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吃白食(3 / 3)

看這架勢,小女子我誤打誤撞,又撞到那種貴死人不償命的精品店啦。

哼,既來之,則安之。反正我張美致走進這家了,不吃了這一頓,任是誰也休想趕我出去。

剛一落座,就一眉眼和順的小夥子端著茶水微笑著上來招呼了:“這位爺,瞅著您眼生,您第一次來小店吧?要不要我給您推薦幾道本店的特色菜?”

“嗯,這個,你就隨便給我來碗牛肉湯,對了,不要牛肉啊,再來倆燒餅,爺今天肚子有點不好,清清腸胃。”

哎,誰讓我張美致心眼善臉皮薄呢,一想到是白吃就不忍心多點;還有,就這倆燒餅,估計等會說付不上帳,他們打我的時候也不會下手太狠吧?

小夥子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馬上又低順了眉眼:“爺,您先品茶,馬上就來啊。”

我端著架子充大尾巴狼:“嗯,下去吧。”心裏敲著小鼓似的:他他他,不會看出來點什麼吧?我是不是該多點些啊?他不會電視裏那樣吆喝的滿屋人都聽吧?我這身上的衣裳--再仔細打量一下身上的衣裳,雖說就是普普通通的老土布,到也洗的幹幹淨淨,這古時候也不知道用個啥洗衣服的,衣服上有淡淡的清香還有我最喜歡的太陽的味道!看來我借用的這冒牌東方朔還很懂衣冠外交的嗎。

咦,按理說這燒餅牛肉湯應該都是現成,怎麼還沒來呐?被發現了?這“餓死事小,失節事大”,要不,這白食咱不吃了?正思謀著,先前那小夥子托著一托盤微笑著向我走來。

“爺,燒餅是現做的,讓您久候了。”

我頓時感激涕零,眼淚都快下來了:好人呐!

托盤還沒下來,一股清香已順著鼻孔吸入五髒六腑,登時感覺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來了:這是牛肉湯嗎?也太神奇了吧?還是我太餓了嗅覺也出現“幻嗅”了?

托盤甫一放下,小夥子剛一告退,我便放下矜持如餓虎撲食,猛撲過去,端起牛肉湯就猛灌幾口。

“好,好!清而不薄,芳醇潤口,好湯,好湯。”肚子裏剛有了墊饑的,我對美食評頭論足的老毛病又來了,顧不得店堂裏客人的側目,我又猛撲向燒餅,慢著,這燒餅,怎麼可以,做出這種樣子:色澤金黃,狀若國畫美人圖裏最標準的鵝蛋臉,那一粒粒黑白兩色的芝麻似是隨意灑就卻形如水墨山水。這燒餅舉到嘴邊半天,我下了很多次決心才小心翼翼的咬動了第一口:“燒餅燒餅,我實在不忍破壞你的完美,可是,原諒我,我實在太餓了”。

這餅並無餡料,而且憑我這燒餅愛好者多年的經驗可以斷定,它就是普通的油酥。可是,它怎麼就能這麼好吃呢?用我的最頂級評分:無法評分,無以言喻!帶著無比的滿足感和愉悅感,我以風卷殘雲的速度將牛肉湯和燒餅席卷一空。

撫著暫時得到安慰的肚子,琢磨著,該結帳了,怎麼辦呢?

直話直說,然後被胖揍一頓?絕對不行,這不是我張美致的。那怎麼辦,總不能為了兩個燒餅以身相許吧?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天天能吃上這麼一碗牛肉湯倆燒餅以身相許也值了--前提是做燒餅的人年不過30體健貌端有房有車有票子且未曾婚配。

突然,眼前一亮,看著一粒落在藤桌縫隙裏的芝麻,我計上心頭:“夥計,夥計,你來一下。”小夥子連忙應著過來了:“爺,吃得還好嗎?”

“好什麼好?我說夥計,你們家這燒餅怎麼老是掉芝麻啊?看我在城這揀來揀去,實在令我讀書人的斯文掃地,還浪費了我寶貴的工作,啊不,算卦時間,讓你們老板出來,我要你們賠償我的損失。”

小夥計一下脹紅了臉,不知所措地瞪著我“你你你”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