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修改(2 / 3)

門開了,玄關處久久安靜。

我搓了搓眼睛,轉頭埋怨,柏子仁,怎麼到現在才回來,菜都冷了。

立在玄關毯子上,柏子仁仲怔,愣愣地看我。

“喂,大爺,回來這麼遲我沒設你門禁你就偷笑吧。還指望我鞍前馬後端茶遞水伺候?去盛飯啦,今晚還是你洗碗。”我揉揉眼睛,嘟嘴道,“抱抱,我要吃飯。”

身體從沙發上被抱起,我的臉碰上他胸膛的蒼涼,帶著夜風的清冷。

“怎麼還不吃飯,餓壞了肚子怎麼辦。”他緊緊抱著我,語調輕鬆,聲音卻不由自主地顫抖。

“我不要一個人吃飯。”我仰起臉,輕輕捶著他的胸口埋怨,“都怪你啊,到現在才回來。”

“對對對,是我不對。”他抱我坐在腿上,眉開眼笑,“乖,還是我老婆大人宰相肚裏能撐船。老婆,你不生氣了是不是。”

“吃飯啦,你想餓我?”我雙手撫上他清臒的麵龐,淺淺地笑,“你說說看,沒有我你該怎麼辦,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這麼大的一個人,還不知道。”

“沒關係,我老婆會照顧我。”他在我臉上重重親了一下,揉著我的頭發道,“乖老婆,等一下,我去盛飯。”

“你坐著,還是我去。不過你得洗碗。”我刮了下他的鼻子,“別想什麼事都不做。”

最後還是他在背後抱著我,我踩著他的腳背去廚房。

“安啦,鬆手,這樣我沒辦法盛飯。”我拍他的手,讓他把我從腳背上放下。討價還價半天,他退了半步,同意隻抱著我。

“不要傻笑,吃飯!”我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埋頭扒飯。抬頭還是那張傻乎乎的臉,我氣得狠狠拍他擱在桌上的手,“吃飯了你。吃過了也得給我吃,我辛苦忙了半天。”

“你陪我吃。”他手一撈,我坐在了他懷裏,下巴支在我肩窩,“我要老婆陪我吃飯。老婆,以後我們一定要一起吃飯,每天都一起。”

“好,每天都一起。”我貪婪地嗅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輕聲呢喃,“我們以後都要在一起。”

“麥麥,你怎麼哭了。”他遲疑地看著手背上晶瑩的液體,將我的臉捧起,“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承認,我看你手機是我不對,可是你警告我以後我就沒再看過了,真的,我發誓。還有心理谘詢的錄音,你那時候表現的太反常,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我想知道。麥麥,以後我再也不會了。我答應你的事我肯定會做到。我沒有要監控你的日常生活,我管你吃飯是因為我怕你食欲不振(注:食欲減退是抑鬱症的臨床表現之一)。麥麥,我知道我平常太霸道,可是我會改,我真的努力在改。……”

“我知道。”我努力地微笑,“我真的都知道。”

“麥麥,我愛你,不管今後怎樣,我們都要在一起。我不想放手,不想放棄。答應我,相信我,我們肯定會在一起的。”他親吻我臉龐上的淚水,他的嘴唇磨蹭的我很癢,仿佛是蝴蝶的吻。

“先吃飯吧,再不吃,連湯都冷了。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把鹵雞爪放在蒸鍋裏,不然就成凍雞爪了。”我夾了一個放在他碗裏,“吃吧,我媽的真傳。”

“雞爪啊。”他笑的不懷好意,“老婆還是你多吃點吧。”

我夾了塊排骨放進嘴巴,沒有說話。

“嗯,我老婆真香,抱著真舒服,就是太瘦了,得多長點肉。”他捏捏我的麵頰,“看看,這裏要有肉該多好。”

“那你現在是嫌棄我了?”我抹掉眼淚,撅起嘴。

“哪輪到我嫌棄你,你不嫌棄我就謝天謝地了。”他好笑地親親我,“還撅嘴,嘴巴能掛油瓶了。”

“吃飯吧。”我忽然推開他,開始認真吃飯。

他愣了一下,笑道,嗯,是該好好吃飯,我也餓壞了。

他添了兩碗米飯,撈光了羅宋湯裏的排骨,最後連鹵雞爪的湯汁也倒在飯裏伴著吃。邊吃還邊驚歎,老婆,你怎麼能把飯菜做得這麼好吃,你實在是太厲害了。不行,我得把你早點娶進門,否則這麼漂亮又能幹的老婆被人搶走了可怎麼辦。

我笑笑,安安靜靜地收拾碗筷。

“我去洗碗。”他心滿意足地抹抹嘴,自告奮勇。

我按住他的手,淡笑著對上他的眼睛,去洗澡吧,碗筷我來收拾。

他楞住了,隨後開心抱起我,怪聲怪調地唱“歐,可愛的我老婆,可愛的我老婆!她活潑又聰明,她調皮又靈敏!不用我燒飯洗碗抹桌擦凳。”改編版本的《藍精靈》,沒有一個完整的在調上。腦袋在我脖子上亂蹭,一個勁地嘟囔,老婆你真香,想死我了。

“聽話,去洗澡吧。”我努力仰起頭,眨了一下眼睛,笑著推開他。

我洗好碗,一隻隻的擦幹,整整齊齊地放好。我看著光潔如鏡的灶台安靜地微笑。真好,我收拾的真幹淨。

柏子仁在衛生間裏開開心心地唱“我愛洗澡不會跌倒哦啊哦,……身上會有好多泡泡,哦啊哦……”

我手撫摸著浴室門,手指上下合著歌輕輕敲擊。不知不覺間,我的眼淚悄悄布滿了麵頰。伸出手,一滴一滴墜在指間。花灑的噴水聲停了,我慌忙跑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柏子仁擦著頭發笑容滿麵地走出來,毛巾往我懷裏一丟,大咧咧道:“幫我擦頭發。”我拿著毛巾愣了一會兒。他疑惑地要轉頭的時候,毛巾覆上他的他的頭,遮住了他的眼。我開始認認真真地擦。

“好老婆,真舒服,我老婆連擦頭發都擦的好。”他滿意地喟歎。頭發幹了以後,他頭湊在我鼻端,一個勁地嚷:“聞聞,聞聞,香不香啊,香不香?”

我手指耙著他的頭發,微帶濕意的頭發發質堅硬,卻順滑的不可思議。我輕輕喊,柏子仁,柏子仁。

“嗯。”

“柏子仁。”

“嗯,我在這裏。”他抬起頭,眼晶晶亮晶晶地看我,“我一直在這裏。”

“好老婆,今晚陪我多呆一會兒。十點鍾再送你回去好不好?”他靠在我身上,眯著眼睛,仿佛一隻慵懶的貓,“嗯,真好,你又在我身邊了。你不肯回來的時候,我每天晚上都要在這個沙發上坐幾個小時,這兒有你留下的味道。嗯,老婆,你可真香。”

“柏子仁,我小姨死了,陸媽媽也死了。他們說小姨是自殺,陸媽媽是藥物過敏。”我閉上眼睛,眼淚逼了回去,我淡淡地陳訴,“她肯定是會死的,我一點也不驚訝。”

他的身體輕微地顫抖了一下,很輕微,如果不是他就在我懷裏,我也感覺不到。

“別難過,麥麥。生死有命,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數。”

“我知道,我不難過,她們畢竟不是我的家人。”

我們皆沉默,各有各的心思。你一會兒看我,一會兒看雲。你看雲時很近,你看我時很遠。為什麼明明身體靠在一起親密無間,而我卻覺得我們之間有著一堵厚厚的牆。

“乖,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他伸手拿小幾上的車鑰匙,意欲起身。

我不說話,低下頭吻他。姿勢別扭,他身體有一瞬的僵硬,然後笑著把我抱在懷裏,調整好位置,輕輕吻上去,笑罵,小笨蛋。

“柏子仁。”我環上他的脖子,壓著他靠在沙發上,欺身親吻他的嘴唇,“柏子仁。”他措手不及,趕緊收緊我的腰身,才把我穩住。

“幹嘛呢,小東西,這麼想我,想吞了我啊。”柏子仁反客為主,舌頭探進,半晌鬆開時,他調笑道,“那是你小學時長出的智齒對不對……”

話沒能繼續下去,我已經吻上他上下滾動的喉結。伸出舌頭,一下下地反複刷。他的身體開始緊繃,調笑的嗓音變的幹澀:“麥麥,原來你做飯給我吃是為了……吃了我啊。”

我的手順著睡衣前襟滑進去,撫摸著他的胸膛。他的胸膛很堅硬,仿佛石塊,卻沒有岩石的粗糙,而且非常溫暖。好溫暖,真的好溫暖,每當我靠上去的時候總能感覺自己是被寵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