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個理由!陳劍二話不說,立刻去調查這家公司,結果它已經關閉了。

十三、柳暗花明

司在某市工業區租了房子,鼓搗了幾個月,沒看到有什麼產品。現在宣布破產。公司注冊人是一個中年婦女,看上去沒有什麼文化,隻是借出自己的身份證供人家登記。公司所在地的物業公司稱,經常出入這裏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有時候燈一亮就是半夜。

這家公司剛剛破產,空出來的地方還沒有人入租,陳劍帶著當地的警察在現場反複搜查。“這裏應該是實驗台的位置。你們從這裏找找,看有沒有乙二醇的痕跡。還有甲酚,都是基因工程中常用的藥物。看樣子沒清理過,這裏應該有殘餘。”

陳劍一下子開列了八種化學品的名單。結果,警察檢查出了其中的三樣殘餘物!“查到了,這就是一個秘密的基因工程實驗室!”

陳劍知道自己抓到了什麼——有史以來第一個被證明的“基因恐怖分子”的營地。以前這類消息滿天飛,但都隻是傳聞。

十四、塵封舊事

直升機在一望無際的泥沼上飛行著。往下看去,隻有稀粥一樣的地麵,東一片、西一片的水窪、水草。沒有路,沒有房子,沒有人。

下麵是全世界最大的濕地——托姆茨克泥沼,麵積相當於一個法國!自從最後一個冰川期以來,這片泥沼一直被冰封著。最近幾年由於全球氣候變曖,這裏不少地方開化了,大群鳥類來這裏度夏。

這是中俄雙方共同進行的候鳥研究。俄方同意與中方一起調查包括紅嘴雁鴨在內的八種候鳥的遷徙路線,並提供兩顆偵查衛星。在俄羅斯境內,專家們還要進行實地研究,找到哪裏蘊藏著尚未發現的流感病毒。

寬大的伊爾直升機上坐著不少人。俄方專家組負責人叫葉菲莫夫,六十多歲的病毒專家,還有科學院的院士鳥類學家波爾舍夫。中方專家組負責人就是張洪權。由於上級最終選擇了他的方案,蔡福新已經出局了。楊真也陪同張洪權來到俄羅斯,與俄方進行協調。在通過這個方案的過程中,楊真起了關鍵性的作用。

他們低飛到泥沼上空一兩百米處,觀察著鳥類活動的跡象。幾隻紅嘴雁鴨被飛機驚起,它們果然在這裏,專家組就是被跟蹤器帶到此地的。波爾舍夫告訴大家,由於氣候變曖,紅嘴雁鴨的生活線往北推移了不少。

葉菲莫夫也表示了他的擔。這些凍土層一旦開化,有些附著於幾千乃至一萬年前動物屍體的病毒就會再次出現,為害人間,而人類已經不複有當年的免疫力。

在飛機上,張洪權興奮地觀察著下麵的飛鳥,身子幾乎要探出艙門外。他的癡迷樣子給楊真留下了深刻印象。仿佛是一場跑了幾十年的馬拉鬆,張洪權終於在有生之年看到了它的終點線。而他的前輩們跑完一生後,最好的結果隻是把接力棒交給了後輩。

“就差這一點!紅嘴雁鴨所有的路線,不,不光是它,幾十種鳥類遷徙路線的最北端都能夠確定了。”張洪權指著下麵的泥沼說道。

晚上,一行人回到托姆茨克大學。那裏是此次中俄聯合候鳥考察行動的大本營。大家總結了這次初步考察的成果。張洪權強烈希望俄方能夠安排從地麵進入泥沼的通道。“我帶自己的助手去。不,實在有困難,我自己去都行。我要親眼看看候鳥在這裏是怎麼生活的。”

波爾舍夫搖搖頭說:“你不知道,現在這個季節,那裏已經不是人類的世界了,是蚊子的世界它們都有這麼大……”波爾舍夫誇張地比劃了一下。

會議暫時休息,大家來到餐廳,氣氛也放鬆了許多。人們端著冷餐盤,邊吃邊聊。葉菲莫夫喝了點酒,一時興起,說出了當年冷戰時的一件趣事:“有些機密現在我可以隨便講。說來也可笑。上世紀七十年代我和老師曾經參與過一個武器項目的前期研究——如何用候鳥攜帶改造後的病毒攻擊中國。當時藍嘴水鷗身上攜帶的一種流感病毒發生了變異,導致我國境內有人感染並死亡。我們提取了這些病毒,試圖提高它們的殺傷力,並由邊境戰鬥部隊實施突擊。”

一番話聽得中方人員都愣住了。不過這已經無關今天兩國關係的舊事,葉菲莫夫隻拿它當笑話說。

“我們當時的想法是改造這種病毒,讓它能夠在溫度降到一定程度後死亡。這樣藍嘴水鷗隻有在南飛中國時病毒才會發生作用,北歸時身上的病毒就死亡。我們對病原體進行了多次基因改造,但始終沒有達到這個效果。這個項目就作廢了。”

“想想那真是個瘋狂的年代,人們什麼都想製造出來,隻是為了對付敵人。不過我對那個實驗過程的記憶很清楚。現在紅嘴雁鴨身上攜帶的病毒,如果最終發現是人工培育的話,我也絲毫不驚訝。自然變異和人工培養差別很小,但我能分辨出來,因為我曾經參與過對類似DNA的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