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貓鬆開爪子,得意地說,“看在女主人的麵子上,我放了你!現在你該知道,咱們倆誰更厲害!”說完,揚長而去。
小男孩羞愧地走了,他一直走到牛棚裏,想在那裏找到小狐仙。牛棚裏的牛一見到小男孩,紛紛哞哞地叫嚷起來,把角對準了他。小男孩趕緊向牛解釋,他過去對牛們不好,他錯了,可是牛們不理睬他,看上去牛們隻想好好教訓一下他。
小男孩子垂頭喪氣地走出牛棚,看來院子裏沒有誰願意幫助他了。他爬上圍牆,思索著他變不了人後,會發生的一係列可怕的事情,他越想越灰心,越想越難過。
這天的天氣非常好,候鳥都回來了,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形飛過天空,當他們看到院子裏的家鵝時,就一邊低飛一邊喊著:“跟我們來吧!跟我們來吧!”
家鵝們聰明地回答說:“我們這裏生活得挺好!我們這裏生活得很好!”
可是天氣這麼好,飛行看上去真是一種享受。大雁的呼叫讓一隻年輕的雄鵝動了心,“我來了,等等我!”他張開翅膀朝天空飛去。可是他沒飛多高,就摔了下來。
但是大雁們聽到了雄鵝的叫聲,於是掉過頭來向回飛。“等一等,等一等!”雄鵝一麵叫著一麵用力張開翅膀。
“你千萬別飛走!”小男孩看到了一切,生怕父母因為鵝飛走而傷心,於是一下子從牆上跳下來,跳到白雄鵝的背上,“你千萬別飛走。”
恰恰在這時,白雄鵝明白了該怎樣飛行,他來不及抖掉小男孩,展翅飛上了天空。他飛得那麼快,騎在鵝背上的男孩隻覺得頭暈目眩,他緊緊抓住雄鵝的羽毛,以防被雄鵝拋下來。
氣流呼呼地撲向小男孩,雄鵝扇動翅膀,羽毛裏發出嗚嗚的響聲,周圍有十三隻大雁在飛翔,他們一麵扇動翅膀一麵高聲鳴叫。小男孩鼓足勇氣往地下看,隻見下麵星羅棋布著大大小小的方格,有些格子是長方的,有些是斜方的,每塊方格上都有直角和筆直的邊,沒有圓的也沒有彎的。
“這些方格都是些什麼?”小男孩自言自語道。
“耕地和牧場!”飛翔的大雁聽到了,立刻叫道“耕地和牧場!”
小男孩一下明白了,原來碧綠的方格是黑麥田,灰黃色的方格是莊稼地,褐色的是老苜蓿地,黑色的則是沒有長草的牧場,褐色的是樹林。當男孩看見一切都變成五顏六色的方格時,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大雁們聽到他的笑聲,紛紛斥責說:“肥美的土地!肥美的土地!”
小男孩立刻不笑了,他想自己已經變成了小狐仙,這件事多麼可怕,想笑都笑不起來了。可是他俯視下麵,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大雁們飛到有家禽的地方,他們就問:“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什麼地方?”一隻公雞抬起頭說:“這個農舍叫‘小田地’。”路過窮苦的人家,那些雞說:“這個農舍叫‘缺糧’。”而那些富裕人家的雞說:“這裏叫‘金錢村’。”
大雁們在南部平原的上空盤旋,他們見到了家鵝,就慢慢地飛,並叫道:“來吧!我們教你們遊泳和飛翔。”
家鵝們一句話也不肯回答。於是大雁繼續下降,下降到幾乎要碰到地麵,然後猛地飛向高空,叫道:“你們哪裏是鵝,簡直是蠢物,簡直是蠢物!”
家鵝們氣急敗壞地喊道:“你們都該被槍殺!你們都該被槍殺!”
男孩聽了,哈哈大笑。可是他馬上想起自己的悲慘處境,就哭了起來,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又笑了起來,他從沒像現在這樣飛得這麼高,這麼快。聞到大地上升起的土壤和樹脂的清香,他忘記了憂鬱、悲傷和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