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三人剛剛跪坐下來,卻是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我是趙雨……還沒有表字。”
咳咳……趙雨的說話習慣倒是和曹恒差不多。
“小雨!男人說話,你個女兒家插什麼嘴!”趙雲頓時覺得有些尷尬,對著關羽解釋道:“舍妹不懂事,讓雲長兄見笑了。”
“無妨,令妹如此灑脫,倒是頗顯英氣。”
“咳咳……”趙雲不得不轉移話題,“方才聽雲長兄說家鄉在河東解良,離此地甚遠呐!不知雲長兄何故到此?”
“唉……”關羽歎了口氣,“某在家鄉也有妻子④田產,隻是前些年殺了個欺男霸女的土豪劣紳,而那土豪在官府裏也是有些關係,某獨自一人,敵之不過,隻得逃亡江湖,就連妻子也不得不躲藏起來。現在想起來……真是後悔沒往那惡賊身上多捅幾個窟窿!”
“雲長兄殺地好!”曹恒猛地拍了下桌子,一臉激憤,“那等惡賊就該得到如此下場!就連那個包庇土豪的官吏也該如此!”
“大兄!”趙雲輕聲提醒曹恒,“人多眼雜,慎言!”
“唉……”曹恒也是歎了口氣,“我隻是為雲長兄感到不值罷了。”
“……”
席間一陣沉寂,不過幸好此時酒保也將酒端了上來。
“幾位慢飲。”說完便退下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來!愁語皆在杯酒中!幹!”曹恒自知剛才說錯話,為化解尷尬,當即就倒了一碗幹了下去,碗底對著趙雲關羽二人掃了一圈。
“弟敬大兄!”趙雲也幹了一碗。
“某與二位雖是初識,但卻一見如故,理應幹此一碗!”說著也是一碗下肚。
“……”趙雨也想幹一碗,不過卻被趙雲給瞪了回去。
“不知雲長兄以後有何打算?”曹恒擦了下嘴角,假裝不經意地問道。
“北上參軍。”關羽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若是能爭些軍功得個一官半職,回到家鄉也就不用再愁那些瑣碎小事了。”
“行不通的。”曹恒搖了搖頭,“現在宦官當朝,蒙蔽聖聽,誰做官誰不做官還不是他們說了算?那些個閹宦,貪心之極!若是不給他們些好處,軍功再多也沒有用……聖上看不到的。”
“某倒是沒想到這層。”關羽皺了皺眉,“那伯嚴兄有何辦法麼?”
“……”曹恒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我與子龍今日便會進京述職,不知雲長兄可願與我等一路?”
“述職?”關羽顯得有些疑惑,“伯嚴兄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曹恒笑了笑,“這鎧甲和兵器是家中祖傳的,我隻是白身。”
“那不知伯嚴兄意欲何往?”關羽並沒有因為聽到曹恒是白身就冷待了曹恒二人——那是小人行徑,關羽自認不是小人。
“我等打算先去甄家一趟。”曹恒也不打算隱瞞關羽,“賣些東西換取錢財後再去洛陽⑤買個官位,也不知右北平太守之職是否空閑……”
“買官?”關羽有些驚訝,看向曹恒的眼神也不禁有了些鄙夷,“那等行徑,怎是英雄作為?某勸伯嚴兄還是不要做地好。”
“時局所迫,我也是不得已。”曹恒搖了搖頭,“天下紛亂至此,那些閹宦罪無可赦!我要清君側,就必須得有雄兵在握!然而沒有官職,就沒有理由聚集大量士兵!否則會被視為反叛!這條死胡同,雲長兄,你倒是說說,我該怎麼走?”
“……”關羽並不言語,隻是看向曹恒的眼神中,那剛剛出現的一絲鄙夷也變成了欽佩。
“我沒有辦法……所以,哪怕日後天下人會戳我脊梁,我也得這麼做!”為了說服關羽投效自己,曹恒也不在意在這公共場合說出這等找死的話了,“而且,如若我為官一方,定叫那裏的百姓安居樂業,人人臉上都有笑容!”
“曹兄高義,關某不及!”關羽聽完了曹恒的話,也不禁神情激動,拱手道:“某早日便聞:生有重瞳,非是賢主,便是能臣!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那麼雲長兄現在可願隨我等一起,清君側,扶社稷?”曹恒敬了關羽一碗,神色肅穆地問道。
“……”關羽猛地一仰頭,一口喝下整整一碗酒,擦了擦嘴角殘留的酒水,單膝跪了起來:
“屬下關羽,拜見主公!”
注:①胡平,關羽擊殺的土豪劣紳,早日作者君在百度詞條裏麵看到過,不過不知為何現在找不到了,依稀記得是這個名字,如有錯誤,還請指出,小生會立即改正。
②關平,字坦之,正史記載是關羽親生兒子,演義裏麵是義子。
③解(hai)良,四聲。
④此處的妻子指的是妻子和兒子。
⑤洛陽,其實漢朝是叫雒陽,後來曹丕改名為洛陽,為了以後行文流暢,以後就叫洛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