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主子,昨晚那些人跑了,我們的人沒追上,我想著今日要趕路,就沒讓他們繼續追下去。”雋依有些憤憤的道。
“我知道。”沐樺祁則不溫不火的吃著早膳。
“你知道?”
“如果這麼容易就死在這裏,那就不是冷遼景了。”
雋依有些不明白,轉頭看到裝櫃的正朝她笑得一臉燦爛,更是莫名其妙,“主子,照理說咱們把這客棧弄成這般摸樣,裝櫃的應該氣憤才是,可是他那一臉春風得意的模樣是個怎麼回事?”
“自然是因為有人給了錢,以為本姑娘的人情是那麼容易還的麼?”
“什麼意思?”雋依話落,旁邊低頭吃飯的姚信也抬起頭來疑惑的看向她。
“嘿嘿,自然是有人為感謝我的不殺之恩所作出的補償。”
“主子的意思是冷遼景那一群人給的錢?”沐樺祁點頭。
“可是他們為什麼?”雋依實在弄不懂,沉靜如姚信也想知道原因。
“因為秋息夠聰明,其實他們準備離開那會兒我就站在上麵看著,不過就秋息一個人看到我了而已,然後他就乖乖的掏了腰包唄!”
“這麼說主子一早就沒打算要殺了他們?不對,那秋息就算再聰明也不會想到賠錢吧?”
“那是因為你家主子我對他指了指旁邊的發抖的掌櫃,再指了指旁邊漏了幾個窟窿的屋子。”
“主子你……是在是,太陰險了,主子你其實一早是想著要殺他們的吧,不過後來想著既然能少了這一筆開支又能賣秋息一個人情,就放過他們的吧。”
沐樺祁得意挑眉,“你還不算太笨。”但其實,雋依還是沒有全說對,在她眼裏秋息的人情算什麼?能節省一大筆才是最重要的好吧?她可時刻都記得她是個省吃儉用的好人呢。
再則,冷遼景如果死在這裏,隻會更麻煩,如果她沒記錯,這些年負責和北疆打交道的是軒滬逸他老爹,她的親姨父軒滬途。
軒滬逸自己的身體就有問題,不能給他找沒必要的麻煩。
……
淩城,修王府。
阜修慣常深居簡出,與他有交集的人沒幾個,是以他極少在修王府裏會客,偶爾有個別人拜訪他都是在紫蘭居的前廳見,今日倒是不同,因為來拜訪的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三個,所以會客的地點很自然的就改在了王府正大廳。
修王府那些沒有資格進入大廳的丫環小廝們都齊齊望向大廳的大門,直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竟得他們的王爺親自招待,他們中大多都是在王府建成時進府的,這兩年來可從未見過他們的王爺接見過什麼客人。
這不是說阜修不受人待見,而是他不待見別人,要知道他可是個連皇帝召見都要先預約的人。
大廳中,阜修一襲白衣坐在主位上,麵色清冷,盡管不說一句話也讓人在心底裏生出一抹敬畏,那是一種由骨子裏散發出來的王者氣勢。
滿身貴氣天成,一張臉透著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意味,旁邊的案幾上放著的茶盞正隱隱冒著熱氣,更將這一畫麵襯托得美輪美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