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人衝了過來!
他明顯是趕過來的,喘著粗氣,額頭上是一片汗水。
在看見江流蒼白的臉龐,還有那滿是鮮血的床時,他的動作頓時停下。
然後,他看向江流,“怎麼回事?”
江流沒有說話。
傅城勳回答,“沈先生,你來遲了。”
“來遲?”沈彥的人向後退了兩步,眼睛睜大,“怎麼……怎麼會變成這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在聽見他的聲音時,江流好像突然清醒過來了一樣,眼睛看向他,“是你對不對?”
沈彥看向她。
江流將傅城勳的手掙脫開,將他的衣領一把揪住,“一定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不然好端端的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你害死了他!”
“江流,你冷靜一點。”傅城勳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
江流卻不斷的搖頭,“你聽我說,肯定是因為他!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沈彥,你到底做了什麼?!肯定是因為你想要複合,他不同意,所以你就將他殺了,對不對!”
江流的手死死的抓著沈彥的衣領,咬牙切齒的。
在那瞬間,沈彥好像突然冷靜了下來,將江流的手拂開之後,轉身就走。
江流看向傅城勳,“你看見了嗎?他心虛了,他心虛……”
江流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一陣黑暗,她整個人就這樣直直的,倒了下去。
……
江流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了好幾年前,剛剛到南城的時候。
其實那個時候,她還沒有那麼放得開。
在尹家的時候,尹父教他們最多的時間事情,就是女孩子應該要自愛,絕對不能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所以在第一次陪著肖歡去酒席的時候,當一個男人的手摸了一下她的大腿之後,江流想也不想的,將一杯酒潑在了他的臉上。
可是她忘了,那個時候,她已經不是尹家的人了。
在對方將她整個人按在桌子上,揚言要將她的手砍了的時候,江流終於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件事情。
後來是肖歡將她保了下來。
江流也不是沒有和他鬧過脾氣,還說做什麼也好過在他那裏出賣色相做這樣的事情,收拾東西就要走。
那個時候,肖歡就告訴她,“對於你來說,在這個城市裏麵,你可以依靠的,也隻有著一張臉了,你可以不在我這裏工作,但是你到了哪裏,都逃不過這樣的命運,你現在應該解決的不是怎麼離開這裏,而是怎麼漂亮的,解決這樣的情況。”
在那兩年的時間裏麵,他教了她很多的事情。
盡管在那幾年她在尹家也學了不少的事情,但是真正牽著她的手讓她從溫室走向社會的人,就是肖歡。
所以對於江流來說,他是比尹家人還要重要的存在。
就算有時候明明知道,他是在利用自己。
但是江流,永遠感激他。
江流睜開眼睛時,是在傅城勳的房間裏麵。
她腦袋上還放著毛巾,手上打著點滴。
“你醒了?”他的聲音傳來。
江流緩緩的轉過頭。
“感覺如何?難受嗎?”
江流頓了一下,從床上起來。
她坐在那裏,在過了好一會兒後,她才說道,“是假的,對嗎?”
傅城勳愣了一下。
江流看向他,說道,“是假的,對吧?就是我做了一個夢,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死了呢?”
傅城勳沒有說話。
江流將他的手握住,“對吧?是假的對吧?”
傅城勳看著她,“是車禍。”
“什麼,什麼車禍?”
“他和迎麵的貨車撞上了,貨車上的鋼管刺入了他的身上,失血過多,已經宣布死亡。”
他的聲音很平靜,一字一句的將話說完。
江流聽著,原本緊抓著床單的手,慢慢的鬆開了。
她說道,“我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
他將她抱住,低聲說道,“江流,我知道你心裏麵難以接受也不想要相信,但是事實就在你的眼前……你應該接受。”
江流的身體都在顫抖。
“車禍?為什麼偏偏是車禍?我爸媽,我爸媽也是車禍死的,血,好多的血,我已經忘了他們的樣子了,但是他們死的時候,他們身上的血,我卻清楚的記得,好多,好多的血啊!要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她看向傅城勳,眼淚掉了下來,“為什麼會死?他……他之前還跟我說,祝福我,他還對我笑呢,怎麼會死?怎麼就突然就死了?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傅城勳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哭吧,我在你身邊,什麼都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