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命殞黃泉(2 / 2)

此後的無數個日夜,桓楚都是這樣折磨她,即便是她身上不舒服的日子也沒放過她。甚至,在她有身孕的時候,桓楚也這樣對她。她懷孕,流產。不等身體修養好,又懷孕,再流產。日子久了,她看見桓楚就想起他在床上時如同禽獸一般的樣子。

她初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好,於是就越發溫順,然而換來的卻是桓楚更加殘暴的對待。

這也不奇怪,男人麼,對主動貼上來的女人向來沒什麼好臉色。

不過是何鳶仰慕他的勇武,求著何太傅,嫁給了驃騎將軍。

“驃騎將軍桓楚,文成武就,戰功赫赫,特賜婚何太傅之女何鳶。何氏女鳶溫婉敦厚,知書達禮……”

聖旨上是這麼說的,當然,實則並不是全部的真相。

因為何鳶跟她爹說,我何鳶此生定要嫁這世間最優秀的男兒,與他攜手並肩,走向暮雪白首。

梁朝驃騎將軍桓楚,文成武就,儀表堂堂,是眾多閨閣女兒心尖尖上的人兒。何鳶自然也不例外。

何太傅老來得子,就這麼一個女兒,自是當做寶珠疼。故而何鳶說什麼,他都是有求必應,何況,桓楚也的確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將才棟梁。於是何太傅就向皇上求了這麼一道旨意,隻為自己的女兒在以後的人生中能夠如願以償。

但何鳶卻沒想到,她所謂的一腔愛慕,卻成了將太傅府推向黃泉路的利劍,而她那良人,卻親手殺了她。

結婚五年,真的此後就琴瑟和鳴了麼?何鳶伸手撫著他的麵龐,麵露猶疑。

桓楚淺笑,將她抱在懷裏,倒了剛溫熱的酒遞給何鳶。一杯接著一杯,兩人對飲成歡。酒喝得有點多,何鳶昏昏沉沉的,被他抱在懷裏麵,紅了臉,聽著他的蜜語甜言。

何鳶想,若此後得良人一心,那不妨就將那個風塵女子抬為姨娘吧。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當桌子上隻餘下殘羹冷炙的時候,桓楚的手卻探進她衣襟內,揉戳著胸前一團柔軟。濕潤的唇吻在頸間,何鳶止不住的顫抖。卻聽他安慰著:“莫怕。”

何鳶閉著眼,瞧不見他神色,隻覺得是他將自己放在了美人榻上,揮手扯去衣袍,熾熱的身子忽然接觸到冰冷的空氣,何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他手法委實了得,三兩下就將她揉得嬌喘連連,何鳶忍不住了,壓抑在唇齒間的那身“夫君”攜著萬般不忍逸了出來。

耳畔,卻聽見桓楚冰冷的笑意。

何鳶打了個冷戰,睜開眼,未等她問出口,府內侍衛佩劍直闖房內,毫不在意何鳶正衣衫不整的被桓楚壓在榻上。房門被推開的那刻,冬夜裏刺骨的風呼呼著刮了進來,透過早不能蔽體的單薄裏衣,刺得何鳶骨骼發疼。

片刻前還正耳鬢廝磨的良人,猛地推開何鳶,撩袍坐在了椅子上,“有何急事?”

何鳶扯了扯早已破碎不堪的衣服勉強遮了點春光,在侍衛灼熱的目光中羞紅了臉。

侍衛跪下,急急道:“回侯爺,皇上傳了聖旨,要親自審判太傅叛變一案。”

“胡鬧!”桓楚猛地掀翻了桌子,“立刻去太傅府,吩咐郭承恩,務必在聖旨到之前處理幹淨。”也不管那些杯盞砸了何鳶一身,甩袖就要往外走。

杯盞砸在身上,火辣辣的疼。但何鳶卻沒什麼知覺,腦海裏早被那句“太傅叛變”擊得一片空白。

太傅大人,屬何氏望族。

平陽何氏,自梁朝立國一百多年來,一直是士族翹楚,在門閥世家中頗有聲望,世代與皇室締結姻縭,執掌朝中重權。何氏一門,曆代鴻儒高士層出不絕,留下傳世的才名,深受天下仕人景仰,銜領文藻風流,是為當朝望族。更何況,何太傅他是一介儒臣,毫無兵權,如何叛變?

何鳶茫然不知所措,拉著桓楚的衣袖,悲聲乞求,“侯爺,我父親如何了?”

桓楚一把甩開何鳶,冷笑道:“逆賊何曾勾結突厥賊人,妄圖推翻我朝江山。”

“這不可能!”何鳶猛地站起身來,卻一刹那頭暈耳鳴,眼前一抹黑,忙扶著桌子,勉強沒有倒下。

耳邊有桓楚的鄙夷的聲音,說不出的陰冷,“怎麼不可能?說起來,我還得謝謝夫人,若非夫人告知突厥可汗的寵妃是你的姑姑,本王又如何查出嶽父大人叛變一事?”

何鳶怔然,卻頓悟。

原來這一個月的恩愛繾綣,不過是為了從她這裏找出父親叛變的“證據”。心口撕裂般的疼,何鳶慢慢蹲下-_-身子,瞧著他冷笑,“那侯爺要如何處置妾身?”

他俊美的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你以為本侯親自下廚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