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鳳飛從小與他們一起長大,此時這般的混話也是從小聽到大,所以聽著楚關天二人下流言語也不覺得有什麼。段熠風看著兩位互損的好友,問道:“你們鬧夠了沒有,如果鬧夠了那我就叫外賣了,也好讓一淫一賤兩位大俠補補身子。”楚關天又有意見了,道:“我說你住著別墅,開著跑車,別一天到晚叫外賣好嗎?”雲鳳飛道:“這你就不懂了,他叫外賣不過是想多看下人家而已。”雲鳳飛話中幽怨之意溢於言表,讓楚關天精神為之一振,問道:“你看上人家送外賣的小姑娘了?”段熠風笑著說道:“等下介紹你們認識。”打電話叫完外賣,段熠風又認真地說道:“等下吃完飯別急著走,有件事和你們商量一下。”雲鳳飛疑惑地道:“事情不是吹了嗎?還要商量什麼?”段熠風道:“昨天晚上對方找到了酒店,所以不完全算吹了。”雲鳳飛問道:“怎麼回事?”段熠風道:“事情有點複雜,吃完飯再說。”當下,幾人將正事放在一邊,又開始瞎扯,期間楚關天又問起送外賣的小姑娘,段熠風卻不答話,而是神秘的笑了笑,弄得楚關天更是心癢難耐。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外賣送來了,可送外賣的不是什麼小姑娘,而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大媽,待大媽將飯菜放到了桌上,段熠風拉著這位大媽來到楚關天麵前,對大媽說道:“大嬸,這是我朋友楚關天,他說仰慕大嬸你很久了,要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大嬸向楚關天問道:“哦,是真嗎?”楚關天自這位大嬸進門後,臉色就開始不自然,這時更是尷尬到了極點,他自然知道被段熠風和雲鳳飛聯合起來給整了,但當著大嬸的麵卻不好向段熠風二人發作,這時隻得答道:“那當然是真的,自從上次吃過大嬸做的飯菜後,再吃別人做的就總覺得不合胃口,原本還想不明白,但剛才聽他一說要叫飯菜來吃,就讓我想起了大嬸你與你做的飯菜,這才明白不是別人做的不好,而是大嬸你做的比別人的都好。”大嬸笑道:“看你說了那麼長一段謊話,居然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一巴掌拍開段熠風的手,道:“大嬸我可是正經人,以後不要介紹這種不正經的人給我認識。店裏還有事,大嬸先走了。”這時雲鳳飛與洛飛雄在一旁笑得全身都開始抽搐,卻又不好直接笑出聲來,忍得也是蠻辛苦的。大嬸提著裝飯菜用的籃子從雲鳳飛身旁經過,問雲鳳飛道:“小鳳啊,你和小段什麼時候結婚呀!到時可別忘了也請大嬸去喝杯喜酒。”隻是一句話,本來笑得難以停止的雲鳳飛馬上就笑不出來了,想與大嬸解釋自己與段熠風不是那種關係,可大嬸哪給她機會說,隻見她一搖一擺地往門口方向走去,路過洛飛雄身邊時,瞪了洛飛雄一眼,本來笑意無盡的他頓時變得笑意全無,但這大嬸還是說道:“一看你臉色,就知不是沉迷酒色,就是沉迷賭博,你們這些年輕人也真是的,都不知道愛惜身體。”說完還不忘搖了搖頭。本來段熠風、雲鳳飛隻是想與這大嬸開個玩笑,順便數落數落楚關天的那顆色心,想不到最後在場所有人都中槍,所以大家誰也別想笑話誰了。
四人一起目送大嬸出了門,段熠風這才召集大家夥吃飯。說實在的,大嬸這家店的飯菜做得確實是不錯,不然段熠風也算得上是個富豪,若飯菜不好又或是一般,段熠風也不會經常叫他們送外賣來吃。吃完了午飯,又休息了片刻,段熠風叫上三人來到自家書房,在書房中將昨天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其他三人聽完了事件經過,都陷入了各自的思考當中,段熠風又說道:“我的意思是這事太過玄虛,我們沒必要冒大風險接這樣的活來做,所以這活兒我們不接,至於已經打到我卡上的錢,我想辦法退回去,又或是實在找不到人,就將錢捐出去也好。”雲鳳飛作為四人之中唯一的女性,首先表態道:“我讚同老大的看法,現在不比前些年了,已經沒必要再為了錢而拿命去拚。”他口中說的老大,是對段熠風的稱呼,是他們還是在孤兒院時按各自年紀排得名,雖然幾人平日胡說八道地開玩笑慣了,但一說到正事時,卻都是十分的嚴肅認真。楚關天道:“我沒什麼意見,接不接都行,但我有一件事想問一下,雇主花錢請我們去開啟的那玩意不會是核彈吧?”他這般開玩笑式的表態,卻是為了調節現場氣氛,因為雲鳳飛說的話讓現場的氣氛有些沉重,要知他們一起從孤兒院出來闖蕩時,兄弟姐妹本來是有七人,由於工作的關係,陸續有三人離開人世,而離得最近的一次,便是三年前,排行第二的馬世仁在一次私人性質的任務中失去了生命,而且那次任務還以失敗告終,最後傭金是一分也沒得到,在馬世仁斷氣之前,勸告剩下的四人,勸他們改行做些別的事業,就算不能改行,也盡量別去接類似凶險性高的工作。
自那件事後,段熠風他們四人倒是真有過改行去做別的事,可惜四人都沒讀過什麼書,除了與偷東西這行相關的一些事和物知道的比較清楚外,其它的可謂無一長處。當然,就算是單純的小偷,那也是一門技術與手藝並重的絕活,何況是一個掌握了現代化高信息高技術的高科技神偷。可是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他們懂電腦,黑客技術也是一流,但他們總不能老去黑人網站玩吧,而且就算能,那也不能為自己創造實際效益,黑了別人網站也沒有用。他們懂武器,也會製造武器,隻要有原材料,衛星製導的導彈不敢說,但要製造簡單的火箭炮之類東西還是沒問題的。可知道製造是一回事,能不能製造卻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們總不能自造炸彈然後擺大街上去賣吧。除了這些客觀的因素,還有一條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性格問題,四人一個個都是桀驁不馴,要他們給人打工,就算他們願去,恐怕也沒人敢收。技術不被普通人認可,性格又與人格格不入,手底下沒人也沒關係,即做不得老板也做不得打工仔,最後便隻剩下做點小生意一途,可他們四人都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生意,卻也都因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導致生意失敗。不得以,四人便又聚在一起,重操起了這份舊業。然而就算重操了舊業,這兩年來他們也隻是接些政府下發的活,就算有私人來雇傭,也都會詳細商議,隻要是凶險性過高的活他們都不會接。
段熠風道:“自然不可能是核彈,誰要是敢私自把核彈運進一個擁有幾百萬人口城市,槍斃恐怕都是輕的。況且核彈這種東西,不可能脫離軍隊管理。”洛飛雄道:“既然不是核彈,那做一做也沒什麼關係。”段熠風最怕的就是洛飛雄開口,要知吃、喝、嫖、賭、抽雖然在民間被合稱為五毒,但前三者與後兩者相比較卻實不足為害。楚關天是色鬼,花錢如流水,洛飛雄是賭徒,為一副牌可一擲千金,兩人收入相同,但兩人的經濟狀況卻完全不同,從兩人以前說過的話就能區分出來,楚關天說過最有名的話是:“雖然我窮,但開房的錢我還是隨時有的。”而洛飛雄卻說:“賭博我是戒不掉了,但請你們不要幫我,因為我們是兄弟,所以我不想連累你們,而且你們過得好了,如果我過來,最起碼還會有飯吃。”且不管他們各自說的話是好是賴,隻說他們各自的惡習對自身的毒害,這兩句已是體理得淋漓盡致。段熠風之所以怕洛飛雄開口,就是因為洛飛雄如今的經濟狀況他是再清楚不過了,就段熠風所知,洛飛雄最近一段時間就常常食不裏腹。對於一個吃飯都成問題的人,當他麵前出現一筆巨款,要想讓他抵擋住誘惑,那已經不是行不行的問題了。而且如果不是有洛飛雄這樣一個人存在,段熠風將根本不會把這事拿出來議論。
段熠風對洛飛雄道:“作為從小一起長大,又是同生共死了這麼些年的兄弟,有些話今日得須說個明白。對於這次客戶委托我們辦的事,要麼不接,要麼接了大家一起做。別說將鐵牌給你,讓你一人自己去,放棄兄弟的事,不當你做不來,我們所有人都做不來,也別說連累不連累這樣的話,如果不會被連累,那麼便不是兄弟。如果最後我們一起接下這次委托,你應得的那份傭金我不會分一分錢給你,而且你還得答應我今後住我這。”洛飛雄思考良久,說道:“有這麼好的兄弟要幫我戒掉賭癮,如果我還不答應,那也真是愧對兄弟與兄弟兩個字了。”見洛飛雄答應了,所有人都心中高興,段熠風道:“現在都大家回去準備,我們明天出發去西安。記得帶上槍械,我會找人打通關係,不用怕過不了安檢。”
段熠風他們其實也算是半個正職部門人員,隻是不常上班,也不按時發薪而已,由於工作的特殊性,四人都有自己的槍,而他所說的找人打通關係,是找人弄個臨時可配槍的身份。等雲鳳飛三人都離開後,段熠風掏出手機播了個號碼,很快電話被接通,段熠風將自己的事說了,對方沉默思考了一陣,然後才答應了段熠風的要求。掛斷了電話,段熠風將通話記錄刪除了,然後將手機電池缷下後,將機身投入了一個爐子之。之所以要這麼做,倒不是怕會出什麼意外,而是因為對方身份特殊,對方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們之間有過聯係,所以每次與他通完話之後,段熠風都會以這樣最徹底的方式消除他這邊可能留下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