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測站的簡單工作承包給了本地牧民,由於技術含量低,經常發生有人替工的事。由於不影響觀測結果,林業局都不會管。但這個人一看到楊振泉,便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昨天的數據還沒彙總,我馬上去弄一下。你們坐吧。”
說著,他把一行人讓到外屋,倒上奶茶,自己轉進了裏屋。楊振泉看著他的背景,把陳劍拉到身邊,悄聲說:“這人嫌疑很大。”
“哦?為什麼?”
“他可能是我一個朋友的兒子,名字叫任逸超。但我不能很確定,因為有十多年沒見了,那時候他還是個毛孩子。我那個朋友就是研究基因工程的!”
陳劍點了點頭。他們在這裏等著,等著,約有十幾分鍾,那人還沒出來,陳劍覺得不對,大踏步闖了過去。裏屋的門已經被緊緊地反鎖了。楊振泉馬上走過來,林業局的官員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也跟了過來。他敲了敲門,無人回答。陳劍推開他,抓起椅子猛撞那扇門。
很快門就被撞開了。隻見那人坐在實驗台上,麵前擺著兩隻開堂破肚的紅嘴雁鴨。他看到楊振泉,冷冷一笑:“楊伯伯,您真行,居然能找到這個地方。”
“真是你,小超,你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您肯定已經猜到了,不然您一個退休專家,跑到這裏幹什麼?”
楊振泉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你搞這些名堂是為什麼啊,你本來能有個好的前途。”
陳劍擋在楊振泉身前,向此人喝道:“任逸超,我是公安部的警官。你涉嫌使用危險品危害公共安全。”陳劍身後,協助辦案的當地警官聞言拔出槍,指著任逸超。
“我要是你們就不隨便亂動。”任逸超用嘴角向屋子裏撇了撇:“變異流感病毒已經灌滿了這間屋子,空氣中的病毒濃度早就超標幾百倍。你們就是逃出去,也會傳染給別人!”
陳劍心裏一緊,他馬上打通電話,向上級彙報這一情況。他還沒說完,楊振泉突然說道沒關係,叫他們用直升機從內蒙疾控中心調來大功率紫外燈,把這裏整體照射一遍。在那以前咱們誰也不能出去!”
其餘幾個人看著他,都沉默著。他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唉,其實您不進來就行了。”任逸超歎息道。“變異流感對青少年和老人的殺傷率很高。”
“我,我和你爸爸同事十幾年,他……你……你為什麼要做這些。”楊振泉激動得捶。
“為什麼?為了反抗不公平!”任逸超聲嘶力竭地喊道:“中國的學術界已經把持在一群學閥手裏了,像我這樣有天分的人能出頭嗎?我就是要他們看看誰更有創造力。”
陳劍仿佛看到了一個任性的孩子,正用砸東西的方式吸引大人們關注。但他砸壞的不是杯盤碗盞。“你這樣傷害了多少無辜的人。”
“沒有什麼無辜的人!”任逸超指了指外麵說:“人類能有今天,全靠科學的進步。但人類早就背叛了科學,所以沒有什麼無辜的人。”
陳劍不理會他的演說,問道:“好吧,你講講你的同案犯吧。你們從什麼時候認識的?你們之間作了怎樣的分工?”
任逸超臉色蒼白,但馬上又恢複了血色。“哈哈,你在詐我,你們警察都會來這一套。你不知道誰和我合作,對不對?嗬嗬,對不起,既然我看穿了你的把戲,你也別想從我嘴裏把他的名字掏出來。”
陳劍表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暗暗叫苦。他確實沒有把任逸超唬住。不過他還有別的方法找出那個人。進行如此複雜的研究,他們可以留下的證據太多了。
十六、無邊巨沼
楊真回到賓館,一名中國領事館官員就在那裏等著她,請她關上門,並遞給她一部專用通話機。電話那邊的人正是李漢雲。他嚴肅地對楊真下達命令:“張洪權涉嫌危害公共安全,你立刻請俄羅斯警方將其逮捕並引渡回國!”
“主任,怎麼……張老師他?”
“一切等你回來再說,現在執行命令!外交文件領事館已經準備好了。你作為中國警方唯一在現場的代表,必須出麵執行任務。”
李漢雲接到陳劍的報告後,曾經想讓楊真就近監視張洪權,等他回國後再予以逮捕。但他擔楊真和張洪權相處這麼久,能否不露出破綻,於是便下達立即逮捕的命令。這樣雖然也會深深震動這位沒有思想準備的部下,但出於職業素質,楊真會馬上執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