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修改(3 / 3)

“麥麥,你的飯菜未免太貴了,還得讓我以身抵債麼。”柏子仁死死扣著我的胳膊,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揉進懷裏,又好像立刻就會將我推離。

我不言語,手向下滑,遊到他結實的小腹。他忍不住呻吟出聲,舌尖深入我口中攪動。猛地扣住我的手腕,他氣喘如牛,暗啞著聲音警告:“別鬧了,再下去我可停不住。”

“柏子仁。”我頭向前湊,他像被嚇到了一般往後仰,結果倒在了沙發上,我趴在了他身上。我親吻著他滾動的喉結,上下起伏的胸膛。他的身體已經起了變化,他一麵嘟囔“麥麥別鬧了”,一麵急切地撫摸我的身體。

“我小姨死了,真的死了。”我聽見空蕩蕩的房間上方有一個聲音清冷的響起。沒有悲傷,沒有憤懣,沒有埋怨,沒有仇恨,淡淡的,不帶任何情緒的陳訴。

他盤旋在我腰際的手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順著毛衣的下擺向上。他伸手拉我,讓我的嘴唇對準他的,深深吻住。他的舌頭充斥著我的口腔,我在窒息,我全部能感受到的隻有他的氣息。

窒息的時候不是無法思考嗎,可為什麼我的頭腦會如此的清醒。我清醒地撫摸著他的鎖骨,清醒地在他的睡衣間遊動。

“每個人都說她是自殺,反正她有自殺史不是?”我聽見了我的笑聲,很輕很輕,仿佛瞬間就能被從沒有關牢的窗戶縫隙鑽進來的夜風吹散。

“每個人都認定了她是藥物過敏,反正每天都會有很多人因為這樣那樣的烏龍理由死掉不是。”我手撐著他的肩膀,在他的腰間坐起,笑容明媚溫柔,“小人物的生命算得了什麼?山西煤窯哪年不死人?命賤自然是無所謂。”

他劇烈喘息著,眼中的一片迷亂,放在我毛衣裏的手遲疑不決。

“柏子仁。”我弓起身子,嘴唇在他的脖頸間啃噬,輕聲呢喃,“她們不是我的家人,我不難過,真的,我一點也不難過。我恨她們,我一點也不喜歡她們。”

他被動地承受著我的吻。胸口上下劇烈起伏,黑曜石般的美麗眼睛白霧彌漫。額頭上遍布著晶瑩的汗珠,水晶燈的光芒照射下,仿佛璀璨的水鑽。

“我早就察覺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下去,可是我無能為力,隻能在旁邊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柏子仁,我很難過,你能否告訴我,要怎樣做,我才能快樂一點。”我親吻著他胸口上薄薄的汗,汗水裏有他的氣味,清爽幹淨的氣味,手指輕輕地畫著一個個圈圈,我笑著問他,“柏子仁,你可以讓我快樂對不對。你可不可以讓我不要這麼悲傷。”

手掌下的身體仿佛堅硬的大理石雕,光滑而溫暖。水晶燈的光芒如水般輕柔,他的睡衣帶子早已散開,赤裸的上身肌肉糾結,沒有一絲贅肉,就像是月光下被月神阿爾特彌斯施了咒的恩底彌翁。

“柏子仁,是不是每個故事開始的時候就注定了結局。無論怎樣,對還是錯,終將會有一個結果。一切皆是因果循環,一切皆是報應。”我的笑容是不是很美麗,一如你喜愛的美麗。我用嘴唇代替了手,反複摩娑他的胸膛。真的好溫暖,我戒不掉的溫暖,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支撐著我走下去的溫暖,告訴我“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溫暖,承諾要帶我離開的溫暖,說他會代替護身符守護著我的溫暖。

“那天我去監獄第一個看望的人是小姨。”我笑著貪婪地撫摸他的臉,撫摸我熟悉的五官和輪廓,“你以為我是騙你對不對,你以為我是去看望陸媽媽的對不對?小姨跟我說了很長時間的話。獄警真的好給你麵子,沒有人在旁邊走動。後來我才去找的陸媽媽。嗬嗬,她們臨死前最後見到的熟人應該是我吧。那麼那些話是不是可以算的上為遺言。真奇怪,為什麼當初不直接判她們死刑,一了百了?是不是她們手上還有什麼讓人顧忌啊!嗬嗬,她為什麼要找上我啊。那天她生日就知道你是誰了。我好後悔,為什麼要管她過不過什麼狗屁生日。我們應該去吃燭光晚餐的對不對?那是我們的第一個情人節啊!”

他的臉急劇抽搐起來,汗水淋漓,肆意在我們的身體上流淌。我的頭發已然散開,燈光下,我紫色的卷發如纏綿的水藻,我在他的瞳孔裏看到了妖嬈的水中女妖。

“你放心。”我輕輕刮弄著他胸口上微微的凸起,印上吻,笑容依舊,“我不會做任何傻事,畢竟她們隻是我的親人而不是我的家人。我不會去當達摩克利斯劍。兵者,傷也。”

“柏子仁,讓我快樂一點,帶我離開。”我磨蹭著,我的小腹感受著他身體的變化,我的臉靠著他的胸膛。真的好累,累到隻想讓你緊緊抱住我,向我承諾,沒事,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

“柏子仁,我好難過,她們畢竟是我的親人。”我抓住他的手,帶著它在我的身體上遊動。請多給我一點溫暖,僅僅擁抱遠遠不夠。

“麥麥你該回去了。”他猛地從沙發上坐起。我差點一個後傾跌倒在地,幸而被他拽住。他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可他的眼神已不複迷亂。他俯身拾起剛才糾纏間滾落到地上的鑰匙,喘著粗氣道,“我送你回去。”

我就勢跪下,轉而沿著他的小腹向下親吻,口中不住呢喃,柏子仁,我要你讓我快樂,給我好不好。當嘴唇到達那裏時,他發出難捱的呻吟,卻毫不猶豫地將我推開。他拎著我,拖我往外走,狠狠把我丟出門外。

“回去,立刻回去。”

門合上了,任我如何死命捶打都不再開。我扶著門,無力地癱軟在邊上。他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不是?音樂聲再大也阻不了這一切。即使我千方百計不讓自己知道也還是知道了不是。我聽見公寓裏傳來重重的捶牆的聲音。他的手一定會很痛。他的心一定會更痛。不知不覺間,我的眼淚又偷偷蔓延。

我沒有力氣再敲門,我也不想離開。我蹲坐在門口,雙手緊緊抱著胳膊。如果我沒有辦法給自己取暖,那麼最好的方式就是讓殘存的溫暖不要消散。

樓上有人拾階而下,見了我,怪怪地投來一瞥又婷婷嫋嫋地走了。我木然地目送她離開的背影。三月的夜晚溫度降得好快,我感受到了那沁骨的寒意,忍不住又蜷縮緊了一些。我不能離開,如果你推開我我就走,那麼老天爺再也不會慷慨。你說這些年來我們吵過鬧過冷戰過,卻從來不曾分開過。你說老天爺安排了這麼多巧合讓我們在一起就一定會讓我們走下去,否則他的前期工作就白做。所以我不走,怎麼我也不會走。

被掃地出門,外套還掛著客廳的衣帽鉤上。薄薄的毛衣抵不住春寒,我感覺到了自己胳膊下的身體在不住地瑟縮顫抖。好冷,真的好冷。為什麼明明已經是春天,卻還是會這樣冷。我隻覺得胸口還存著一口氣,這口氣支撐著我堅持。空蕩蕩的樓道,清冷的夜風,雨打梨花深閉門。我蜷成小小的一團,靠著冰冷的牆壁,昏昏沉沉地睡去。

是被人推醒的。我聽見開門的聲音,然後有人推我,氣急敗壞地喊:“麥爻,你個笨蛋,你不是已經走了嗎?你在這兒呆了一夜?!”

我緩緩睜開眼,模模糊糊看見一個容顏狼狽的男子。他頭發淩亂,雙目猩紅,平常的優雅從容皆消失不見。我努力想微笑,柏子仁,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可是嘴巴蠕動,我隻覺得嗓子幹疼,然後腦子開始昏沉。他的手覆上我的額頭,聲音既心疼又憤怒,你個白癡,你凍了一夜都發燒了知道不知道,我不是讓你回去嗎?

“我走了,就再也沒有辦法回頭。”我虛弱地微笑,“柏子仁,真好,你還在。”

“起來,我帶你去醫院。你怎麼就不能消停一會兒,你怎麼就不能讓我省心。”他伸手拽我。我眼前發黑,軟軟地倒在了他懷裏。

“麥麥,麥麥,你怎麼了?”身體騰空,他雙手打橫將我抱起,“走,我送你去醫院。”

我的手始終抓著他上衣的第二顆扣子,我幹啞的嗓子逸出哀求“柏子仁,不要告訴我爸媽。”他們不喜歡你,如果知道你害我生病了,他們會很生氣,更加不會讓我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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