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側妃,許久未見了。”
哪知來人一張口就讓她麵露驚詫,看著麵前人淡定自若的模樣和那張完完全全不一樣的臉,她下意識就後退兩步,抖著手指著對方:“你是燕……”
“徐行,帶所有人退下。”冷靜出聲打斷瑛側妃的話,燕薑側目向著徐行吩咐了一句,而後才繼續對瑛側妃道,“側妃若不嫌棄就隨我去內院一敘吧。”
說完也不管瑛側妃作何反應,自己倒是率先走了過去。
站在院中沐浴在和煦的風中和暖陽的照射下,燕薑也不知等了多久才見瑛側妃一個人麵色沉重的走了進來。
然而她的步子隻停在門口就沒有繼續前行,依舊用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看著麵前的燕薑,良久,才十分艱難開口:“你……你真的是燕薑?”
慢慢回轉身子,燕薑秀眉輕挑:“瑛側妃說得那個人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木喬。”
“我不管你現在叫什麼,反正你就是燕薑,對吧?”似乎很執著於這個問題,瑛側妃根本不理會剛才燕薑所說,隻再度出聲問道。
也隻得麵前人的個性,燕薑看了她片刻才又慢慢移開目光:“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隻是想來看看,讓殿下魂牽夢縈的女人到底是誰。沒想到……”話沒有說完,瑛側妃隻是低下頭,神情似有苦澀。
這倒與自己記憶中的女人大不相同,燕薑斜睨了瑛側妃一眼,瞧著她如今的模樣與打扮倒是越發與之前中規中矩的模樣不同。心中隱隱起了幾分猜測,她笑著答道:“我記得你以前可是從來不幹預邊遲羿的事情,怎麼現在竟敢直接闖進我這裏捉人了?”
“還是說,捉奸?”
全身一僵,瑛側妃神情頓時變得更加難看:“燕薑你不必嘲笑我,我齊瑛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會真的插手殿下之事。如若對方不是你,我斷不會如此失了分寸!”
燕薑並未及時作聲回答,而是走至石桌前緩緩坐下,這才不鹹不淡道:“你一早就猜到是我?”
深吸口氣,瑛側妃也抬腳走進來坐在了燕薑對麵:“關於你在林國的事我也曾有耳聞,當時殿下恰好身在宋、林邊境,想必知道的不會比我晚。可我見他回來時卻一反常態、保持鎮靜,我便懷疑是不是情報有誤。”
“而後他大手筆買下了暢園,並大肆尋找能人異士。他做這些的時候從來沒有瞞著我,想必也以為我不會生出什麼疑心。可就在我提議說要來暢園看一看的時候,他卻發了好大的脾氣。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那樣生氣,而且事後他還派人看管我的行蹤,不讓我亂跑。”
“一直到上個月,有一天他急急忙忙出宮不知所為何事,回來後卻陰沉著臉,一個人把書房砸得稀爛。燕薑,殿下的性子和為人你我都清楚,這世上沒什麼可以觸動到他脾氣的人,除了你。”
看著瑛側妃眸中一閃而過的落寞,燕薑慢慢斂去麵上虛假的淡笑,換上一副清冷的模樣。
她垂著頭,想起那一日恰好便是自己接受換皮開始的第一天。
也難怪邊遲羿回去會發那麼大的火,他可是在這兒一點好臉都沒得到!
“你太抬舉我了,他生氣並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自己的尊嚴被人冒犯。身居高位者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我屢次三番挑戰他的耐性,他自然是要忍不住的。”
“可這世上敢冒犯他的,也僅僅隻有你一人不是嗎?”瑛側妃自然而然接過燕薑的話,說完,卻突然起身跪在了地上。
“燕薑,我並不清楚你在林國發生了什麼,隻是看你現在的樣子,想必你還是要回去的。我希望你能放過殿下,不要再來幹擾他,不要再來刺激他。燕薑,你走吧,算我求你,你能不能離開宋國?”
燕薑冷冷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女人,這還是她認識瑛側妃以來,對方第一次用這樣強硬的口氣跟她說話。
隻是聽著她語氣中少有的埋怨,燕薑卻是不由自主笑了。她從未要求邊遲羿對自己做什麼,付出什麼,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可這群人偏偏喜歡站在道德製高點來約束她的行為,他們隻覺得是她的錯,是她幹擾了他!
這些人啊,到底是欺負誰欺負慣了!
“齊瑛,你今天來這裏跟我說這些,到底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宋帝的意思呢?”
瑛側妃渾身一震,猛地抬頭便迎上燕薑冷厲的雙瞳:“不得不說,你們齊家對宋帝還真是忠心耿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