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3 / 3)

“是嗎?高賦,我還是覺得很好笑。”文易虔是實話實詛,他背地裏不知已經笑過幾回。

“叫三哥,沒大沒小的渾小子。”高賦教訓著小弟,老大不在,他得端出兄長的架子。

“少來了,這裏又沒外人,端架子給誰看。”文易虔隻怕大哥、二哥,其他的……閃一邊涼快去。

“我不是外人呀!難道我是你內人不成?”吉蓮突然插嘴道。

兩人都被她的話猛嗆了一下,連連咳嗽又想大笑,一張臉漲得比關公還紅。

“不……不敢,內人這個詞隻適用於大哥。”他們可不敢跟大哥搶女人。

吉蓮納悶地斜睨著他們,不知他們到底在笑什麼,再看到令人氣結的石膏腳,一個莫名的念頭驟起,她對文易虔說:“蚊子,拿根鐵錘來。”

“嘎?!你要鐵錘幹什麼?”文易虔防備地看著她,心想是不是因為自己笑得太猖狂,所以她凶性大發。

“放心,不是要敲你的死蚊子頭,你的腦袋沒豆子值錢。”她心想,至少豆子還可以食用。

文易虔拍拍後腦勺嘀咕著,“什麼豆子那麼值錢,用鑽石做的嗎?”他會沒豆子值錢?見鬼了。

“喂!你在數蝸牛呀!還是跟我一樣殘廢了。”吉蓮開始吼著,來到這裏後,她的脾氣愈來愈難控製。

“收起你的烏鴉嘴,這不是拿來了。”文易虔心中嘟噥著,壞心腸的紅發巫婆,竟詛咒他。

“小姐,你該不會想不開,想用鐵錘自殘吧!”高賦優閑地在一旁打趣著。

吉蓮白了他一眼,接過文易虔手中的鐵錘,二話不說地往左腳直敲,在兩人來不及搶救下,石膏已經碎了大半。

“我的大姊呀!你想害我們被大哥淩遲處死呀!”文易虔趕緊搶下她手中的“凶器”。

“頂多我們不再嘲笑這偉大的作品,用不著使這一招來報複。”高賦暗忖著不知快幹“膠”能不能黏住碎掉的石膏。

“跟你們無關,是我自個兒瞧它不順眼,想提早結束自己悲慘的歲月。”吉蓮愈看愈覺得自己可悲。

沒了鐵錘也無妨,她是雙手萬能的奉行者,老鼠可以鑿牆,所以她用手指頭一塊一塊慢慢地剝,把腳上的重量全部解除。

“你可真是頑固。”高賦予次看到女人如此神勇,硬要把石膏掰掉。

“什麼頑固,我看是愚蠢到極點。”文易虔蹲在一旁撿石膏碎片。

“真NB462K簦不過是一些石灰而已,有什麼好緊張的,你看我的腳不是沒事。”吉蓮看看自己的腳,心思,早該敲掉了。

她先小心地走兩步,覺得無大礙之後,才放膽的用力走幾步。

“你的石膏怎麼拆了?”江心秋訝異的聲音突然傳來。

她扶著哭傻地天若雪回總部,就看到吉蓮行動自若地晃來晃去,再往下一瞧驚了心,石膏怎麼不見蹤影,而文易一臉拙相的捧著一堆石膏。

“礙眼。咦?娃娃公主怎麼了,一副深受打擊的棄婦相。”吉蓮好奇地問。她覺得天若雪那身裝扮有待改進。

江心秋沒好氣地說:“她知道盟主‘要’結婚的事。”

吉蓮不解。“人家結婚她哭個什麼勁,觸黴頭是件很不吉利的事。”隻會讓婚事告吹而已,她想。

“難道你……不難……嗚……不難過嗎?”天若雪眼茫茫地抬起頭,哽咽的問道。

“有什麼好難過,他結他的婚,我過我的日子。”吉蓮不屑地說。對她而言,他們是井水和河水,老死不相往來。

“你好無情哦!祈大哥就要……嗝……娶他不愛的女人為妻,你還無動於……嗝……衷。”天若雪邊哭邊打嗝。

吉蓮拍拍她的背,製止打嗝聲。“反正早晚要結婚,愛不愛有何關係,天底下多得是貌合神離的夫妻。”

吉蓮心想,愛情很重要嗎?她的父母是比利時兩大望族的結合,彼此輔佐對方的事業及家族,表麵上是人見人羨的恩愛夫妻,背地裏卻各有所愛,這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從小在這種環境長大,她是不相情愛情這玩意兒,再加上她因任務而麵對的現實人生,更加不齒愛情有多偉大,必要時,為了保命連愛人都可犧牲。

“你不在乎祈大哥有很多女人?”天若雪忍不住再問。

有必要在乎嗎?又不是她的男人。吉蓮偏頭想了一會,然後說:“男人嘛,體內流著獸性的血液,狩獵美色是他的天性。”

“你怎麼可以這麼冷血,我……我……我討厭你。”天若雪一扭身,哭著往居所奔去。

“獸性的血液?”她可真懂用詞呀!高賦陰森的臉靠近。

“狩獵美色是天性?好新奇的說法。”老大一定“非常”樂意聽見。文易虔一臉興味地想。

“不是嗎?心秋,你認為我的說法有錯嗎?”吉蓮問著江心秋,畢竟女人總是比較了解女人的心理。

江心秋微微地聳聳肩。“很難否認。”

“看吧!以女人的觀點來看,男人都是野獸,但同時也兼具獵人的身份。”吉蓮繼續分析道。

“我卻認為女人是蠍子,挖了個坑等男人自動掉入陷阱中。”然後當成食物吃掉。高賦接著說。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男人笨嘛!自願把命送上,所以說色字頭上插著一把刀。”吉蓮認為好色就該死。

“你們準備開始男女戰爭嗎?”江心秋打斷他們的鬥嘴。“紅發……吉蓮,你真的不在乎盟主嗎?”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套話?“有必要嗎?”吉蓮不動聲色地說。

“你敢說你對盟主沒有動心?”江心秋問,她私心裏很喜歡有個紅發盟主夫人。

說謊不是她的專長,捫心自問她的確有動心,可是她絕不會讓他人知曉,這是私事。吉蓮很快地過濾自己的感情,接著說:“讓我反問你一句,你敢說對高賦沒有動心過?”她看見高賦一凜,凝精聚神專注的伸長耳朵。

江心秋臉色一黯。“這是兩回事。”

“有嗎?還不是一男一女的情事,有什麼分別?”吉蓮心想,別怪我,是你先挑起導火線。

“你是故意要錯過話題。盟主對你的真心,我們是有目共睹,不要辜負盟主才是你正確的選擇。”江心秋避開她的問題。

“我是故意要錯開話題,高賦對你一片真情,我們可是看在眼裏,不要辜負他才是你無悔的執著。”吉蓮不放過她。

“你……你……你真的很討人厭。”江心秋一扭身,跟天若雪一樣,躲回自己的洞窟裏。

文易虔忍不住哈哈大笑,遭來高賦一陣訕罵。

“你可真絕,用她的話反回一記。”高賦冷冷地評論道。

“攻擊是我訓練項目的一種。還有白麵老虎頭,你也太遜了,像你這種溫吞式的追求法,再求個八百年也沒轍。”吉蓮說道。她心想,她在一旁點火,他最少也要添點薪火才燃得起來,偏偏他一向自若的口才,在重要時刻失了聲,白白放過表白的大好機會。

高賦苦笑著斂眉。“我不想逼她,每次隻要一逼她,她就會避得更遠。”他嚐試過,可是隻會把她推得更遠。

“笨,隻要斷了她的後路,讓她無路可退,隻有前進的份,你就等著她自動走上前不就得了。”吉蓮教導他。

“你說得倒輕鬆,要怎麼斷她的後路,逼她前進?”高賦心想,自己和她相處那麼多年,他會不了解她的個性。

“呃!這個嘛……”吉蓮也不知該怎麼辦,動腦的工作一向交給狐狸老大,所以……這下子她也一時計窮。

“我看你也想不出好辦法。”高賦現在了解,除了電腦,其他實在不能靠她。“你對老大的印象如何?”

“啥?!”她腦筋一時沒轉過來,愣愣地說:“你說莽夫呀?”

他猜道:“你對老大應該也是有意吧!”不然再開放的女人,也不可能和男人同睡一床,以她的身手想擺脫老大應是件容易地事。

“哎呀!我的腳好像怪怪的,八成是石膏剛拿下有點不能適應,我該回去躺一下,讓腳休息一下。”吉蓮說完,連忙走開。

就這樣,她輕易地避開高賦的追問,可是她知道自己也許這樣可以暫時逃過一劫,卻逃不過她日漸深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