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研究的新視點(2)(2 / 3)

這樣一來,感性活動的原則,就不僅把事物、現實和感性放到感性的活動中去理解,從而使我們能夠把我們周圍的對象世界即現存的感性世界理解為對於主體之不斷生成和變化著的東西,而且把主體或主體的活動理解為感性的對象性的活動,從而使我們能夠在現實的基礎上把主體或人的存在理解為體現各種矛盾和關係之總體的發展過程和曆史過程。因此,感性活動的原則、實踐的原則。直接就意味“新世界觀”或曆史唯物主義的起源。

【第二節】 唯一的“曆史科學"

由於確立了感性活動的原則。就不僅達到了對現實主體的把握,也同時達到了對現實對象的把握,從而使唯一真正的科學——曆史科學的建立成為可能。這種唯一真正的曆史科學也就是馬克思和恩格斯共同創立的曆史唯物主義學說,它是關於社會一曆史的哲學學說或總體理論。正像馬克思對社會曆史的科學研究始終是與這一總體理論——唯物史觀相聯係一樣,這種總體的社會曆史觀也始終是上述實踐學說即“新世界觀”的最重要的支點和最根本的實質內容。對於馬克思、恩格斯來說。新世界觀的原則首先是並且始終主要是從對社會曆史的批判研究中獲得經驗材料,從對哲學觀點的社會曆史意義的批判考察中獲得理論進展的。因此,可以說唯物史觀和新世界觀是直接同一的,沒有前者就沒有後者,沒有後者也就沒有前者。

在馬克思恩格斯看來,社會曆史的根源不是“純粹的思想”,不是抽象的“人性”或“人”的概念,也不是宗教的觀念和政治的觀念,社會曆史的真正基礎在於人類的“物質生活本身的生產”,是在這種生產活動中形成的人與自然及人與人之間的“物質聯係”和“物質交往”,是由此而產生的各種社會生活的狀況。正是根據這種唯物主義的曆史觀點,馬克思指出:社會曆史的現實動因“乃是人們物質生活的生產和再生產,意識觀念等等是在這個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宗教和政治等則不過是時代的現實動因的形式”。但是,“過去的一切曆史觀不是完全忽視了曆史的這一現實基礎,就是把它僅僅看成與曆史過程沒有任何聯係的附帶因素。根據這種觀點,曆史總是遵照在它之外的某種尺度來編寫的,現實的生活生產被描述為某種史前的東西,某種處於世界之外和超乎世界之上的東西”[28]。因此,這種曆史觀在曆史上僅僅看到宗教的和一般理論的鬥爭,僅僅看到思想和觀念的意義,僅僅看到傑出人物的作用和國家的豐功偉績,但是這些恰恰是用來遮蔽曆史的現實基礎的“意識形態”。唯物史觀第一次真正使得破除這種遮蔽曆史現實基礎的意識形態成為可能,從而使人類曆史的真相第一次有可能呈現出來。

唯物史觀的第一個基本觀點是從“現實的個人”出發,也就是說,從生產著的人出發。這種“現實的個人”,不是抽象的“人”的概念,也不是想象中的那種個人,“而是現實中的個人,也就是說,這些個人是從事活動的,進行物質生產的,因而是在一定的不受他們任意支配的界限、前提、條件下能動地表現自己的”[29]。

這種“現實的個人”使自己和動物區別開來的“第一個曆史行動”。就是他們開始生產自己所必須的生活資料,這種生活資料的生產,同時就是人們的物質生活本身的生產。這種物質生活的生產正是馬克思所說的社會曆史的世俗前提和現實前提,它可以分析為如下幾個方麵:

一、既然曆史隻能是現實的人(或人類)的曆史,那麼為了創造曆史,人們就必須能夠生活,然而為了生活,就必須有不可或缺的生活資料,因此生產滿足這些必需的生活資料就成為一切曆史的基本條件;二、人們的生產生活必須不間斷地持續下去,生產滿足著需要,同時又產生新的需要;三、人們在生產自己生活的同時也生產出新的生命,而這意味著家庭——夫妻之間的關係、父母和子女之間的關係等。起初家庭作為唯一的社會關係,代表著社會關係的自然產生,在此基礎上又有新的社會關係的生成和變動。

因此,“生命的生產”既是現實的個人通過勞動對於自己生命的生產。又是通過生育對於他人生命的生產,但無論是哪一種生命的生產,都立即表現為雙重的關係,即“自然關係”和“社會關係”。或者說,表現為:(1)人與自然的關係;(2)人與人的關係。用馬克思的話說,生產活動一方麵是“人們對自然的作用,另一方麵。是人對人的作用”[30]。這兩種關係的統一就是生產方式。“所謂生產方式無非就是為社會一曆史所中介的人類生活得以實現的自然必然性”。正是在這個意義上,馬克思不僅把人的本質一般地理解為勞動,而且進一步認為,“人的本質在其現實性上是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馬克思和恩格斯直接把生產活動稱之為“社會活動”。

關於這種生產活動,馬克思進一步指出,“曆史的每一階段都遇到一定的物質結果,一定數量的生產力總和,人和自然以及人與人之間在曆史上形成的關係,都遇到前一代傳給後一代的大量生產力、資金和環境。盡管一方麵這些生產力、資金和環境為新的一代所改變,但另一方麵,它們也預先規定新一代的生活條件,使它得到一定的發展和具有特殊的性質。由此可見,這種觀點表明:人創造環境,同樣環境也創造人。每個個人和每一代當作現在的東西承受下來的生產力、資金和社會交往形式的總和。是哲學家們想象為實體和人的本質的東西的現實基礎,是他們神化了的並與之作鬥爭的東西的現實基礎”[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