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叫你去就去，不讀書怎麼出人頭地？”王嬸越說越生氣。“好吧。”王威隻有答應。
二人吃完飯就上路了。正走在街上，前頭忽然擋住一群人，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
一個華服少年帶著嘲諷的笑意看著王威：“你也要去上私熟？”
“對。”王威低下頭。
“哈哈哈哈。”人群中忽然爆發一陣笑聲。
“你個窮鬼也去上私熟？”
王威的臉紅透了，忍著淚就要奪路而走。
“慢，”華服少年攔住了他，“你要走可以，從我的跨下鑽過去吧。”
王威愣了愣，周圍笑他的人越來越多，他腳一軟，就要跪下來。忽然被一個人拉住，原來是楚明故。
“威弟，怕這種人幹嘛？”
人群止住了笑音，都盯著楚明故，像看傻瓜一樣看他。
“小子你說什麼？”華服少年惡狠狠地盯著他。
“楚大哥，我們走吧。他是知縣的兒子，我媽就是他家的家奴，我們鬥不過他的。”王威扯扯楚明故的衣角，要他走。
但楚明故明白，今天走了，這些人就像牛皮蘚一樣隨時還會再來，王威將永無寧日。對付這種人，王法沒用，那就以暴製暴！
“我是李千泉，是知縣的兒子，在這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死得很難看！”李千泉咄咄逼人，大叫道。
“七品知縣就了不起了嗎？給爺擦鞋都不稀罕。”楚明故輕蔑一笑。
“媽的，給我上！把這個小子給打殘！千泉日後必有重謝！”李千泉對背後的嘍囉們叫道。
楚明故冷笑三聲，先出手了，左手猛然出拳打倒了李千泉。李千泉怪叫一聲，哼哼唧唧的。背後的嘍囉們頓時湧了上來，但他們這些人怎麼打得過楚明故？楚明故出手極狠，不一會兒，地上就多了十幾個慘叫著的人。
他拍拍手，笑道：“威弟，咱們走！”王威看著地上的人，既有些興奮也有些害怕，“楚大哥，萬一他們來報複我們怎麼辦？”
“來就來吧，不過他們以後隻會找法子來對付我，你可以過幾天清靜日子了。”
王威恍然大悟，原來楚大哥是要把那些人的注意力轉到他的身上，不再來欺負他，不禁感激地看向楚明故。
楚明故輕輕地歎口氣，心想：“我這個威弟太儒弱了，在這個世界，弱者是不會有好的活路的。”
私塾座落在北官道的最東邊，正是縣城的最中央，屬於繁華地段。據說這是知縣李少經為了討好新來的教書先生，讓他多多照顧自己的兒子而空出來的。
那幫富家少也來了。他們雖然不學無術，但他們的父母都是達官顯貴，先讓他們裝模作樣地上會學，然後再名正言順地買個官做做，指不定還能青雲直上。但窮人卻萬萬不敢有這種想法的。
他們一臉青腫豬哥相，自然是被楚明故打成這樣的，看見楚明故笑著往這邊走來，不由得哆嗦一下，趕快跑進門。
門口有兩個守門的，瞧見李千泉跑來都躬身笑道：“李爺。”李千泉忽然計上心頭，在他們二人耳邊耳語一番，這才大步走進門內。
楚，王二人剛要走進門，忽然被兩個門衛攔住了。一個頭十分大的插著腰，鼻孔哼一聲，斜眼瞧著楚明故二人冷冷道：“不準進去。”
王威一愣，急道：“大爺，我們是來上學的。”
“管你是來幹嘛的，爺爺不讓你進去你還想怎樣？”
楚明故笑笑，正要上前，忽然背後一個蒼老的聲音問道：“怎麼回事？”
回頭一看，原來是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兩個門衛見了連忙躬身道：“陳夫子，這兩人要進院去，我們看他兩個衣衫襤褸的指不定是什麼心懷不軌之人，因此攔住不讓進。”
“荒謬！衣衫稍微破些就是壞人，就是心懷不軌之人嗎？那你們為何不說宋太祖朱元璋，天汗鐵木真也是個猥瑣之人？”陳夫子越說越激動，“你們也是窮人出身，我也是！為什麼要看不起別人？古今成大事者有幾個從小是富人？”
一番話說得兩個門衛低下了頭。楚明故心想這個陳夫子果然當得起翰林的稱號。
“你們兩個進去吧。”陳夫子對楚明故二人說道，忽然他驀地楞住了，直直的盯著楚明故。
“你，你長得好像二……”陳夫子忽然止住了。
楚明故心道：“聽王嬸說陳夫子當了四十多年官，這翰林還是先帝欽點的。如此說來，他必定見過我父親，會不會……”
陳夫子忽然搖搖頭，喃喃道：“不可能，他早死了……”
楚明故不想多留，拉著王威向陳夫子行完禮就快快地走了。
“小子！跪下給爺道歉！”楚明故剛進學堂就聽見李千泉那鴨嗓音，皺皺眉頭，心想他還真是個腦殘，不知道又在欺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