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見孕婦,不論情況如何不得再剖腹取子。”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桃花眼,不先答應,暫且繼續聽下去他還有什麼奇怪的條件:“還有呢?”
“二、凡有腳疾者不醫!更不能斷其手腳。”
又是一個奇怪的條件:“再來?”
“三、但遇忠臣心疾,不得開胸剖腹。”
我聽了傻眼,差點笑出聲,卻對上桃花眼十分嚴肅的表情,很識相的收聲:“這裏又沒有心肺繞道手術的技術,誰來跟你做開胸的手術?”
“三項,任你不答應任何一題,我就是把你打暈也會帶你走。”桃花眼的語氣絲毫沒有情緒波動。
我仔細的看了他幾眼,知道他不好惹,哄著他說:“好,我答應你。”
桃花眼得到了他要的答複,起身就要走,霸道地說:“一言九鼎,一旦你破任何一條,我都會馬上把你壓走。”
看著桃花眼那麼認真的表情,我分不清楚為什麼,好奇的問:“明鏡——你為什麼那麼在意我?”
明鏡先是對我的問題吃了一驚,而後意味深長的淺淺笑答:“我也想知道。”
隨即,那桃花眼拂袖走開,留下我一個人反複斟酌那模棱兩可的答案。
我以為,我武裝的很好,沒有人會發覺。不料,卻有一個心思細膩如桃花眼的人。竟然注意得到我故意避開和葉蠡碰麵的機會。
我不是不想見他,隻是害怕。從那個夢之後就在害怕。雖然我口口聲聲地說不信!心裏卻一點一滴的在動搖著。葉蠡是我的夢;一個我不願意就此醒來的夢。很多人說時間可以改變一切,我是否能用我的時間,我的真心來改變葉蠡的?
我沒有答案,可是我知道,我沒有其他選擇,隻可以一試。
也是時候了,我看了窗外漸漸泛白的天色,提起了風衣,往營外走去。
不出我所料,葉蠡站在那岩壁上獨自眺望遠方,像是是在窺探敵軍形勢,又像是自己在一邊思考。我一步一步緩緩地靠近他,他想得入神了竟然沒有發現我的到來,到我把披風罩在他身後時。他突然警戒升起,反射性的往後向我揮了一劍,看見了是我又急忙收回劍招,可惜已經覆水難收,劍在我手臂上硬生生畫了一道血痕。
我也被嚇了一跳,踉蹌倒退了幾步,手臂上辛辣的痛楚讓我本來迷蒙混沌的腦袋倏的清醒。葉蠡驚慌失措,急忙向我走近:“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以為——”
我一手在受傷的臂膀上施加壓力,而受傷的手抵著慌亂的葉蠡,硬是忽略那鮮血淋淋的痛處,扯出笑容:“沒事,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意外難免發生,沒事。”
清晨的風吹起,我剛剛罩在葉蠡背後的披風被風卷起,隨風而逝;誰也留不住。
葉蠡看了一眼在空中飛揚的風衣,又看向我。
“清晨露重,風寒難當,多件衣裳總是好的。”我說。除了這些小動作,我不知道我還可以用什麼來討好他。
葉蠡拿開了我抵著他的手,直接打橫將我抱起,說:“我們去明鏡那兒,弄好你的傷口再說。”
我伏在葉蠡的胸膛,可以聽得見他的心跳,有力而又快速,這個無法騙人,他在緊張我。我心裏莫名的雀躍,卻不敢多做他想,不想認為他會焦急是因為我的這身軀殼,是葉舞。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也不知道我可以承受到什麼時候。
葉蠡健步跑入明鏡醫營,在入口不遠的小帥和爾後在病床旁的阿福見了我被抱著進了明鏡的診室,都跟了過來。
明鏡看見我濕紅一片的衣袖,臉象是突然變色了一般,誇張至極。
我不禁蔻爾失笑。
桃花眼皺了眉頭,小心翼翼的剪開我的衣袖,審視傷口。他一拉起剪開的衣袖,我馬上倒抽了一口氣,咬緊牙關讓他快一些。
桃花眼知道我怕痛,處理傷口的動作快捷利落,力道輕柔。
就算如此,我還是忍不住把疼痛埋怨到他身上:“痛——你這個蒙古大夫。”
隨即,桃花眼臉色陰霧,殺氣騰騰,看得我隻得忍痛收聲。葉蠡一邊,眉頭也是鎖得老緊,阿福和小帥都不作聲。
“你們在這裏幹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事,都出去吧!”我推了推葉蠡和小帥他們。
阿福很自動自發的拿了更多的紗布和鹽水來。
等一切處理完畢,明鏡把葉蠡拉了進去,不讓我進來。
我挨著布帳偷聽,小帥和阿福各自在營帳裏忙碌。想要問我怎麼受傷的,都讓我‘噓’了回去。我正在隔牆有耳,聚精會神地聽他們談話,哪兒有多餘精神管這兩個小孩兒。
“若華的傷是你弄的?”桃花眼明鏡開頭發難。
“那是無心之失。”葉蠡內疚、小聲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