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她該真真正正的退場了(2 / 3)

雲開意會,點了下頭。

邵深將身上的西服外套脫掉,隨意地搭在椅子的靠背上,去洗了個手,然後在床邊坐下,伸出手想要將景一從雲開懷裏抱出來,可雲開卻皺起了眉頭,低頭看了看懷裏的人,刻意的將聲音壓得很低,“讓她再睡會兒。”

邵深沒說話,但也沒有終止自己的這個想法和舉動,依然伸出手小心地將景一從雲開的懷裏抱出來,過程裏景一睜了下眼,緊跟著又閉上,似乎是看到了身邊的人,然後像隻尋求溫暖的貓兒,朝男人的懷裏鑽了鑽,哼嚀了一聲,“邵深……”

邵深溫柔地在她額頭落了個輕吻,“嗯,是我,睡吧,再睡一會兒起來吃點東西。”

“嗯。”

雲開的黛眉皺成了一團,什麼情況?

難道說事情跟她想的不一樣,要不要這麼狗血?

她重新打量著兩人,不過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既然他們的關係已經這麼親密這麼好了,她一個外人也不好在這裏,雲開站起身,這才發覺一個姿勢保持了太久,手腳胳膊腿都麻木了,站在地上適應了好大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一抬頭又發現天居然都黑了!

她連忙掏出手機,發現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那會兒景一睡著她怕手機響將她吵醒所以就調了靜音,沒想到還真有人打過來。

有思辰的,有金子的,還有鄭君傑和喬易的,還有一個是許言的。

走出病房後,雲開特意的朝隔壁的病房探了探頭,房門緊閉,大概蕭寒還在睡著,她決定還是先回幾個電話然後再去看他。

雲開走到走廊的盡頭,轉了個彎,那裏是個休息區,這會兒沒人,她先給思辰回了過去,喬易也在旁邊,他們還在店裏,這會兒已經七點了,可是店裏還有很多客人,所以今天關門估計到八點以後了,兩人也都沒什麼事,聊了幾句就掛了。

又給金子回過去,接電話的是個男人,說她正在洗澡,等一會兒讓她回過去。

男人?洗澡?

雲開眯著眼睛看著窗外的夜色,夜景璀璨,霓虹燈仿佛一片星海,這樣站在高處遠遠地觀望,出乎意料的美。

今年似乎是個桃花年,大家一個個都找到了男朋友或者女朋友,當然,除了她。

她跟那人說不用回了,還說,你們忙,打擾了。

許言約她明天一起喝茶,她說不如一起去郊外吧,野炊,叫上左鋒,許言同意,說她也可以叫上朋友一起,人多熱鬧,她說好啊,其實她知道許言說的朋友應該是蕭寒,隻是蕭寒這樣能去了?

最後的電話是打給鄭君傑的,他們雖然在同一座城市,住的也很近,但並不是每天都見麵,所以每天一通電話或者幾條短信是他們的現在相處的一種方式,聊聊天氣,聊聊民生,很平淡,但卻很真實。

當愛情不在,或者可以說愛情轉換成了親情之後,這些事情做起來再也不會像從前會有顧慮,會思考這樣是否合適,是否妥當。既然是親人,關心問候是應該是很平常的。

“吃過飯了?”雲開問。

鄭君傑正在回家的路上,手機接通後開了免提放在儀表盤的上麵,所以說話的聲音傳到這邊來就顯得有些小。

“還沒呢,正在路上,你回家了沒有?我昨天買了隻鴨,回家做啤酒鴨,想不想吃?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雲開一聽有啤酒鴨吃,頓時就覺得肚子餓得咕咕叫了,連忙點頭,“想吃,我現在在醫院,你順不順路?順路的話來接我。”

“哪個醫院?”

雲開說了醫院名字,鄭君傑說很順路,一會兒就到。

掛了電話雲開決定去看一眼蕭寒,病房門緊閉著,她也不知道蕭寒到底是睡著的還是醒來的,所以也不好敲門,貼在門上聽了聽,也沒聽到裏麵有說話的聲音,於是就輕輕推開門。

客廳裏沒人,裏麵的房門虛掩著,她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從門縫朝裏看去。

房間裏開的是床頭台燈,光線有些暗,但室內的一切還是一目了然,清晰可見。

蕭寒在病床上躺著,眼睛閉著,看不出來到底是醒著還是睡著,半張臉都被紗布纏著,從頭上纏下來,連左眼也一起纏著,看起來來滑稽又搞笑。他的身上沒有蓋絲被,甚至可以說是光著的,除了那條黑色的內褲外全身上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件衣服,貝蓓正拿著一條毛巾給他擦拭身體,這會兒正在擦拭他大腿的位置,一張臉漲得通紅,是害羞的緣故,肯定不是熱的,她擦得很仔細,很認真,放佛跟前的是一件稀世珍寶,須得小心翼翼才不被碰壞。

眼淚不知何時已經氤氳了雲開的雙眸,視線終於模糊起來,其實本來就不應該如此的清晰,看到了不該看到的。

沒有出聲,也沒有打擾這一刻的寧靜,雲開知道,從此以後自己是該真真正正的退場了。

再見蕭寒,這個女人比我更適合你,也許比我也更愛你,你們在一起才是最般配的。

轉身悄然離開,一如她輕輕地來。

合上病房門的那一瞬,雲開再也忍不住眼淚如滂沱的大雨,傾瀉而出。

她靠在牆壁上,五月的天,她卻覺得脊背的寒意傳遍了全身,她凍得渾身瑟瑟發抖。

緊緊地咬著自己的胳膊,她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響,身體貼著牆壁一點點蹲在地上,無聲地哭了起來。

她終究是錯過他了,不管當初是因為什麼分開,他們終於還是從交彙的那個點開始,背對著背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越走越遠……

鄭君傑打來電話說車已經到醫院門口了,雲開擦了眼淚站起身。

走廊一點都不長,可她走在上麵卻覺得很長很長,放佛再也走不到盡頭。

回到一樓雲開在公用的衛生間裏洗了個臉,再痛也隻能她一個人承受,因為當初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放棄他的,也是她自己,所以她就算是痛,也隻能咬牙忍著。

鄭君傑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不見人出來,就從車裏下來準備進去看看,沒走多遠,看到她從一棟樓裏麵出來,他笑著揮了揮手,“這裏。”

雲開笑了,就像是迷途的孩子突然看到了大人,欣喜得都要跳起來,她雖然沒跳,但是跑了過去,速度很快,幾乎是衝刺,一下子撲在了鄭君傑的懷裏,緊緊地抱住了他,臉埋在他的身上,許久許久都沒有抬起來。

鄭君傑在她衝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她的異樣,這會兒撲在他懷裏不吭不響的,但是他胸前的衣服卻**一片,她哭了。

中午給她發信息,她說蕭寒受傷在醫院她下午要去醫院看他,他沒多問,她也沒多說,可是這會兒她明顯的情緒失控,是傷心難過,更透著幾分決絕的痛楚。

鄭君傑抬頭看了看她剛剛走出來的那棟樓,蕭寒一定就在那棟樓裏的某一間病房,但至於剛剛這裏麵發生了什麼事,他不知道,也不會問,除非她主動告訴他。

夜色如墨,很濃很濃,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鄭君傑一下一下地拍著雲開的後背,是安撫她也是在思索事情,眼睛一直盯著那棟樓的出口,期待下一刻能夠看到些什麼。

最後還真讓他看到了,是貝蓓,最近跟蕭寒走得很近也在蕭寒公司上班的一個女人,他特意查了這個女人,是蕭寒一朋友的妹妹,目前跟蕭寒是同居狀態,但至於兩人是否是情侶,這個還不好下結論,但是單身男女共處一室,擦槍走火是難免的。

貝蓓手裏提著一個袋子,從形狀大小來看應該是衣服。

鄭君傑抿了抿嘴,大概猜到了幾分,手上的動作不由得加重了幾分,然後轉而揉了幾下雲開的腦袋,將她那一頭短發揉得亂糟糟的,笑著開口,“好了,再不回去,今晚的啤酒鴨可就沒得吃了。”

雲開哼哼嚀嚀了一會兒,從他懷裏出來,低著頭揉著眼睛朝後退了兩步,“我還要喝酒。”

鄭君傑揶揄道:“喝酒?就你那點酒量,一杯就倒,還是算了,我可不想累了一天晚上還要照顧一個醉鬼,明天難得休息,我還想出去跑跑呢。”

“小氣鬼!”雲開給他一個大白眼,推開他徑直朝大門走去,邊走邊叫嚷,“不就是喝你一杯酒嘛,還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什麼啤酒鴨,我不吃了!我去酒吧喝,不但免費還有帥哥可以看,搞不好還能來個一夜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