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也會拉幫結派?”
看著無妄眼睛裏吃果果的朋黨二字,國師不禁失笑,“殷朗其人對修行頗有研究,我們深談過幾次,對彼此都有好感,我怎麼會參與朝廷那些事兒呢,這不和規矩的。”
“殷朗,好,我曉得了。沒什麼其他事了,我走了,不必送了啊。”不再看國師的反應,逃一樣的跑出偏廳,感到後麵沒人追來,深吸幾口氣,鎮定自若的走向朝華夕拾。
走出朝華夕拾,無妄臉上的笑意退的一幹二淨:無癡你對我又何苦相瞞,這畫,怕是你命人偷出來的吧,不然依著蕭蕭那霸道的性子,怎麼可能會讓雲丫頭獨自出來,那傻丫頭又怎麼可能在遇上夢魔,那場夜宴,也是你安排的吧,讓我們三人再聚首,除了曉風,解了丞相午夜幽蘭的毒……好計謀啊,你還有什麼手段?師兄,你怎麼會變成怎樣啊?你究竟想要什麼,和我說,那我就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你是這個世界我唯一的師兄啊……幽幽歎口氣,這傷春悲秋的事兒還是不想了,免得英年早逝,更何況,有雲丫頭的前車之鑒,我這後事之師又怎能重蹈覆轍——隨遇而安……隨遇而安……
目送無妄離去,國師心情變得沉重,獨自走在朝華夕拾的畫廊外,靠在一棵大柳樹上,閉目沉思。像是感到主人沉悶的心情,天空飄起雨絲。畫廊旁是一湖池錦,色彩斑斕的錦魚來往穿梭,皆若空遊,兩岸楊柳青青,細雨微冷。
如花自楊柳間分花拂柳而來,站在國師身後,素手如蛇,揉捏著在國師的太陽穴上。國師麵容緩和,眉頭舒展,聲音透出慵懶,“恩,不罔我疼你一場……”如花柔美無骨貼在國師後背上,“這是如花該做的……”
萬俟瀾自辭別父親後快馬加鞭趕到白一寺,和江書立,蕭野,花牧,楚詩狂等人一同迎公主禦駕。
一輛黃色馬車緩緩行至山腳,車前八個侍女分作兩組,一邊行走,一邊撒花,車後兩隊侍衛威風凜凜,不愧是皇家氣派,果真非同一般。
姚曼如玉素手卸開車簾,“停車。”
隨侍婢女秋月扶公主下車。姚曼頭戴金步搖,隨著她的動作在額前搖晃,額貼梅花引,襯的整個人冷豔高貴,身披孔雀羽,在一行一動中熠熠生輝。
一行人拜見公主後,萬俟瀾從秋月手中接過姚曼,扶著她率先登上通向白一寺的石階,眾人緊隨其後拾階而上。
萬俟瀾漫不經心回頭一望,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混在隨侍的隊伍中,雲瑤聲音輕柔,“有什麼不妥麼?”
“你的護衛是誰挑選的?”
“我自己挑選了一些,還有些是父王給我挑的。”說完衝他甜甜一笑。在他麵前,她從不自稱本宮,隻是我,一個真心實意喜歡他的女孩子而已。
萬俟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左手扶著她,右手摟過她的腰,“山裏濕寒,別生病了。”
姚曼柔弱的靠在他懷裏,羞赧的底下頭。
身後幾人各懷心事,默不作聲。
就這樣,一隊人前呼後擁向白一寺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