比大江河所流下的水要多得多，是1000與3之比。而這僅僅是一條海流呀！陸地上的人把它們利用得怎樣了呢！簡直沒有。
“還有海浪和漲潮的能力！你們知道嗎，波濤的衝擊力在每平方米的表麵上往往有38000公斤，即38噸，波浪拋起的高度達到43米，這時波浪可以抬起重達100公斤的東西，比如說，岩石塊；而漲潮的高度達到60米以上，相當於四層樓的高度。人類把這些力量利用得怎樣呢？簡直沒有。”
“在陸地上，動物不能夠高高升到地麵的上空，又不能夠很深地鑽到陸地裏麵去。在海洋裏，處處可以生活，從赤道到兩極，從水麵到水下將近10公裏的深處。”
“我們把海洋無限的財富利用得怎樣了呢？我們捕魚，我要說，我們隻是在海洋最上麵的薄薄一層捉魚；深的地方完全沒有利用，我們隻是采集珍珠、珊瑚、海藻，僅僅是這樣。”
“我們在水底也多少做了些工作：建造橋和堤壩的支座，絞起沉沒的船隻，僅僅是這樣。可是我們做這種事也費很大的勁，冒很大的危險，往往有人犧牲。可憐的陸上人，他們在水底不一會兒就淹死了！還談得上做什麼工作呢？”
“假使人不穿潛水服，不帶氧氣設備而能在水底生活和工作，那就不同了。”
“人會在水底發現多少寶貝嗬！就拿伊赫利安德爾說吧。他告訴我……不過我怕引起人類貪欲的惡魔。伊赫利安德爾從海底給我帶來了稀有金屬和岩石的樣品。噢，別激動，他帶給我的樣品非常小，可是它們在海洋裏的礦床會是很大的。”
“還有沉沒了的金銀財寶呢？請回憶一下‘魯濟坦尼亞’號郵船就行了，1916年春天，它被德國人在愛爾蘭海岸附近擊沉。除了1500個遇難乘客隨身攜帶的珠寶以外，‘魯濟坦尼亞’號船上有15萬美元的金幣和5萬美元的金條。（大廳裏響起一片驚歎聲。）此外，‘魯濟坦尼亞’號上藏有兩小箱預定要運往阿姆斯特丹去的金剛鑽，這些鑽石中間，有一顆世界上最好的‘哈裏發’，價值億萬元。自然啦，就連像伊赫利安德爾這樣的人，也不能夠下沉到很深的地方。要沉到很深的地方，必須創造出像深水魚那樣的能夠忍受很大壓力的人。（檢察長憤怒地叫喊一聲。）雖然如此，在這樁事情上，我也並不認為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不能一下子就做到。”
“看來，您是把萬能上帝的神通妄加在自己身上了？”檢察長說。
薩裏瓦托爾不理會這句話，繼續說：“假使人能在水裏生活，那麼，開發海洋，開發海洋的深處就能大踏步地進行了。海洋對於我們不再是要人犧牲的可怕的自然力。我們再也不必為淹死人痛哭了。”
所有在大廳裏的聽眾都仿佛看見已經被人類征服了的水底世界。征服海洋會帶來多麼大的好處嗬！甚至連院長也忍不住了，他問：“那您為什麼不公布自己的研究結果呢？”
“我並不忙著要坐到被告席上，”薩裏瓦托爾微笑著答道，“而且，我擔心在我們社會製度的條件下，我的發明帶來的害處比益處多。爭奪已經圍繞著伊赫利爾德爾開始了。是誰出於報複而告發我呢？就是這個把伊赫利安德爾從我這兒偷去的佐利達。”
薩裏瓦托爾住了口，接著，驟然改變了腔調，繼續說：
“不過，我不談這一點了，否則，別人會把我當做瘋子的。”薩裏瓦托爾帶著笑容朝鑒定人望了一眼。“不，我不接受做瘋子的榮譽。我的全部創作你們都親眼看見了。如果你們認為我的行動是犯罪的，按照法律從嚴判罪吧。我不請求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