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秋》,講微言大義;在《詩經》,講“主文譎諫”;在《周易》,講的是“用晦”之道;在禪宗,講的是“弘忍”;在做人,講究的是忍耐,是含蓄;在藝術,講究的是“不著一字,盡得風流”,追求言外之意、象外之象、味外之味,“深文隱蔚,餘味曲包”才是藝術家追求的大境界。

曲勝過直,忍勝過躁,子路的冒進,夫子頗不以為然;顏回的忍辱,被夫子許以大氣象。力從內在的衝蕩來,勝過外在的強力,美從迷離中尋來,勝過通透的美感。中國藝術的世界宛如一條彎彎曲曲的小徑,賞藝人沿著這條小道悠然前行,在那深深的處所,有一無上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