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興趣安慰人。”
“我也沒讓你安慰誰。”
“從前總看你不順眼,今兒見了到是順眼多了。”他能忍住不打開車簾,這在舒弘眼裏還是很欣賞的。
楊宣翊斜眼睨著他,“是我這當師兄的不是,讓你忍了這麼多年。”
“其實也沒那麼難忍,哪部戲裏沒個醜角兒,就當是換個口味得了。”
“滾!爺今天心情不好,別惹我。”楊宣翊朝他揮了揮拳頭,舒弘一樂,也學著他倒在對麵的車座上,隨著馬車顛簸,打起盹來。
沈夫人是個話多之人,雲槿嵐一早就讓人放了個矮幾在車廂裏,擺上一隻小泥爐,煮上一壺茶,放上幾盤小點,靜靜地聽沈夫人說著上京的風物。
吃上一塊雲片糕,喝上一杯茶,沈夫人停了話匣子,舒服地長歎一聲,“我總跟老爺說,生女兒享福,卻一直沒能享受過,如今總算是沾了他的光。”
“師娘這話可是要冤死我了,我平日裏待師娘跟親娘一般,怎麼說是沾了先生的光?”
“我可沒說瞎話,這啊,還真是沾了你先生的光,當初啊,我就想著讓舒弘當我的侄女婿,後來聽說他娶了你,心裏可不高興呢,要不是他非拉著我來替你們主婚,我怎麼能喝上這般好喝的茶?”
雲槿嵐眼一彎,舒弘原來是這般搶手?
“你那夫家,我是聽說過的,王老大人那在上京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一個,官家被他纏得煩了,直接許了他致仕回家,王小大人嘛,滿口道學倫理,虛偽得很,薛氏就更不要說了,當初逼得舒弘她娘成了小妾,死後連宗廟都不讓進,王子錚到是個真傻瓜,寫了幾首上不得台麵的詩,還好意思到處顯擺,那一家子講理的都已經進了宗祠,留下的都是些不講理的。”沈夫人特意說起了王家,想讓她心裏有個底兒。
雲槿嵐不以為然地替沈夫人斟茶,“這些,嵐兒早已經見識過了。”
“你這丫頭也是個厲害的,當年敢那樣算計王家,那些話是你讓人傳出去的吧?”當初雲槿嵐剛剛離了上京,坊間便有了王家的傳聞,與她肯定是有關係的。
“是家兄忍不下這口氣,其實與嵐兒無關的,好處我已經得了,沒興趣再踹上一腳。”
沈夫人樂嗬嗬地笑著,“實惠好啊,你這性子我喜歡。若是在王家呆不下去,盡管去我家,我家老爺雖然得罪了人,可敢踩咱們家的人卻是沒有的,婆母與魏王妃交情深著呢。”
“這敢情好,我若是煩了,便去打擾您。”
“先跟你透個信兒,五皇子已經將舒弘還活著的事情跟官家明說了,因過了明路,你們的保障要多上幾分,當然,那人也不會善罷幹休,畢竟舒弘是五皇子的人,又撞見過一些不該見到的事情。”
這才是雲槿嵐擔心的,但凡扯上了貴人,吃虧的總是普通人,“讓師娘擔心了,不過,這是他們男人的事情,我隻須應付好王家人就成。”
沈夫人讚許地點頭,又說起了王家的事,“王佑身邊還有幾位妾室,其中有位可厲害啊,整日跟在薛氏身後不聲不響,卻生了三個孩子。”
哦?這女人還真不簡單,薛氏那般善妒的人,還能讓人生了三個孩子?
“我是聽說,那是王佑上官送的侍妾,那位上官與薛家有些交情,薛氏心裏再怎麼恨,也不敢把她怎麼樣。”更何況那女人低頭伏小慣了,讓她挑不出一點錯處。
雲槿嵐聽得很仔細,她這次回王家,隻有一個打算,要好好替舒弘出口氣,如果這女人真那麼厲害,不妨多接觸接觸。
馬車一路搖晃到衡州,舒弘他們棄馬車上了船,順著湘水一路北行,過了潭州,過了巴陵,到了漢陽,又馬不停蹄地向洛城趕去。
終於在一個月後進了洛城,住在舒夫人當年的陪嫁莊子裏。
奔波了好些日子,男人們都覺得骨頭有些散了,更別說幾個女人,臉露菜色,特別是雲槿嵐,出嫁後好不容易長出來的圓臉,又尖了起來。
“咱們在莊子裏住幾日吧。”前方五皇子已經傳來了消息,有一批人已經出了上京,也許就等在他們前行的路上,在路上遇到危險的機會要大得多,不如在莊子裏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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