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祖點點頭說:“人生一世,太過匆忙,稍縱即逝。所以,那些想求富貴者,不過是想多聚斂錢財,到地方上去做個節度使,惠及子孫,不受貧困之苦。你們不如放下兵權,到地方上去做個節度使,多置辦些良田美宅,為子孫創立永久的基業。你們自己可以天天歌舞升平,飲酒作樂,快快活活安度晚年。我們君臣之間,彼此親密無間,互不相疑,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嗎?”
石守信等人俯首稱是,異口同聲道:“皇上真是為我們想得太周到了。”
第二天一上朝,石守信等一大批武將都向宋太祖遞上了辭呈。他們沒有被權力所奴役,篡奪王位,掌握天下,而是在輝煌時不露鋒芒,不發兵鬧事,甘願退向平淡,過自己快樂的生活。這是表示自己激流勇退,免得從高處摔下來,碰得頭破血流。此舉,不也是實踐著知足常樂的至理名言嗎?!
在中國這樣一種特有的傳統文化的背景下,從古至今有許許多多的著名人物采用“知足,不失為幸福、快樂之本”的人生哲學和處世原則,在西方那種充滿競爭意識的文化氛圍中,同樣有許許多多誌士仁人采用這種寬廣心懷的原則。這方麵,美國開國元勳、第一位總統喬治·華盛頓就是一個絕好的代表。
1782年,美國獨立戰爭勝利後,一些階層和集團的領導人都認為,美國出現一位新君主的時刻已經到來,這位君主非華盛頓莫屬。華盛頓是最合適的統帥和統治者,他具備君主所需要的才能和手段,是仿效英國政體——君主製的最理想的君主。華盛頓統帥的軍隊也表示支持他,做美利堅合眾國的“國王”。對此,華盛頓卻不以為然,他不僅不當什麼國王,還主動辭去陸軍總司令職務,回到家鄉蒙特維爾農莊當農夫,重新“在葡萄樹和無花果樹的綠陰下享受寧靜的生活”。3年後,即1786年秋,在馬薩諸塞州爆發了大規模的農民起義,美國獨立戰爭的勝利果實即將被吞噬的情況下,華盛頓才不得不再度出山。1789年,他當選為美國第一位總統,但連任兩屆後,他於1796年11月發表了不搞終身製的《告別書》,再一次回到了他的寧靜生活。
人生就像花朵一樣,不可能永遠怒放。當你誌得意滿或功成名就時,切不可欲壑難填,沒有止境,不然你不當眾矢之的才怪呢!所以,在自己的事業獲得一定成功的時候,要適可而止,自知滿足。有道是知足者,常樂。保持人生完美,得以善終之道,奧妙即在這裏。這是政治的高超境界。明智的人知道什麼時候該讓一匹賽馬退役,他們不會坐等它在比賽的中途頹然倒下,成為眾人的笑柄。千言萬語一句話:隻有能夠好好地把握自我,不求全,不做得隴望蜀的人,才會有幸福和快樂的人生啊!
4.萬事皆有度
人所共知,水,在一個標準大氣壓下,保持液體狀態的條件隻有一個,那就是必須讓溫度保持在0°~100°度之間。如果溫度低於0°,就會凝冰;如果溫度高於100°,則成蒸汽。
由此可見,事物的質和量是相輔相成的。它們之間有一種界限,一種限度。在這個限度內,量變不會引起質變。反之,超過了這個限度,事物就會發生質的改變。
不隻水,世間萬事萬物也都如此。也就是說,世間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的“度”。因此,我們在生活中無論做什麼事,都要把持一個度,做到適可而止,方能超然物外。這話說來易,做起來卻難。君不見,那些貪權、貪財、貪色的人,並不是不知道權力、錢財和美色等的占有不能超過一定的限度,可是他們超越了,結果弄得家破人亡。原因何在?就在於他們隻是將“度”字掛在嘴上,並不去實踐。如此,怎能不走向反麵呢?
這裏,特別應該提示的是:自然事物的“度”的把握,與社會的人生之“度”的把握相較,後者更難把握。特別是涉及到功名利祿之類的“度”,人們往往很難做到“旁觀者清”。對有些人而言,權力錢財、美酒美色,是他們永無止境的欲望和追求,結果往往自食苦果。而另一些人則對這些東西敬而遠之,不忘用謹慎小心與自我反思的武器來羈束它,結果快樂常伴身邊。前者沒有辨清孰重孰輕,後者乃大智之人,因而他們得以保持人生完美,令人仰慕。我國春秋時齊國人晏子,就是這樣一位在錢財等方麵善於把握“度”的人,所以他給後代留下了“大智者”的美名。
晏子名晏嬰,足智多謀,是春秋時齊國有名的大臣。
那時候,陳國和蔡國日趨沒落,朝不保夕,晉國也是危在旦夕。而齊國靠著晏子的智謀,國力漸漸強盛起來,經濟繁茂,物資充足。在這種背景下,齊景公就想稱霸各諸侯國,但要讓美夢成真並非易事,首先必須要使強大的楚國俯首稱臣,聽命於自己。如何才能如願呢?
於是齊景公派晏子到楚國去,打探楚國的虛實,摸清楚國的底細,以便瞅準機會對其實施攻擊,一舉成功。
楚靈王並不重視齊國,自然也就不把它的使臣放在眼裏。他聽說晏子要來楚國,就對大臣們說:“晏子在齊國名氣不小,膽識過人,天資聰明,但是他長得很矮,隻有三尺多高,你們何不開動腦筋,想點法兒出出他的醜,也好滅滅他們齊國的威風。”
於是,有的大臣讓士卒在城門邊挖了一個三尺多高的洞,把城門關了準備讓晏子鑽洞入城。
而意想不到的是,當守城士衛要晏子從這個小門進去的當口,晏子卻冷冷一笑說:“這不是城門,而是狗洞,出使狗國的人,才會鑽狗洞。我是來楚國呢,還是來到狗國?請你們說說吧!”
晏子的這番話說得那些衛士麵紅耳赤,而那些在城牆上等著看笑話的大臣們,都感覺無地自容的樣子,隻好命令衛士打開城門請晏子進去。
楚靈王借晏子拜見之機,還企圖羞辱他,就顯出鄙夷的神色,仿佛嗤笑齊國沒有能人似的,十分輕蔑地哈哈笑道:“我怎麼也弄不明白,你們齊國為什麼派你這樣的人來當使者呢?”
晏子聽了這個帶挑釁性的問題,絲毫沒有感到窘迫,仍是那樣鎮定自如,定定地望著楚靈王:“我們齊國派遣使者有一個規矩,才華橫溢的人,出使那些仁義的國家,平庸無為的人,派到那些昏庸無道的國家。所以,我就被派到貴國來了。”
楚靈王被其貌不揚、卻充滿智慧風采的晏子弄得十分尷尬,但是他依然想挖空心思捉弄這個伶牙俐齒的使者,於是又導演了一幕滑稽可笑的醜劇:
楚靈王與晏子對飲之際,兩個武士突然押著一個囚犯進來。
楚靈王佯裝不知其故,厲聲喝道:“你們簡直是發瘋了,竟敢把犯人送到這裏來,究竟想幹什麼呢?”
一個武士戰戰兢兢道:“我們抓了一個闖進宮廷的罪犯。”
楚靈王喝問:“犯人是哪個國家的?”
那武士答道:“這犯人是齊國人,偷了我們楚國皇宮的東西,被我們當場捉住了。”
楚靈王一陣大笑,早忘卻了先前的難堪,也忘卻了晏子的厲害,似乎對於今天的一切難堪都報複了一樣,於是怪腔怪調地向晏子問道:“請問名不虛傳的使臣,你們齊國人都很善於偷東西嗎?”
晏子的心裏早有應對的計策。他以一種有力而幽默的語氣說道:“大王,你沒有聽人說過嗎,橘樹種在淮南,結出來的橘子又大又甜,可是種到淮北,就會結出又小又酸的果子。原因何在?這是因為兩地的水土不同啊。人也是如此,我們齊國人在齊國好好的,個個知書達理,一到你們楚國就變成了盜竊者,這也許是我們兩國水土不同的緣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