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侯爺若是要母親認□□姑娘為義女,那侯爺請回吧。”說罷,珈珞不再理他,甩袖往回走去。
誰知剛轉身,就被桓楚伸手扯住衣袖。珈珞惱怒,怒斥:“放手!”
桓楚依舊笑盈盈:“上陽郡主覺得本侯是那種不達目的就罷休的人?”
他確實不是那種人,不然怎會有何氏滿門落魄?怎麼會有她兩年的恭順服帖成了他殺她時的迷魂陣?
珈珞倒不畏懼他的威脅,左右現在是他求她:“與其找別人認為義女,看人臉色,倒不如抬為姨娘,封個五品宜人。至於正妻,侯爺要不想娶,還會有人逼你不成。”
珈珞覺得她真善良,瞅瞅,還貼心貼肺的跟他想主意。
“終究不是正妻。”
“嗬!”珈珞惱了:“不過個名號罷了,隻要你待她一心一意,管她妻還是妾。”
桓楚挑眉:“這麼說,郡主很在意冊封皇後之後,要麵對一宮的女人了?”
“靖寧侯就是聰明。”珈珞眼底恨意殺意一一閃現,但麵上依舊笑得純真無邪,“一個女兒家所求也不過是嫁這世間最為優秀的男兒,一生一世一雙人……”
“郡主真是個妙人。”
“過獎。”
珈珞望著一樹紅梅,自嘲的往回走去。
瞧瞧,再活一世,也這麼憋屈!皇後,看著是個好東西,天下女人你最大,但實際上呢?就連桓楚那樣黑心黑肝黑肺的,都想著給自己的女人找個一生一世一雙人呢,自己呢?難不成椒房獨寵,讓皇帝虛設六宮?
做夢的吧!
又回去陪安國公閑聊了會,約莫著都要到辰時末了,才回到自己住的棠棣小院。徐姑姑並著兩個丫鬟正在等著她,見她回來,忙卸妝的卸妝,梳發的梳發,又有準備香胰子和水,珈珞也不急,在她們的服侍下洗了臉換了身輕便的睡衣,這才接過徐姑姑遞來的安神茶,慢慢啜了兩口,長舒一口氣。
終於是,回來了。
徐慧接過珈珞手裏的茶水放到桌子上,指著屋子裏站著的幾個看起來等級不低的丫鬟說道:“暫且按照郡主的吩咐挑了兩個可心機靈的丫鬟貼身服侍。其餘的,眼瞧著也用不到,明個起,宮裏的嬤嬤就開始教習宮禮了,倒也無需多少人近前伺候。”
珈珞滿意的點點頭,隨手指著那個膚色細白的丫鬟問道:“名字?”
丫鬟不卑不亢的福了福身子,輕聲答道:“奴婢喚作蘭蔻,才過了十五歲。”
“你呢?”
“奴婢雪墨,也是十五歲。”
“嗯。”這一天可謂是過得累心累神,珈珞不想再多問,隻是說道:“可有識字的?”
兩個丫鬟相互看了看,蘭蔻向前走了一步,恭謹的回複珈珞:“奴婢兩人曾在書房服侍,老爺特地讓奴婢們學了幾本書。”
珈珞眼中大亮,麵露喜色:“如此,甚好。”
徐姑姑便又絮絮叨叨的交代了明早不必太早過來打擾珈珞,讓她多睡一會。兩個丫頭很是懂事的點頭,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郡主,可還有什麼吩咐?”
珈珞揉了揉額角,靠在床邊的貴妃榻上,望著鎏金麒麟紋香爐發了會呆,這才道:“徐姑姑,你也早些回去歇著吧。”
“郡主……”徐慧神色有些遲疑,猶豫了好大一會才說道:“姑娘往日不都是要奴婢看著您睡熟了才去歇著麼?方才姑娘已經讓墨蘭她們回自己房裏睡了,奴婢再一走,姑娘身邊沒個人守著可如何是好?”
珈珞疲憊的笑了笑,勸道:“珈珞自是知曉徐姑姑為我好,隻是,今日早非往日,我亦不是躲避在母親庇佑下的小姑娘了。今個這才回來多久,便遇到這麼多費心費力的事,以後的日子長著呢,我如果一味退縮,豈不讓旁人看了笑話?”
徐慧心有欣慰,雖並不十分放心,但見珈珞麵露倦色,也隻得罷了。
香爐燃著安神的瑞腦香,更漏點點,房間寂然無聲,珈珞呼吸漸漸平穩。直到這一刻,一個人躺在貴妃榻上,望著碧紗屏風上的芙蕖花才清醒的感觸到又活過來的那種驚喜。這一刻恍然知道,活著真好。這一世,不論多麼艱難,都要好好活下去,快樂,自由。即便是要滅門之仇,也要快快樂樂的去報仇。報複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好好的活著,活得比他好。當然,如果再自己順心如意的時候再給他甜點堵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萬家燈火早已熄了,珈珞起身上了床,也沉沉睡去,一夜無夢,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