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最好是江南,再好是那西子湖畔。自藥師走後,並無多時,我便拿上銀兩出門。俗話說的好,女為悅己者容。可惜,我比較淺薄,悅己悅己,好看當然是要給自己看的。現在我手裏有大把銀子,買點東西當然不為過,大帥哥走的時候沒讓我不要亂花錢。

街上很熱鬧,人來人往的,全盛之景難以讓人想到北方那邊正飽受外族淩辱。我隨意找了家成衣店,挑了幾件好衣裳幾雙軟布鞋,頓時整個人煥然一新。

之前,一路走走停停,身上的衣服也舊了。現在選了件嫩黃的衣裳穿在身上,還真有那大家閨秀的感覺。我不愛這裏胭脂水粉,自然也不會抹。人再漂亮,沒了妝顏,也會露出本色。本色,才是美的地方。

我一路閑逛,想著黃藥師定是去尋徒弟去了。我記得,在小說裏,桃花島主那一回,黃藥師是跟在梅超風後麵出場的,在那陸乘風的山莊裏打了起來。但我卻不記得為何那梅超風會闖陸山莊,這其中生的變故又是什麼?

一路想,忽然聽見有人低低喚一聲“念兒。”

我急忙抬頭看去,是一個不認識的少爺。我疑惑,這樣叫的人隻會是黃藥師啊,難道那個人認識我?不可能吧?

我定定地看他,隻見那人一身華貴衣服還燙上了金邊,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有些輕挑有些張揚還有些誘惑。若是一般女子必會給他笑得臉紅。我看那人一副風流樣子,肯定是哪家的紈絝子弟。我衝他微微一笑,然後便轉身不再理睬。

想不到那人卻追上來,“這位姑娘?”

我回頭,“什麼事兒?”

“敢問姑娘方才為何衝在下笑?”

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身邊跟著的人,嚴謹得不像家丁倒像是士兵。我狡黠道,“若不是公子剛才叫我的名字,我為何要轉頭衝你笑?”

他微微皺眉,喃喃道,“念兒?你也叫念兒?”

我瞪他“什麼叫也?既然認錯人,我便先走了。”說完我便邁開步子欲走。

“呀!”我叫一聲,卻是那人拉住了我的袖子。我好整以暇回身等他解釋。他笑,展開手中的扇子,“既然在下與姑娘有緣,不如一起喝茶,我聽說這江南女子極是好客,姑娘該不會不應允吧?”

我好笑地看著他,“我可不是本地人,說實話我才剛進城,就被你碰著了。你若要找一個好客的江南女子,這街上回頭看你的姑娘可不算少的。”

他驚訝,“你不是江南人?”

我點頭。

他仿佛不可置信,“俗話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你生得如此水靈,居然不是江南人,怪哉怪哉。”然後他頓了頓朝我行了一禮,“方才無禮了,在下完顏康,願請姑娘到前方茶樓賠罪。”他淡淡一笑,竟斂了風流,“我剛才叫念兒是因為看姑娘著裝與我意中人一樣,無心脫口而喚,請姑娘不要介意。”

我瞪大眼,覺得,世界真奇妙,隨便繞一繞,也能碰主角。

一直跟在我身邊的狼崽二傻趁我發愣,走到完顏康腳下繞了又繞,低低地叫著。

我招手讓它回來,再笑著對那完顏康說,“好。”

完顏康,整個射雕裏最爭議的人物。既然碰見了,要個簽名也是好的。有人說他壞,我卻覺得他悲哀。他剛才叫念兒,怕是叫的穆念慈呀。

我抬眼看他,卻見他不動步子。

隻見他定定地看著我,似乎不看出點什麼不罷休。我疑惑,“怎麼了?”

他搖頭,一揮手,身後的跟班就先行去定雅間了。他道,“姑娘身子不好麼?”

我驚訝,不點頭但也不搖頭,“怎麼說?”

“我聞著姑娘身上一股藥香。”

我笑,“我會醫,你信不信?普天之下,若沒有一技畔身怎麼敢一個姑娘家獨自外出。公子,既然有緣,我便也不瞞你。我會的,是世人不會的醫術,是你從未見過的絕世之術。”我看他靜靜地聽著,隻覺得他還是個不錯的人,剛才輕挑的壞印象已去了大半。

好半天他才回神,也不再問醫術之事,隻說喝茶。

江南的茶葉自然是頂尖的,可到我的口裏就連那白水也不如了。中國幾千年博大精深的茶藝到我這兒還真是糟蹋,黃藥師都已經不給我喝茶了,他說給我喝茶是浪費,我就該喝白水。

想到此處,我笑。

他不解,問起來,“姑娘你笑什麼?”

我說,“我笑,我是個不懂茶的人,手上倒是端著杯好茶,浪費了。”

他看著我笑,眼裏是我看不出的東西。我哪裏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麼。我隻道這完顏康在射雕也是個癡情的人,我不擔心被搶去做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