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不吃眼前虧,得此結論燕傾城實相的立馬就逃之夭夭了。
“切,我打不過還跑不過嗎,臭薑文宇,你不要我出去我偏要出去,我就不信我今天還就出不去了。”
燕傾城一路罵罵咧咧的直到屋裏,剛一掩上門她就耷拉下腦袋,垂頭喪氣的模樣,與剛才那個活力十足的女人可一點也不像。
沒過一會兒她便招來了劉義替她送了壺茶來。
這劉義也覺得莫名其妙,她幹嘛突然間差使他了,平日裏像她那院子裏泡茶之類的小事她都是找她的院裏的丫頭的,可今天怎麼……
當然縱是有萬分不理解,卻也隻是心裏想想,劉義依舊還得遵照她的意思將茶沏好送進去。
劉義還特地選了種她愛喝的花茶,沏茶的過程他可是一點也沒有怠慢。
劉義端著那壺清香撲鼻的花茶走進燕傾城的屋子。
隻是這屋裏空蕩蕩的,除了桌上的鴿子格外引人注目外便再也沒有見到其他活物。
劉義神色凝重,最怕的就是燕傾城偷偷跑了。
劉義急迫的轉身,張嘴便要大喊,可就在他那聲音還未傳出時,燕傾城便從一旁的屏風後走來。她麻利的一棍劈在他的頸後,不等劉義回過頭來看清敲暈他的人是誰便就見他直接倒了下去。
劉義本來腿腳不好,所以燕傾城對付他也是輕而易舉,畢竟她以前的那些三腳貓功夫可不是白練的,盡管她忘了招式如何,可這畢竟是偷襲,於她來說這還是綽綽有餘的。
薑澤藏身於屋頂,時刻都注意著那屋子周圍的事情,這劉義自然也是在薑澤的注視下進去的,隻是這進去也有一會兒怎麼還不見出來呢?
這想著想著便看見燕傾城那屋子的門開了,隻見劉義輕手輕腳的從那屋子裏出來,見著是他,薑澤也並未多想,隻是匆匆的一眼掃過便繼續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別處。
燕傾城暗自偷笑,這劉義的衣服還真是大,為了表現的更像劉義,她可在衣服裏塞了不少布條,這才能讓她整個背影都看起來厚實一些,自然她也沒忘了將劉義那一瘸一拐的樣子學的淋漓盡致,就光是以這個背影來看還真是像極了劉義。
果不其然,她就這樣半低著頭拿著劉義的令牌過了府門前的守衛那關。
出了府,她急忙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將塞在衣服裏的布條全數都扯了出來,就這樣,原本撐得還算厚實的肩膀就這麼蔫兒了。
燕傾城看了看這身上的衣服,雖說都是幹淨整潔的,可就是怎麼看怎麼不爽,無奈自己又沒錢換身衣裳隻得垂頭喪氣的往望水樓去。
巳時早就過了,也不知道傅竹笙還在那兒等著沒,本還打算去敲他一筆呢,可這如今見不見得著都是問題。
一路上燕傾城都陷入了沉思,這讓她回去可咋辦?要是薑文宇知道我偷溜出來了呢?我……
唉……
燕傾城撇著嘴,一臉的委屈,他都出去和別的女人用午飯了,她幹嘛不能和別的男人吃個飯?況且那人隻是我朋友……
越想越煩,索性不想了,燕傾城頂著一張美如畫的臉卻穿了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衣服,誰讓她一時滯氣竟還添了脂粉呢,路上,路過的行人都多多少少的投來一記詫異的目光,都不明白怎麼這個一身女氣身材瘦小的人居然是個男人?
看他這身裝扮想必也不是個怎麼光鮮的男人,真是可惜了那張臉。
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熱熱鬧鬧,一點也不像薑府,除了她自己熱鬧就沒人熱鬧了。
在眾人的目光中,燕傾城帶著她的惆悵走進了望水樓,裏麵除了掌櫃便再無其他人,燕傾城心裏多少有些失落,看來傅竹笙是早就離開了,虧得她還一心想來看看。
“這位小哥實在不好意思,望水樓今日暫停歇業,你要是要吃飯就請你到別處去吧”
這掌櫃的一見有人進來就立馬先說了這麼句話。
燕傾城挑了挑眉,時不運轉啊!
雖說這老板都下逐客令了,可這燕傾城心裏卻還是想知道這傅竹笙是來了還是沒來?是等了還是沒等?
“傾城明白,隻是傾城想問問,巳時左右你這店中可有位姓傅的公子在這兒等人?”
那掌櫃神情一頓“不知閣下姓甚名誰?”
“燕傾城”
掌櫃聞聲一驚,立馬擺出了副歉意滿滿的樣子“原來是姑娘,公子已經等了姑娘兩個多時辰了”
聽他這麼一說,燕傾城才知道原來傅竹笙還沒走,感情是他為了見她把這兒都包下來了?
燕傾城咽了咽口水笑著便讓掌櫃的領著她去見傅竹笙。
行至二樓房前,那掌櫃的自覺的退了下去,隻留下燕傾城站在門外,一門之隔總覺得有些心慌意亂,說不出是個什麼感受隻感覺自己有種莫名的緊張。
推開門,燕傾城小步踏入,屋中隻有一人背對她而坐。
她舒了口氣,看來這傅竹笙還真是等了她兩個時辰不假。
聽見進門的腳步“傅竹笙”回頭一瞧,燕傾城灰頭土臉的樣子就那麼站在那裏,看她這身裝扮在想想薑文宇對她的態度……
她逃出來的?
“傅竹笙”疾步過去,握著燕傾城的肩膀檢察她是否受傷,一番打量下索性她完好無損。
燕傾城則早已在“傅竹笙”的回頭之時驚的說不出話。
本以為會是傅竹笙,可不料卻是個她不認識的男人,但是那男人的舉動是否太過怪異?這一見麵就左看右看的,難不成他認識我?
燕傾城縮了縮腦袋後退一步離開了他的雙手“請問你可是識得我?”
沈墨的手在哪兒僵著,滿目的深情也慢慢變成了蒼涼,其實他早就知道她失憶了,可是這真的看見了就覺得心疼難耐了。
他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她可是卻每一次都是他陷她於危險……
“燕兒”
沈墨輕聲喚著她名字,心裏卻沉重的要死,她忘了他了比不要他了更讓他痛苦。
而此時的薑府也是人心惶惶,聽說側妃娘娘跑了,太子殿下本來正和皇上商議國事,結果聽了這個消息他撇下親爹就跑了,回來了那是一陣大發雷霆,劉義跪在地上渾身都在發抖,自家主子的脾氣他可是知道的,自己鬼使神差的幫助側妃娘娘跑了不怪他怪誰呢?
劉義暗叫倒黴,這側妃娘娘怎麼就盯著他了呢,隨便找個人換上她的衣服出去不好哦不?幹嘛要找他劉義!他就算有十個腦袋也經不起砍啊!
可是誰讓他有出入薑府的令牌呢……
“薑澤,先將劉義押進暗牢”
“薑晨立馬派人去找,挨家挨戶的找,找不到就別回來”
薑文宇怒聲的差使著屋子裏的人,光是這聲音都足以讓人震懾。
待屋子裏的人都領命下去時他才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痛心疾首不言而喻。
他一直費盡心機的靠近她企圖握緊她可她卻一次次的想逃離……
“傾城,你到底是怎麼看我的?”
“咕……咕……”
桌上的鴿子撲騰著翅膀往窗外飛
薑文宇眉頭緊鎖,自己卻跟著鴿子飛走的方向站到了窗前“你走了所以連你養過的鴿子也要隨你走了嗎?”
窗外的樹蕭蕭瑟瑟,冬天的痕跡已經消耗殆盡,空撈撈的樹枝顯得格外蕭條。
薑文宇眼神一滯,目光落在樹下的泥土上,一個小小的紙團被隨意的扔在那裏,薑文宇著急忙慌的過去撿起拆開一氣嗬成,等看到紙上的內容時他那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才真是冷得人渾身不對勁。
“燕兒?”對於這個不算陌生的稱呼燕傾城明顯一驚,再加之他這聲音和那語氣那身型……
可以說與她夢中那個人完全一樣,這一聲燕兒也如同夢中那般淒涼哀絕,這麼說來……她就是燕兒,那九歌又是誰?那個說她進他進她退他亦退的人又是誰?
突然間胸口一疼,燕傾城腳下一個踉蹌直麵地麵栽了下去,幸得沈墨手急眼快即時握住了她的手腕,再手上一個用力,那本該摔在地上的人便立馬被他摟進了懷裏。
這沈墨突如其來的一個動作驚得燕傾城一顫,沈墨收緊雙臂,將燕傾城摟的緊緊的,燕傾城卻一個勁推脫,奈何她力氣有限根本逃脫不了。
“燕兒……別動……再陪我說說話”
燕傾城還果真聽話的停下推拒的動作
他這話……她好像也聽過……
腦子裏突然一個畫麵閃過,一個虛弱的男人靠在她懷裏也是這樣對她說“燕兒……陪我說說話”
燕傾城喘著粗氣使勁一推便將沈墨推開,隻見她躲避著沈墨的目光,雙眼帶著著急與驚慌,這就是她一直以來都想知道的事實嗎?
可我不想知道了,我不想……我不想……
沈墨看她這樣的反應難免有些擔心,他不禁向她靠了過去,奈何燕傾城看著他的靠攏卻一個勁的後退,反倒顯得更為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