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5(1 / 3)

呂倚芯已經完全康複,她在鬱嘯楚的陪同下離開醫院,呂倚芯打開自己的房門就嚇一跳,小偷不知何時光臨了她的家,所有值錢得東西全被洗劫,就連電視機也被扛走了,麵對一地狼藉,呂倚芯和鬱嘯楚對視一眼,彼此慘然一笑。

鬱嘯楚給呂倚芯找了一個保姆,保姆忙了一上午,把房間裏裏外外清理一遍。 下午,一輛大卡車停在樓下,鬱嘯楚滿頭大汗地招呼著幫手往呂倚芯的房間裏搬冰箱、電視機、音響。

呂倚芯吃驚說:“你幹什麼?”

鬱嘯楚說:“舊的不去,新的就不來,重新給你買的,我已經給你請了三個月的假,這樣在家裏就不會悶,好好休息,等身體養好了再上班。 ”鬱嘯楚說完搓搓手。

呂倚芯很不情願說:“你這不是”

鬱嘯楚打斷說:“知道你想說什麼,這是我送給你的,不要問太多。 ”

呂倚芯有些不愉快:“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想讓我欠你太多?”

“沒那麼嚴重,我這樣做,是很俗氣,但沒有其他意思。 ”鬱嘯楚停頓一下,擦汗說:“你應該明白,物質上的一切,無法代表什麼,我隻希望你健康快樂,因為我一直喜歡你,而且一輩子。 ”

呂倚芯無法表達自己想法的,反正心裏很亂,傻乎乎看著他們把家電搬進來。 她對鬱嘯楚的這些話並不意外,這個男人對自己怎麼樣,再傻的人也看得出來。 對鬱嘯楚而言,當初,是因為常子泉而一再回避他,而如今,鬱嘯楚不計前嫌。 自始至終用一種真摯和熱誠的愛麵對自己,此刻,你還有什麼資格或者勇氣去麵對他呢!呂倚芯是一個個性極強的女人,但經曆這場生死之劫後,她對這兩個男人的想法產生了傾斜。 呂倚芯想到這裏,心裏感到驀然的酸楚,隨後感到命苦而流下眼淚。 鬱嘯楚體現了一種男人寬容和大度地胸襟,他沒有立即表態。 一如既往地用自己的行為表達對呂倚芯的愛慕之情,這並不算乘虛而入,他了解這個女人,愛情上的傷痛在短時間內是不會忘記的,這需要時間來治愈,所以他選擇了繼續等待,等待對方忘記過去,重新開始。 鬱嘯楚這樣做的理由是。 即便最困難的時候,有一個人始終會關愛你,永遠不會離開你。

呂倚芯流淚,鬱嘯楚也沒有感到意外,他懂呂倚芯此刻的心思。 安慰道:“過去地那些事情,就忘記吧,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

呂倚芯擦了一下淚水說:“謝謝,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想辭職。 ”

鬱嘯楚吃驚問。 “辭職?為什麼?”

呂倚芯說:“我想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再說,我想去一次東海市,我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

“你工作一直很出色,我正在打報告晉升你的職位”鬱嘯楚立刻意識到此刻說這些話很不妥,臉一紅繼續說:“我的意思是,此刻你應該休息,就算辭職。 也要等你完全康複了再走。 ”

呂倚芯說:“我已經決定了,想立刻走。 ”

鬱嘯楚感到一種失敗的悲傷:“難道你非要弄清楚嗎?他已經放棄你了,你這是何苦呢?你應該明白我的內心,我這樣做起碼你應該給我一個機會。 ”

呂倚芯解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我們之間的事能不能別談,至少在沒有弄清楚之前,我無法接收你的想法。 其實我們可以做朋友。 ”

“你真地要走。 我也攔不了你,但我真的不放心。 ”鬱嘯楚低頭說:“你決意要走。 那好吧,就如你所說,我是你朋友,那我也要對你負責,我陪你一起去,我也辭職。 ”

呂倚芯無奈說:“你這是何苦。 ”

鬱嘯楚的眼睛裏噙滿淚花:“既然沒有了你,其他的一切,對我還有何用?”

呂倚芯沉默了,麻亂的心被一種自責感取代,她意識到自己太過自私,鬱嘯楚地行為和態度,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考驗,還有什麼值得去懷疑。 但愛情是獨立的,不能因為環境變化而妥協,呂倚芯知道這樣做傷他太深,尤其因為自己而放棄前途,擔心所欠的這份情意在將來受到一種牽製,權宜之下,隻好暫時放棄辭職地打算。

當然,在接下來的二個多月,她越發鑽起牛角尖,反反複複斟酌常子泉的信,時而淒苦,時而麵窗發呆。 直覺告訴她,常子泉肯定事出有因,呂倚芯寬容地作出種種讓自己能夠原諒他的理由,於是拿起電話撥通常子泉的手機,開始被摁掉,後來就幹脆不接了,再到後來就關機,呂倚芯在每一次失望後,少不得黯然淚下,這個男人讓她愛恨交加。

鬱嘯楚也當然天天去看她,一次次又在呂倚芯呢喃的癡語中失望而去。 鬱嘯楚發現,呂倚芯的神經發生一些變化,整天繃著臉,逢事就瞪大眼睛,好像什麼事情都很新鮮似的,有時候連自己都幾乎不認識,發愣了眼睛看一會才從困惑中清醒過來。 鬱嘯楚為她倒了一杯水說:“還記得你和日本N公司訂地那個合同嗎?這次要求續簽,你又為公司贏來一張價值200萬美元的訂單。 ”

呂倚芯瞪大眼睛,愣了一會說:“什麼N公司?”

鬱嘯楚笑笑說:“就是一直誇你漂亮和能幹的那位中樹一郎先生,我們一起吃過飯。 ”

呂倚芯想了想,拍腦袋說:“哦,是那個日本人呀。 ”

鬱嘯楚看見呂倚芯能夠跟著說話,心裏狂喜,於是接著說:“你想起來了!你對這日本人影響如何?”

呂倚芯咬了一下嘴唇說:“有時候表現的有點自大,大概這大和民族的血統就是如此吧,不過知識麵很廣,第一次是在他們的領事館裏見麵,我很看不慣他嘴唇上的一撮小胡子。 像粘上去的一塊膏藥。 ”

鬱嘯楚嗬嗬一笑:“昨天開會時,還特意問起你,說希望你能加盟他地公司他挺欣賞你地能力。 ”

呂倚芯露出難得一個笑容:“他會對你這麼說?難道你們公司對這種挖牆腳的行為無動於衷?你是副總。 ”

鬱嘯楚不假思索回答:“如果能夠改變你地一切,我不會有什麼想法。 ”

很柔和很真誠的一句話,再一次讓呂倚芯陷入常子泉的陰影中,她的臉色一下子慘白,徑直走到窗前,默默無語看窗外。

鬱嘯楚除了歎氣之外。 也沒有其他辦法,他看了一眼呂倚芯的背影,走到桌子前,把花瓶裏已經枯萎的花抽去,插進新買地鮮花。 在一個無法察覺的角度,鬱嘯楚竟然流下失落的淚水。 無數個夜裏,他獨自一人發呆到天亮,苦苦思索能夠改變呂倚芯目前狀況的辦法。 他把目標定的很簡單,僅僅是期望她走出陰影,恢複健康,恢複笑容,然而要改變這一切卻是這麼難。 鬱嘯楚真正的心酸。 在於他能夠擁有事業,卻無法擁有自己心愛的女人,對呂倚芯而言,他知道還需要等待。 等待她重新麵對自己,麵對自己的生活和感情,為了這種期望,他孜孜不倦地祈禱著。 愛本來就是純潔地,但愛得到升華以後,這種純潔已經變成了聖潔,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容不得任何一絲褻瀆的聖潔。

窗外起風了,呂倚芯單薄的身體似乎搖搖欲墜。 鬱嘯楚感到絲絲寒意,隨之感到心口一陣絞痛,日日夜夜的操勞和失眠,他地身體也被拖到極限。 鬱嘯楚捶了捶心口,想起應該給呂倚芯披一件衣服,但剛跨出一步,眼前一黑,順著桌子倒下去。

鬱嘯楚其實也沒有什麼病。 按照現代白領人士的稱謂叫“亞健康”。 就是工作壓力大、生活節奏快、精神緊張、缺乏睡眠等引起的綜合性不良生理反應,這種病灶很危險。 如果體態臃胖,再缺乏運動,容易引發心血管疾病,甚至糖尿病。

鬱嘯楚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輸液,呂倚芯坐在一邊,便支撐著坐起來,但他實在太虛弱了。 呂倚芯看見他醒來,並不怎麼驚訝地站起來,隻是愧疚般笑了笑,走到床前拉毛毯,鬱嘯楚也報以一笑,似乎在享受一種被嗬護的感覺,一切盡在不言中,這是情感世界中地最高境界無聲勝有聲。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鬱嘯楚聞到她身體上散發出陣陣泌入肺腑的清香,精神為之一振,隨後伸出顫抖的手拉住呂倚芯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