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胥年看了一眼,果然過期了兩天。便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王美芸又道:“居家過日子啊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可就是這些瑣碎的小事情,不留個心也不行的。”
粱胥年沒吭聲,又看了冰箱一眼,拿了一瓶果汁出來倒了一杯。
陳光走過來,對王美芸道:“媽,我不是讓你幫我把牛仔褲也洗了嗎,你怎麼在這呢?”
王美芸看了兒子一眼,“你媽我來一趟A城,就是給你當老媽子的?你這個不孝子,今天跟我乖乖去江家賠禮道歉!”
陳光不耐煩道:“道什麼歉啊,等周一去檢查了結果出來再說吧!”
王美芸氣得眼圈又紅了,“你這副死德性跟你那個死鬼老爸一模一樣!我真是瞎了眼,怎麼養了這麼個白眼狼兒子!”
粱胥年聽著這母子倆的對話,覺得頭皮發麻。一大早上的剛起床,就是這些負能量,這個家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她忍不了了,便拿了果汁上了樓,回到臥室坐下,咕嘟嘟一口氣喝完了果汁,又冰又涼又酸,胃就有些難受。
她對著窗外發呆,忽然又想起剛剛下樓時那個恍惚的幻覺。然後想,盛懷仁現在又在做些什麼呢?
盛懷仁正在和江夏一起給紅燒肉洗澡。
江夏昨晚聽了一晚上他的故事,聽到小雨出事那裏,盛懷仁就哽咽著講不下去了,江夏眼淚漣漣,恨不得立刻就奔到他身邊。於是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江夏就偷偷溜出了家門,到了樓下發現,果然,盛懷仁一整夜都在她家樓下,沒有離去。
她瞧著車窗裏盛懷仁伏在方向盤熟睡的樣子,有些心疼,也覺得溫暖,於是迫不及待的敲了車窗幾下把他叫醒,自己坐上了他的車,然後道:“我想去你家。”
盛懷仁剛被叫醒的時候看到是江夏,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就這麼迷迷糊糊的開著車一路回了江楓苑,兩個人進了門,江夏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唇上狠狠親了一口,他才終於確定了,這不是夢。
便再也克製不住的抱起她放在沙發上,放肆的親了起來。眼看就要擦槍走火之際,他卻忽然驚覺,她現在有可能懷著孕。便急忙收了手。
江夏察覺到他動作的變化,睜開眼睛,“怎麼了?”
盛懷仁吻了吻她的鼻尖,“不要動了胎氣。”
那一瞬間江夏忽然感動的不行,摟著他的脖子又狠狠親了一口,“盛懷仁,你這個傻子,你不是剩壞人,你是剩傻人。”
盛懷仁坐起來,將江夏整個人抱在腿上,一隻大手摸著她的小腹:“江夏,不要有顧慮,一切有我。”
江夏抽了抽鼻子,“那萬一,要是我想為了你不要這個孩子呢?”
盛懷仁眼神立即變得嚴肅起來,“不行,江夏,我不允許你做傻事!”
江夏破涕為笑,“你就這麼確定我有了孩子還會跟你在一起?你就不怕我和陳光複合?畢竟他才是孩子的親爹啊。”
盛懷仁想了一下,搖頭:“不會,以陳光的個性,就算真的是他的孩子,他也會要你打掉。”
江夏笑了一下,撇撇嘴道:“可是他跟我說,要是周一查完了真的是懷孕了,他就跟我結婚。”
盛懷仁眼神一變,“他說真的?”說著又補充一句,“你答應了?”
江夏頭枕著他的肩膀,輕歎口氣,“他是真是假我又何必在意呢?”嘴唇貼在他的耳邊親了一下,“我已經有你了,看不上他了。”
盛懷仁這才鬆了口氣,揉了揉江夏的小腦袋,“江夏,這個孩子我一定要,你相信我。”
江夏笑了,“你又想要半夜背著孩子騎自行車去了?”
盛懷仁笑起來。
江夏眼神卻幽深起來,“盛懷仁,我真的好希望周一檢查出來一切都是我的瞎想而已,我根本就沒懷孕,我不想我的孩子身上流著陳光的血。”
盛懷仁歎口氣,“其實如果你想知道,我們現在出去買根驗孕棒試一下不就行了?”
江夏卻拚命搖頭,“我不想這麼重要的事情是一個人在廁所裏得出結論。”
她頓了一下又道:“而且,既然是我和陳光一起做的事,就應該由我和他一起承擔這個結果。”
盛懷仁點下頭,“嗯。”
江夏笑了笑,“現在陳光和粱胥年那裏應該也是亂成一團了吧,雖然我媽昨天去鬧了一通有些不理智,但至少把我一個人承擔的不安分散給了他們。這樣想想我倒也是挺平衡的,憑什麼他拋棄了我還能過的那麼自在,我卻要獨自一個人擔心著自己有沒有懷孕呢?要煩大家一起煩嘛!”
盛懷仁失笑,摟著她忍不住又親了一下,“你這個小壞蛋。”
江夏笑著指指自己又指指他,“我這是近墨者黑。”
兩個人一起吃了早餐,又給紅燒肉洗了個澡,紅燒肉最近在盛懷仁家待的太舒服了,居然長胖了兩磅。江夏一邊給它擦著身子,一邊撓著它的小肚子,“看你胖的,都成個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