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主題:上海新十字街頭(11)(2 / 3)

最多的一次,她的雙人床上躺了三個人。那天是她生日,來了很多朋友,最後留下了兩個喝醉的女孩。她們那晚吐了睡,睡了吐。她聽見了其中的一個女孩在迷糊中叫出了她心愛的男人的名字,原來她的朋友也愛著她的男人。於是她開始失眠,並且一遍遍地想她該怎麼辦。因為失眠,她還聽見了另一個女孩在睡夢中格格地笑,她想連做夢都在笑的人該有多幸福。那個夜晚,她在床上輾轉反側。可是她沒有很多空間了,她的身旁還有另外兩個她喜歡的朋友。她的心裏正在糾纏,因為那個酒醉後說出的名字。

她的雙人床記錄著這些故事,她的愛恨離仇每天在這張床上上演。這些故事有的變成了文字在她的專欄裏出現,有些則深深、深深地埋在了心裏,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拿出來曬太陽;直到心裏長滿了荒草,她也不要讓它們爬出來。

(藤井樹)

欲望的延伸

很小的時候,我本是沒有床的,屬於我的是父母中間那“一畝三分地”。後來我常常問自己,那時候我翻身嗎?夢想嗎?

幾年以後我擁有了自己的“床”,說是床,其實是父母大床延伸出的一小塊,大概方圓一平米半,床雖小,卻已占用了我家麵積的九分之一。睡在小床上,我喜歡凝望窗外的天空,數著滿天的繁星,傾聽蟋蟀的故事。床雖小,我卻從來沒有不滿足過。

現在,我的床高出地麵很多,我的夢想超出現實更多,這是不能以床的材料為轉移的。米歇爾·麥克盧漢認為“媒介即是訊息”,每一種媒介都是人的部分身體的延伸,比如說車輪是腳的延伸。任何媒介對於個人和社會的任何影響,都是由於新的尺度的產生。床最好地證明了這一點。這個媒介是任何臥室中都有的,我們不太會在意床的內容到底是什麼,但對於每張床上發生著或曾經發生過的卻顯出了與生俱來的好奇。這是一種本能的呼喚、意識與欲望。

床穿透了現代的欲望與原始的衝動;割裂了無情的現實與美好的夢想。爬上床的時候,一切紳士的真假麵具瞬間就消失在空氣中了。我的床同樣很高很厚,不是質料,而是鋪滿了夢想。它像大海中的一葉扁舟,載著超過規定重量很多倍的貨物,在孤獨地飄零。上帝對人類永遠是公平的,得到了眼睛,就別想再要耳朵。人生更是如此,滿足與追求相互嬉戲著,失落永遠是最終的句號。

(陶冶)

無辜的道具

有個腦筋急轉彎這樣問:什麼東西是小孩子用來休息大人用來當玩具的?發明這問題的人居心不良,教壞了人,讒害了“床”。

小時候和家人一起看電視,逢有“那種”鏡頭的時候,馬上堅決地“斷絕五感”,艱於呼吸視聽之餘還不忘問大人:“過沒有?過沒有?”等到青春期,敏感羞澀的孩子已經有了經驗,一看到一男一女獨處,赫赫以床為背景,馬上借故走開,但常常大人就尷尬了,因為他的期待並沒有實現。這就是導演的可惡之處,他故意做了個誤導吊了觀眾的胃口,增加了電視劇的賣點不說,也嘲弄了飲食男女們難以啟齒的期待視野,而這一切,都是以犧牲道具——床原本溫良淳樸的本性為代價的。

床的意義本來就遠不隻性,他把你培育成睹床思性了,回過頭來還要指責你思想複雜。真正坦然地該表現什麼就表現什麼也就罷了,最使不得的就是這樣的欲擒故縱,中國人本來就談性色變了,哪裏經得起這樣的調戲?隻怕讓本來就脆弱的性神經更加吹彈欲破。唱歌的也來這一套,特別是號稱解放人性的搖滾,常常打點擦邊球給大夥撓癢癢,你明明聽他唱的是“有一天我們在床上”,他偏要說我唱的是“在窗下”,純純的愛你們非要理解得那麼肮髒我有什麼辦法?

得,你得尊重人家的原創精神吧,即使他唱那幾個字的時候像咬著自己舌頭那麼口齒不清。

(鍾維佳)

地鐵:穿越城市的青春和中場

地鐵在城市的地下雖然幽靜但並不沉默,因此它並非僅僅是沉入城市地下的一塊鐵,同時也是一種溫暖的地下生存,有著鮮活的生機,並積聚著情調,在那裏或許也有蝴蝶飛舞,花兒盛放。

城市裏的人每天在地鐵裏往來奔忙,在地下穿行,不斷感受著地鐵,一種情緒也在蔓延,當這些溢於言表,就成了真實的地下感言。

而地下的城市是一片地中的海,在其中往來的人們就像穿梭的魚,我們在地鐵裏也呈現出別樣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