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有的膽小鬼已經害怕了!”大副麵帶冷笑,“那好!誰是孬種誰就消失在我麵前!滾回唐·奧特華或者唐·羅克那兒去!甘心去給他們幹活吧!我可不想再當牛做馬了!走著瞧吧,不久他們就會知道我們的厲害了!”
下麵又是一陣叫好聲。
“弟兄們,”馬丁內斯繼續說,“兩位尊敬的船長還夢想著乘貿易之風飛到巽他群島呢,但很快他們就會知道,沒有他們,我們照樣能到達太平洋東岸。”
秘密會議散了,水手們各懷心事,返回到自己的船上。
第二天一大早,“亞洲號”和“康斯坦齊亞號”在短暫準備之後,就向西南的新荷蘭駛去,大副馬丁內斯也登上崗位,但他已在奧特華船長的嚴密監視之中了。
船長經過一些莫名奇妙的故障之後,船長擔心焦慮之餘已經預感到—
—這將是西班牙海軍的巨大損失,它甚至會在船員的叛亂中完全傾覆,墨西哥獨立使西班牙雪上加霜,但他絲毫沒有因為祖國蒙受接踵而至的損失而減少對它的熱愛。他在與巴布洛談及這些嚴肅的話題時,常以西班牙軍而自豪。
“孩子,”他說,最近船員們越來越不安分了。發動暴動的跡象日益明顯,或許—
—我預感——我會在這起叛亂中喪生。可你肯定會為我報仇的,當然這也是為我們的祖國複仇。因為他們對我的反抗其實就是對祖國的不忠。
“我一定會的,船長,”巴布洛目光堅定地說。
“別得罪船上任何一個人。不過你千萬記住,這段難熬的歲月中,報效祖國的最佳方法就是提高警惕,加倍謹慎。時機成熟了就給這些無恥之徒以致命的一擊。”
“我發誓我會以死相拚的。”巴布洛果斷地說,“不錯,如果有必要,我會不惜犧牲自己來懲罰他們!”
已經出發三天了,“康斯坦齊亞號”伴著輕風已駛出了很遠。它的船身很低,造型優美,索具輕巧,桅杆靈活地在兩邊晃動,在海麵上乘風破浪。
“我們的時速達12海裏,”巴布洛對馬丁內斯說。“風吹到右艉上,依如此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到達了。”“正合我意!”喬塞暗想,他正在上層甲板附近偷聽,“我們幹得這麼辛苦,就是要早些讓他們完蛋!”
“陸地不久就會出現。”馬丁內斯高聲說。“那是綿蘭老島。”巴布洛接口道,“我們的位置是西經140度,北緯8度,那島的位置應該是……”“西經140度39分,北緯7度,”馬丁內斯立刻回答。約瑟站起身,向馬丁內斯偷偷打了個手勢,馬丁內斯快步走過來。“是你的中班嗎,巴布洛?”他問。“是的,大副。”“6點了,你下去吧!”巴布洛轉身到下層甲板去了。馬丁內斯在船尾徘徊了一會兒,抬頭向“亞洲號”張望著。“亞洲號”在下風頭。夜色平和,熱帶地區的夜晚總是溫柔寧靜,清爽怡人。馬丁內斯走向舵手。然後對他耳語了幾句,轉身走開了。可能被人發覺了,船更加迎風快速行駛。而且不難覺察到,它正迅速靠近一艘更大的艦船。
馬丁內斯舉止反常,他焦躁不安地來回走動,時常快速地望一眼“亞洲號”。他渾身不自在,甚至有些恐懼35,6神經質地玩弄著手中的喇叭筒。
突然“亞洲號”上發出一聲巨響。
信號響了!馬丁內斯幾步跨到吊床網上,大喊一聲:
“都到甲板上來!卷起橫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