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事件:“第三者”促成破鏡重圓(2)(3 / 3)

爭取老百姓的支持是中國破案的特色,也是破案的關鍵所在。在當地派出所所長陪同下,我們特地拜訪了山上景頗族山寨的村長和山下傣族村的村長,我言辭懇切地向他們介紹了案情,強調了破案的重要性,同時又請他們一起喝了酒。為了破案“寧傷身體,不傷感情”地一飲一大杯,對方見我們如此懷有誠意,便拍胸脯保證道:“王總隊長,如果需要我們幫忙,隻要你一聲吆喝,不管抓誰,我來帶路,保證你不會有麻煩。”聽罷,我一仰脖子又是一大杯“咕嘟咕嘟”一飲而盡。沒想到那地方土酒後勁特厲害,我回住處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從昏睡中醒來。

通過近一個月的深入調查,對住宿名單、封箱膠帶、販毒、盜竊上百名對象逐一排查,結果大多被否定,還有幾名出境去了緬甸。無奈,我們請求當地公安布置了力量,一旦發現他回來立刻扣押。我們從當地帶回了894名失槍期間到過當地或與當地有密切聯係的各省、市人員名單,以便回上海後分頭查證。

獲線索欣喜若狂被排除陷入僵局

回滬後,我們雖立足雲南,但沒有放棄上海本地的調查。雖然我這時又參與本市其他許多大案的偵破,但“11·23”案子一直是我心中最牽掛的案子,我不言放棄,我盯住毛立章副支隊長,讓他不斷地打電話訊問進展情況。

1995年8月下旬,雲南警方傳來令人高興的信息,告知有一重大嫌疑對象。我聽完彙報後立刻令毛立章與顧智敏探長率員第二次飛赴雲南。

經偵查,嫌疑人譚某係個體戶,常到鄉政府玩,有賭、嫖惡習,債台高築。其妻子與槍主妻子係同事,兩家關係比較密切,後嫌疑人因違法行為被李發宗處理,遂懷恨在心,有報複李的動機。正巧嫌疑人在李發宗失槍後突然失蹤去了緬甸。譚曾揚言自己有把槍,還托人幫買子彈。在調查中還發現譚有一個華僑農場朋友在上海案發期間兩次來滬,並托人去取一個用布包著的密碼箱。我聽到電話彙報後,興奮不已,下令不惜一切代價要抓住他!毛立章與當地警方深入到緬甸境內。9月2日,譚不請自入,終於在中緬邊境的拉咱被查獲。連夜對譚的強化審訊,一連審了五天,這塊骨頭才開口,但在關鍵時間段裏,都有數名證人證實譚無盜槍時間;上海發案期間,也無譚的熟人滯留案發地,農場朋友的那隻密碼箱是棕色的,與死者箱子的顏色不一樣。至於槍與子彈,譚說是自己吹牛,因為常在外奔波,想嚇嚇人壯壯膽。子彈確實幫人搞過,都給境外商人,用來換木材指標……我接到毛立章的電話後,太失所望,但我還不死心,為確保萬一,決定將對象帶回來審訊。

對象一到上海,我連夜審訊,結果一切均被否定,偵破更陷入僵局。

1995年9月26日,專案組成員由毛立章帶隊,第四次赴雲南。

與當地警方交流分析後,決定以失槍地為中心,擴大輻射範圍和時間,再次調查失槍時間前後到達該地周邊地區的外省人員。由於兩年前住宿登記不全,難以使偵查工作做到百密無疏,四處奔波了,一個月後再次無功而返。

毛立章等一行拖著疲憊的身軀打道回滬,尚未恢複疲勞,10月底,雲南警方又傳來一條發現一名重大嫌疑的信息。據當地羈押場所的一名在押犯嚴某揭發:當地有一位趙醫生,嗜賭成性。有次嚴某上門討債,無意中從趙醫生的枕頭下摸出一支手槍,正好奇地端詳時,趙醫生進門見狀一把奪回手槍,神色嚴厲地說:“危險!裏麵有子彈!”說罷又叮囑萬不能說出去,否則要坐牢的。槍是什麼型號,嚴某一無所知,幾經辨認,嚴某指認為“五四”式,同時,嚴某還見過趙的兒子曾玩過一個照相機,而趙醫生又恰恰是曾在失主李發宗家幫過忙的女孩的親戚。我聽到這個消息後,像注入了興奮劑一般的激動難抑,看著毛立章因為長期在外,人折騰得又瘦又黑,心裏很痛惜。三十多歲的顧智明從雲南回來不久,前幾天突然中風,幸虧及時搶救活了過來,但已癱瘓在床,連話也不能說。我知道這是積勞成疾的結果。但為了案子隻有請毛立章再次出馬。

毛立章聞訊也欣喜若狂,顧不得疲勞又率員五下雲南。

經偵查,失槍時間與趙醫生藏槍時間吻合,醫生又具備進入現場的條件,因他係少數民族,又是人大代表,但為了破案,我指示毛立章,邊偵查邊履行法律手續,不要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