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坐案前,段熠風很快便又進入深思之中。思考良久,段熠風從思慮中回過神來,歎道:“本以為是搞錯了地方,結果卻可能是搞錯了時間。”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說話他們聽不懂而他們說話自己卻聽得懂了,這是時間與文化延伸的問題,與楚關天說過的“隻有過來的女人,才知道當時有多痛”實在有異曲同工之妙。再將剛才那女的招了!過來,段熠風作最後的確認,所以很認真地問道:“現今是何年月?”這句話女服務員倒是很快就明白了,但她卻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段熠風,或許是出於職業的素養,她還是回答道:“時下是天和六年九月初八,不知客官還有吩咐?”得到了不想要卻很明確的答案,再次揮手讓她退下,然後尋了下出門的方向,正要起身離去,忽然聽身邊一人說道:“你這淫賊,竟還敢在此逗留。”段熠風偏頭看去,卻見一風度翩翩的男子正怒視著自己,段熠風笑著打招呼道:“嗨,美女,澡洗完了?”嘴上這般說著,心裏卻又是另一番感想“女扮男裝果然不隻是導演和編劇弄出來糊弄人的,而且古代漂亮的女人穿男裝確實蠻好看。”
段熠風的話如果是在現代這樣問一個女人,那不過就是一句很普通的問話,不要說是洗澡時被看了一下,就算你和她一起洗,對方甚至可能臉都不會紅一下。然而段熠風現在所處的年代不是現代,確切的說是不知道什麼代,所以隻聽前麵洗澡美女怒哼一聲,接著便是“嗆”一聲急響,再看洗澡美女,卻見她手中已多出一把長劍。見了這情況,段熠風差點沒把眼珠子都瞪出來,可嘴上卻說道:“小姑娘家家的,何必動刀動槍,我不過是在你洗澡時多看了幾眼而已,大不了我也脫光了洗一次澡讓你看個夠。”他不說話還好,一說對方反而更怒,原本提著劍還有些猶豫,這時卻被怒火攻心再沒任何顧忌,隻見她右手一挺,手中長劍便往段熠風刺來。段熠風在說話時就早已有所準備,他雖出生於和平年代,但他可不比一般白領藍領,每天隻要上上班、打打麻將然後一天就過去了,他從事的職業也是有一定危險係數的,執行任務過程中與人打鬥也是常有的事,不然若是一般的白領階層,看到有人拿出了刀,恐怕直接就腿軟了,卻哪還能出言譏諷對方。見對方來劍即急且穩,知道遇到的不是普通人,當下一腳踹往身前一張矮幾,矮幾倒地後正好擋在了兩人之間。
段熠風踹翻矮幾,本是想阻擋一下對方來勢,不料卻見對方一躍而起,直接就躍過了矮幾,且人在空中,手腕一抖,卻是捥起了幾個劍花。段熠風雖然是沒學過真正意義上的武功,不過幾年前進入軍隊當過幾年兵,格鬥一門功夫還是學得不錯的,再加上他比一般人高壯的身體,對付平常幾人也絕無問題,隻是對於眼前女子舞起的劍花,段熠風除了看得眼花繚亂,卻是再看不出半點名堂,自然也沒法接下來。不過看不懂不要緊,可以裝懂嘛!隻見他迅速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打火機,快速擺到胸前點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此時坐的地方身後是牆,往左右閃避也似乎避不過去,而正麵去接對方的劍招,還不如直接將頭伸過去,那樣至少能死的幹脆痛快些,所以在這即無退路,也沒法閃避,更無力直麵應對的時候,那就隻剩下唯一一種辦法――裝蒜充大,擺出一副氣定神閑、滿不在乎的樣子,或許還可將對方嚇退。
果然,打火機一現,打火機火一噴,便聽一人高喊:“老四,快退。”而原本直逼而來的劍勢在話聲後立時便往旁邊一撤,人也是隨著劍勢躍到了一旁。這時,段熠風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叼在嘴中,用手中的火將煙點燃,然後很是大氣地說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武功卻是忒也了得。”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再加一副吞雲吐霧的架勢,還有手中依然冒著火的打火機,一時看著倒是有幾分高手的那種高深莫測的模樣。可是真實的情況卻是,沒有被對方的劍花給嚇得扒下是定力好,能裝得若無其事那是心性超強,。在被人喚作老四的洗澡美女防備的眼神下,段熠風站起身來,熄滅了手中的打火機,道:“你一個女人,沒事就不要動刀動槍,剛才要是你的劍再靠近幾分,此時你就不能安然的站那裏了。”他這話倒不是吹牛,畢竟他身上可是帶有兩把大口徑手槍,而且身後長型背包中還有一把小型衝鋒槍,如果剛才他要殺人,就算洗澡美女劍花再利害,段熠風也是有把握一槍就把她射落的,隻是那樣做的話,開槍能打死對方是一回事,而他本身是不是也能順帶逃脫對方的劍花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說話之時,又有三人來到眼前,與洗澡美女站在一處,其中一人要洗澡美女放下了長劍,然後對段熠風道:“在下花無常,江湖人送外號花癡,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這邊的打鬥早已吸引他人注意,這花無常自報姓名後,便有些人小聲議論開了,隻說原來竟是花家四公子,難怪武藝高強外貌不凡。段熠風看他長相與洗澡美女甚是相似,裝束也大致相同,如不是留有幾縷胡須,段熠風可能還把他當作女扮男裝之類。段熠風說了姓名,花無常問道:“原來是段公子,聽段公子說話,不似長安人士,不知此來長安所為何事?”段熠風道:“路過,也可以說是錯誤地就來了長安。”花無常又問道:“不知段公子是哪裏人士,又欲出往何方?”段熠風道:“你問這許多,是不是問清楚了知道我沒靠山好毫無顧忌的對我動手。”花無常“哈哈”笑道:“若想動手,我兄弟幾人卻從未怕過何人。”段熠風道:“既然如此,那我倒是也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花大俠。”
花無常道:“段公子請說。”段熠風道:“我第一個想要問的問題是,此處他娘的到底是何地?”花無常先是一愣,接著卻是心中怒火漸起,段熠風看著對方臉色漸漸不對,忙說道:“倒不是有意消遣花大俠,實乃在下從天而降,確實不知此地是何處。”花無常看他說話之時臉色真切,不似在說謊,但這從天而降一說若不是在說謊卻又實在難以理解。正不知該說什麼時,後麵洗澡美女卻叫道:“鬼話連篇,大哥你可別信他。”段熠風道:“若非從天而降,你真當我躲在屋頂偷……”不等段熠風把話說完,洗澡美女已然叫道:“休得胡言,便信你是從天而降好了。”段熠風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接著說道:“其實這不是重點,其實我真正想問的是,如今是什麼朝代,又是誰當皇帝。”花無常道:“想來仁兄是一直隱居世外,是以不知如今天下格局。”段熠風道:“隱居倒是隱居過一段時日,不過那是小時候,其實我不是這裏人,這次隻是路過此地。”花無常問道:“不知仁兄仙鄉何處?”段熠風道:“海外。”花無常道:“原來如此。”說完,卻再不說話。段熠風看著他道:“你別原來如此就不說話了,你倒是說說皇帝姓甚名誰呀!”花無常道:“當今聖上年號天和。”段熠風叫道:“你光說年號我知道個……”突然想起這裏不是自己生活過的年代,這裏是不能直接稱呼國家元首的姓名的,硬生生將後麵的屁字給忍住了。轉念又想道:“不能叫這裏皇帝的名字,但不是還有個齊國嗎?”當下便又問道:“齊國皇帝叫什麼總該可以直說吧?”花無常一笑後說道:“自無不可,那昏君姓高名緯,天下何人叫不得。”
一聽皇帝姓高,段熠風第一反就是天下不太平,因為中國曆史上沒有一朝皇帝是姓高的,倒是天下分據時,有一齊國皇帝姓高,於是又問道:“齊國可是在東?南方還有一陳國?”花無常道:“正是如此。”說的話被他人肯定是好事,但段熠風此時卻有想要揍人的衝動,暗道:“看到有這樣富麗堂皇的娛樂之所,本為就算是穿了,也是穿到了太平盛世,結果你媽的竟然是南北朝,一個隨時都在打戰死人的時代。本以為憑自己一身本事,就算是穿了,也隻需賺錢混吃等死就好,可現在這裏倒好,就算是做了皇帝,也是朝不保夕。”若要論此時他心中最恨之人,當以視頻中的男子為最,如果此時那男子就在眼前,段熠風就算不生吞活剝了他,也會讓他下半輩子絕對站不起來,無論大人還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