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喝毒藥的消息在村裏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開了。
阿牛的堂兄阿強用手扶拖拉機拖著昏迷不醒、散發農藥刺鼻味的阿牛，一路狂奔到衛生院。醫生馬上進行灌腸洗胃。半小時後，醫生說，阿牛喝的是劇毒，量大，必須轉到大醫院。
阿強手裏沒帶多少錢，如果轉院肯定不夠，恰好村裏趕來幾個騎摩托車的青年，他們是阿牛的賭友。阿強開口借錢，誰知幾個青年直擺手，說阿牛還差我們哥們好幾千哩，我們是來找他要錢的，哪兒還有錢借給他？
阿強說：“人命關天，求你們先借一點，等阿牛的病好了，再還給你們。”幾個青年還是不肯。
阿強氣得滿臉通紅，心裏怪阿牛：隻記得賭，把女人賭跑了，這下，怕是連命也要送掉了。正在這時，來了一個開小車的，那人一下車，就焦急地問阿強：“阿牛怎麼樣，不要緊吧？”
阿強說：“很嚴重，要轉院，現在正發愁錢呢。”那人從包裏拿出一疊錢來，說：“錢由我出，他的命一定要保住！”阿強接過錢：“太感謝了，等阿牛好了，再還你。”那人說快把阿牛扶上我的車，到市醫院去，阿強不知如何感謝這位不知名的好心人，一路說著客套話。誰料，此人冷冷地說：“別謝了，不救人，他差我的兩萬元我找鬼要去？”阿強馬上閉口。
車剛到市醫院門前停穩，又有幾輛小車跟著來了，後麵是騎摩托車的那幾個青年。
阿牛被推進急救室。小車上下來幾個神色焦急的人，他們與阿強打招呼，阿強卻一個也不認識，其中一高個子男人把阿強拉到一旁，從包裏拿出兩張白紙條。
阿強心裏明白了一大截，搖頭歎氣。高個子亮出其中的一張白紙說：
“你弟弟和我是朋友，他賭博從我手裏拿走了5萬元，還期是今天。”
阿強說：“我弟弟喝了劇毒，命都快保不住了，等他脫離危險後，再掙錢還你吧！”高個子一笑，旋即撕碎借據，又亮出另一張紙條說：“不用還錢了，我們兩清了。”
阿強詫異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弟弟為還我5萬元，自願和我用生命打賭，喝劇毒硬撐到5個小時不死，我輸了。”高個子一臉沮喪，“嫖情賭意，願賭服輸，算我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