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國平冷不丁地被一個看上去不過才二十歲的女生問到這種問題，倒居然有一絲不好意思。他嗬嗬地笑著，隻說：“偶然遇到的。”
對這明顯敷衍的回答，林溪也不惱，繼續問了一句：“不知道您的妻子是不是您的初戀？”
“是。”
林溪再沒說話，指甲嵌入了掌心，而鬱國平打量她的眼神也變得好奇。
柯舜言看這情形出來打圓場：“說好了問一個問題，這都第二個了，鬱叔叔希望您不要介意，我的助理一向心直口快。”
“不會。”
林溪還有些呆怔，柯舜言看她難得這副樣子，笑了笑：“形容一下你現在的感受？”
林溪掃他一眼：“多事。”
“你這是過河拆橋？”
“柯總，會有永遠的朋友這回事嗎？順便提醒你一句，許韋慕前幾天晚上在餐廳對鬱瑾表白，鬱瑾似乎很感動，也不知道這夜裏……”
“嗬，我把你從林執手上弄回A市，你倒是幫我把鬱瑾直接送到許韋慕床上去了。”
“急什麼？不就是睡在一起嗎？柯總，您睡過的女人還少嗎？”
“……我警告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
“我當然不會忘。”
柯舜言喜歡鬱瑾，關她什麼事兒？她可沒有善良到把鬱瑾往淺易科技少夫人的位置上捧。如若是這樣，還不如讓她和許韋慕在一起，至少，鬱瑾自己也願意。
憑良心說，鬱瑾對她一直很不錯，是真心把她當妹妹看。可惜，誰讓她竟是鬱國平的女兒？既然她想報複的是鬱國平，那麼鬱瑾也免不了受傷害。
許韋慕坐在吧台上，看著林執一瓶瓶地灌酒，他已經很久沒見過林執這麼放縱自己了。
“又跟你老婆吵架了？”能讓林執這麼頹廢，除了顏習語，他還真想不出來別人。
林執現在是連和許韋慕比毒舌的心情都沒有，自嘲一聲：“嗬嗬，你知道嗎？我爸說他從來沒愛過我媽。你說，他對我又能有幾分好感？”
許韋慕這才意識到他買醉的原因，收起調笑，正色地道歉：“對不起。”
林執臉上都暈紅了，清澈的眼裏都染上了醉意，笑了：“你對不起什麼？”
“我不該讓你去問林叔叔這件事。”
林執搖搖頭：“不，還好問清楚了。我還以為整件事情他隻是一時糊塗，沒想到都是必然的。沒有苑悅，也會有別人。”
許韋慕攔下他：“別喝了，習語還在家等你呢。”
林執剛拿起一瓶酒，聞言又放下了，落寞地笑笑：“對，我還有習語。還好，我還有習語。”
林執雖然孤高清冷，但是一旦動情，必定是一生，也難怪他會對他父親如此失望。
“我送你回去。”
顏習語開門，就見許韋慕扶著林執，忙上去搭了把手：“他怎麼喝成這樣？”
“心情不好。”
許韋慕幫她把林執扶進房間。林執就這麼大大咧咧地橫躺在床上，充滿醉意，不一會兒就尋求了最舒適的睡姿。
他斟酌著開口：“習語，林執這麼多年雖然霸道傲慢，但是對你卻是真心的。他沒有得到過多少親情，我希望你能好好對他。”
許韋慕幾乎從來不曾對顏習語說過這類話，一旦開口也覺得有些矯情得不符合自己的氣場，咳了一聲，又換了副口氣：“總之就是，這個混蛋這輩子就耗在你身上了，你看著辦吧。”
習語“撲哧”一聲笑出來：“你這副樣子還真是罕見，好了我都知道了，我的老公，我會好好照顧的，同樣的，小瑾那丫頭你可給我好好待她，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就讓我老公揍你！”
“……”
顏習語拿了熱毛巾給林執擦臉，剛碰到他的額頭，就被他甩開了手。
嘴裏念著：“習語。習語。”
一聲一聲。
顏習語的嘴角添了抹笑意，動作都柔了幾分，嬌嗔：“傻瓜。”
她剛想把毛巾放回去，就被林執拽住了手，整個人都倒在了他的身上。她有些羞赧地看向他，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在裝醉。習語拍了拍他的身子，掙紮著要起來。
林執慢慢睜開眼睛，似乎這才看清了她，嘴角漾開大片笑意，連罕見的酒窩都露了出來，這樣的林執，居然還有些可愛。
顏習語看呆了，她沒有說過，她最喜歡他笑的樣子，特別溫柔又特別誘惑。
林執翻身把她壓在自己的身下，望著她的眼睛，嘴裏念著：“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