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采訪過一位芭蕾舞演員。
十個腳趾,找不到一個完整的腳趾甲蓋,在拇指的前端,是一團模糊的肉球,那是十幾年跳舞磨成的繭。誰能想到,這樣一雙可怕的腳,竟是踩著足尖鞋,在舞台上旋轉如蝶的芭蕾舞演員的玉足。芭蕾舞演員一邊活動腳尖,一邊跟我說話:“現在腳的樣子盡管很醜陋,可是不疼,剛開始跳舞的時候,一場舞跳完,足尖鞋前端殷紅殷紅的,沒有親身經受過的人,絕對體驗不出鑽心疼痛的滋味。”壓腿、彈跳、下腰,短暫的喝彩和瞬間的輝煌的後麵,竟然藏著數十年的艱辛和磨難。
後悔嗎?她眼中閃過一片淚光。還有用嗎?在我試圖跳芭蕾舞之前,我已經把全部身心交給了芭蕾舞。除此之外,我還能做些什麼,會做些什麼,來得及學會做什麼呢?當我後悔的時候,已經無處言悔了。就像乘坐一條船,起錨後才被告知,前方沒有碼頭,不可能回頭,不可能停息,甚至連歎息的縫隙都沒有,你能怎樣?
這是一條別無選擇的不歸路,就像視死如歸的大馬哈魚,就像舞出仙姿的芭蕾舞演員,除了迎向前方,沒有第二種活法。
其實,我們的生活都是這樣的。
借錢
◎文/劉墉
如約將錢還來,我又有失而複得了錢且失而複得了朋友的快樂。
某日我到一位教授家拜訪,適逢他的一位朋友去還錢。那人走了之後,教授就拿著錢感歎地說:“失而複得的錢,失而複得的朋友。”
我聽了不解地問後一句話的意思。
教授說:“我把錢借給朋友,從來不指望他還。因為我心想,如果他沒錢而不能還,一定不好意思再來,那麼我吃虧也隻是一次;如果他有錢而想賴賬,一定不敢再來,那麼我等於花點錢,認清一個壞朋友。談到朋友借錢,隻要數目不太大,我總是會答應的,因為這是通財之誼。至於借出之後,我從不催討,因為這難免傷和氣。也因此,每當我把錢借出去,總有既借出了錢,又借出了朋友的感覺。而每當不待我開口,他們就如約將錢還來,我又有失而複得了錢且失而複得了朋友的快樂。這不是一種和平和完美的境界嗎?”
交換
◎文/老麵
如果你慷慨大方,你所收獲的總會比你付出的多。
幾年前,我搭乘長途汽車在美國的各個城市之間艱難跋涉,為我的攝影創作尋找素材。就在這次旅行的最後一站西雅圖市,我遇見了蘭迪·麥克理。
蘭迪大約有六七十歲,但看起來像已經超過了100歲。他的披肩長發灰白零亂,其間夾雜著頭天晚上在紙窩棚裏睡覺時沾帶的雜草。他的衣服又髒又破,渾身散發著酒精和尿臊味。我第一次遇見他時,他正站在西雅圖市中心的人行道上向路人乞討。他麵帶微笑,雙手前伸。其實,他每天都這麼站著。人們從他的身邊來來往往,要麼沒意識到他的存在,要麼就幹脆躲避著他。
他的微笑卻是真誠和令人愉悅的。那天,我在一旁觀察了他很久。我覺得他是一個很好的拍攝對象,於是同他談了談,每天付給他一些小錢,請他允許以他為對象拍攝一組照片。他答應得很痛快。隨後的3天裏,我都躲在暗處,拍攝蘭迪·麥克理的生活。他還同以前一樣,每天站在市中心熙熙攘攘的街口伸出雙手,麵帶微笑向人們討錢。第二天下午,來了一位小姑娘,大約六七歲的樣子,穿著整潔合體的衣服,頭上梳著小辮。她走近蘭迪,從後麵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蘭迪轉過身,小姑娘伸手將一個東西放到蘭迪的手心裏。一刹那,蘭迪喜笑顏開。隻見他馬上伸手從口袋中掏出什麼放進小姑娘的手心裏。小姑娘也興奮不已,歡蹦亂跳地向不遠處一直望著她的父母身邊跑去。
我簡直抑製不住,想立刻就從隱蔽處跳出來,問一問他們倆究竟交換了什麼神奇的東西,但想到所拍照片的客觀性,還是努力地克製了自己。當這一天的工作結束後,我向蘭迪提起了困擾了我一整天的問題。
“很簡單,其實就是一枚硬幣。她走過來,給了我一枚硬幣,我反過來送給她兩枚硬幣。”蘭迪·麥克理解釋道,“因為我想教會她:如果你慷慨大方,你所收獲的總會比你付出的多。”
鐵鏈的啟示
◎文/佚名
人類聰明地利用一條鐵鏈限製了它,雖然那樣的鐵鏈根本係不住有力的大象。
一個小孩在看完馬戲團精彩的表演後,隨著父親到帳篷外拿幹草喂養表演完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