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去廚房端湯的時候,鄭城深放下了筷子,在桌下偷偷捏了捏張三夏的手,張三夏的臉騰地一下紅透了。
明目張膽的是要作死嗎?張三夏順眼看了看似乎一無所知的張爸,心騰騰地跳。
時間差不多了,已經快九點半了,鄭城深起身告辭,張三夏慶幸張媽張爸還沒有因為喜歡鄭城深就出聲把他留下來,真是那樣就尷尬死了。
不過送鄭城深出門的任務除了她做,誰也不合適。
把大門關好,張三夏才歡快地挽著鄭城深的胳膊,語氣酸溜溜的:“你就這麼把我爸媽收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兒子。”
“那你就是兒媳,對我好,還不是看你的麵子麼?”鄭城深笑了,這要是吃別的醋他還高興點,這姑娘吃醋不在點兒啊,“你東西收拾好,明天送你回學校。”
說到學校張三夏心裏就沉了起來,老不樂意地點頭,不說話。
鄭城深轉身麵對著她,看著她情緒低落,溫聲安慰:“反正我還在A市,在律所呢,多近啊,學校的事你不用想太多,反正我也不太喜歡教書。”
“都是我害了你。”張三夏想著,就替鄭城深委屈。
鄭城深的表情嚴肅了起來,他按著張三夏的肩膀,輕聲說:“三夏,你沒有害我,你不要那麼想,我說我不喜歡教書是真的,我不教書我依然可以做律師,無非就是一個選擇的問題,沒什麼的。”
可是張三夏呢,如果被勸退,那她麵臨的又是什麼?學生是張三夏目前相對唯一的選擇,他不是。
鄭城深不想說這些,輕輕抱住她,笑了,能從那樣尷尬的身份上解脫出來,也不錯。
張三夏回去就打包收拾好自己的小箱子,還哼著歌,張媽啃著蘋果在旁邊看著,不耐煩地擺手:“怎麼,準備全搬空啊,對了,還有幾天就五一了,你不打算回來嗎?”
張媽敏感地察覺到自家閨女大有一去不複回的趨勢,趁著沒走趕緊敲打幾句,防微杜漸。
“這幾天就當是五一了唄。”張三夏像是自言自語地小聲說。
張媽哼了一聲:“女大不中留!你說我養你這麼大容易麼?”
“媽,你想啊,我也就五一不回來,暑假兩個月我肯定在家啊,一想那六十天,你就該嫌棄我了,不差五一這三五天。”張三夏放好箱子,笑眯眯地哄張媽。
張媽依然感覺被背叛了,傷心地回臥室了。
第二天一早,張三夏被張媽喊醒,蓬頭垢麵地趿拉著拖鞋去洗漱,看著客廳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抬手揉了揉眼睛。
下一秒就驚醒了。
忙不迭地看了看表,尼瑪,這才七點鍾,那麼衣冠楚楚坐在客廳衝她微笑的鄭城深幹嘛起這麼早!張三夏懶病一犯,就想裝作沒睡醒轉身回房間。
身後鄭城深的聲音涼涼地響起:“張三夏,你去哪。”
張三夏苦逼地撓著頭發去洗漱,出來喝了鄭城深買的豆漿,吃著油條,眼睛亂轉了起來。
“伯父伯母出去了,別找了,快吃,吃完趕緊走。”鄭城深心情很好。
今早裴宣打電話過來,說昨天陳峰和《A市日報》都接到了法院的傳票,今天陳峰就聯係到裴宣,請求庭外和解。
和解,可以,但是必須做出聲明,對侵犯張三夏和鄭城深名譽權必須公開道歉,另外需要提供給陳峰爆料的人的信息,否則,不予和解。
陳峰迫於《A市日報》和官司施加的壓力,隻能同意,他說當初那個人聯係的時候用的郵箱,就把郵箱地址以及那人發的郵件發了過來,顧盼盼再次求助技術帝,目前顧盼盼那邊還沒有消息,能查,就是機會。
鄭城深撿著輕鬆地跟張三夏說:“今天我就收到好多私信和郵件,好像都是女學生的樣子。”
“你敢收!”張三夏惡狠狠地瞪他,揮舞著手裏的半拉油條,“也不許看那個!你現在是蓋了我的戳,你就得有是我的人的自覺,明白嗎?你個拈花惹草的。”
鄭城深嘴角抽了抽,“盛情難卻啊。”
張三夏手裏的油條已經被捏的沒了形狀。
“明白,我的三夏大人。”
鄭某人無奈地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