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花錦南兩頰浮上微紅雲朵,喃喃道,眼神卻無比清明。
“酸。”周易不忍見他這樣,嘴上卻習慣性地嘲諷道:“一個狐狸精學人家吟什麼詩?”
“我也覺得酸,可‘她’當時卻誇我了啊……她喜歡聽琴我便學琴,她喜歡品酒我便學蒸釀,她喜歡什麼我都努力去學來……”花錦南雙手輕拍臉頰,努力不去回想往事,隻覺得腦海微醺,麵容困倦,心中期盼著也想散了場趕緊回去補個覺,如果這臉皺巴巴的“她”看了也會不高興的,對了還要洗個澡,她喜歡飲酒卻厭惡滿身酒氣的人……
如果這臉皺巴巴地醜陋,如果滿身酒氣惹了“她”不高興……花錦南撇著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之色:隻要“她”能回來,這些事又算得了什麼呢。
咋咋呼呼的周易滿臉不爽,見花錦南少見地不回話,剛要乘勝追擊,卻也悻悻然閉了嘴,顯然知曉“她”對於花錦南的意義何在。
“散了吧散了吧,戲都放完了結完帳回家洗洗睡了吧……”周易揮著手遣散人群,手卻緊緊扶著花錦南。
“那他怎麼處理?”文勵心陰森森地將這對碰瓷的爺孫倆掃視了一遍。
周易瞧著花錦南滿臉惆悵之色,不耐煩地揮著手罵道:“趕緊滾趕緊滾,別讓老子看見你!”
事已敗露,孫兒的臉色變得難堪,見眾人麵色怨憤難平,滿臉羞愧地接過阿穆給的銀子,趕緊輕聲哄著老人便要扶著出去。圍觀者罵罵咧咧責罵了他幾句,便也散開了。
花錦南與周易並排而立,目送他們離開,王鐵橋抱手沉思,雙子眼見人群散了,便也和花錦南和阿穆告退,先行回了禦風樓。周易揮揮手叫了阿穆過來扶著花錦南先回酒樓。
“東家不是千杯不醉嗎?”阿穆狐疑地看了周易一眼,心疼地扶著自家東家道。
周易道:“人不醉,心想醉便醉了。”
什麼意思?阿穆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卻被周易摸了摸腦袋,聽見周易輕聲道扶他休息去吧,這才滿臉疑惑地扶著花錦南往禦風樓內走去。
周易與王鐵橋並排而立,目送花錦南被阿穆攙扶入樓。
“啊,起來,剛才好像忘了一個事兒。”王鐵橋若有所思地插手而立,向著花錦南與周易道,“心脈虛弱會導致昏厥,氣血不足會漲紅至發白發青,卻不至於麵色發紫。他那症狀倒像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藥導致的。可是為何呢?何人所為?可我想來想去老人身邊也就隻有他能夠下毒了。”
“噢,是嗎。”周易語氣平淡,像是根本不在乎王鐵橋出什麼話來。
王鐵橋皺了皺眉:“你的眼力遠在我之上,可你為什麼不管呢,師父?”
周易瞪了身旁一臉虛心好學的王鐵橋,撇了撇嘴示意道:“下事那麼多,你都管得全麼?”
“自然是不能全管的。”王鐵橋臉上露出被噎住的表情,“可是這人命關的事情就在眼前,為何您……”
“命數定,什麼時候死什麼時候生,誰也逃不過。現在老子想管也管不了。”周易懶懶地打了個嗬欠,揮揮手叫文勵心他們也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