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話 賭,一鋪showhand!(2 / 2)

“若是葉舞的話,你還會有無心之失?”

空氣中有一陣沉默,我摒住呼吸等候葉蠡的答案。

“我不明白你再說什麼。”

“我們心照不宣。”

“——”

“若華不是葉舞,我不相信你毫不知情。”

“——”葉蠡還是不吭一聲,我的心始終懸在空中,不上不下。

“你想殺若華?”明鏡終於下了重藥。

“沒有。”

“我要帶她走。”

“不行!”

“你沒有權力阻止,她不是葉舞。”

“她是葉舞。”

“你還想騙誰?”

明鏡不明白葉蠡的說法,我卻明白。那個夢裏葉舞的對白,我記得清清楚楚;明明想要忘記卻不能夠。她說一旦我的靈魂入住,她的魂魄會沉睡。

“我不必向你諸多解釋。”

“還是你和葉舞在打算著什麼?”

我驚訝桃花眼如此大膽的猜測,離現實不遠。

“——”葉蠡沒有再說話,回答的是嗒嗒嗒向我撲麵而來的腳步聲。我急急忙忙跑開,衝到阿福身旁搶過接手他的工作。

阿福完全不反抗,由著我。葉蠡走出明鏡的診室後,筆直朝我走來,站到我麵前,伸出一手撫摸我的臉,心疼地說:“對不起。”

我受寵若驚,立刻搖了搖頭。

“有時間嗎?”葉蠡誠懇地問。

我看一看周遭,點了頭:“嗯。”

“我們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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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蠡帶我策馬奔騰,往一片沙塵中飛馳,跑了一會兒,我們轉過一個沙丘,在那兒竟然有一片綠洲。葉蠡下了馬,馬上也把我抱下去。我這個熱帶雨林地帶的孩子幾時到過沙漠,更不用說綠洲!他一放手,我便忍不住這邊走一走,那裏瞧一瞧,見著溪湖,便直接脫了鞋襪,跳進池裏解曙,湖水很淺,我這樣踩進去也不過和膝蓋一般深。

葉蠡跟了過來,見我寬衣解帶,雙足赤裸,見怪不怪,反倒譏笑地叫了聲:“瘋丫頭,讓人喝你的洗腳水嗎?”

我想了,也是,沙漠之中來綠洲求的都是食水,馬上跑回岸上,卻戀戀不舍那清涼滋味。

葉蠡和我找了個蔭涼處坐了下來,暖暖的空氣讓我的瞌睡蟲都鑽了出來。

“怎麼都不來找我?”葉蠡悶悶的開口。

“我不去找你,你就不來找我了?”我順勢顧左右而言他:“我多少是個女生。”

葉蠡勉強地笑了笑,答:“是啊,都是我的錯。”

原來,他一直都是這樣笑的,我一直都以為他這樣笑是因為害羞是因為尷尬。在看過了伏羲給我的夢以後,我這雙白目的眼睛才看清楚了他的勉強。是啊——一直都是勉強著的,怎麼我之前都看不明白呢?

“怎麼了?”葉蠡見我神色有變,關心的問。

我打起精神,用笑容掩飾心裏的不安:“這裏那麼蔭涼,正好睡呢!你困了嗎?”

葉蠡見我笑,也跟著笑:“是啊,確是個偷眠的好地方。”

“那便睡吧!”我拉下葉蠡的肩膀,將他的頭枕在我的大腿上。

葉蠡不吭一聲,確很明顯的惴惴不安。

我整理好他的頭發,覺得好笑的對他說:“睡吧!我不會趁你睡時偷襲你的!”

葉蠡聽了身體一疆:“又說瘋話。”跟著果然漸漸放鬆,呼吸越來越平穩。

我看著葉蠡毫無防備的睡顏,是那樣的無害,安詳;心裏暗歎,這不會也是假裝出來的吧?人的行為、感受、和他人的接觸是無法完全斷絕心靈的交集的。所以,我不相信,葉蠡對我那麼好完全是因為葉舞的囑咐。象別人經常說的,人心肉做,就算一開始是因為什麼計謀,到頭來,心意往往會經過時間的雕塑而改變。

而我在賭,賭葉蠡的心,賭注不隻是我的心,還加上了我這個靈魂。這是我有生以來最大的賭局,一鋪showhand,沒有翻注的機會。

想到這裏,我不自禁的笑;笑我自己怎麼會那麼大膽,押的那麼大!

視線回到葉蠡的臉龐,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他有棱有角的臉頰,從額頭倒鼻骨,再到嘴唇,用皮膚記憶他的模樣。

他的睫毛扇動扇動,軟軟地說:“就說哪個人不要命,想要輕薄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