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過後,寒竹已經看呆,寂歌好笑道:“隻是開場舞而已,這就看傻了?”
寒竹眼睛盯著舞台道:“但真的好棒,我從沒見過這麼精彩的舞蹈!”
寂歌搖頭道:“那是民族舞,也隻有在紅樓或者一些小的舞館才會看到,根本登不了大雅之堂。她從一開始就在用前奏和起舞步吸人眼球,至於最精彩的部分卻顯得平平常常。你再接著看,越排在後麵的舞蹈越精彩。”
果然如寂歌所說,接下來的一晚寒竹的眼睛就沒有眨過幾次,看著那些舞姬們在台上來來往往,她隻覺得渾身上下都在沸騰,恨不得自己也撲倒台上與之共舞。在東方的天空被太陽照亮時,寒竹兩眼充血的跟寂歌回了客棧。
可躺倒床上後,寒竹依舊睡不著,就問打地鋪的寂歌:“我們什麼時候還能再去?”
半睡半醒的寂歌含糊道:“你得再等八個時辰,先睡覺吧。”
寒竹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又從被子裏探出頭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為什麼我們可以去看玲瓏節啊?”
寂歌呻吟一聲,做起身子,靠在床邊道:“我們陸家是一個很古老的家族,有這很多家族文化在族中代代相傳,其中有一支舞,叫葬花。也是因為它,陸家在歌舞界聞名。”
寒竹猜道:“所以你也算是玲瓏節上被邀請的一員?”
寂歌搖頭道:“據說葬花是這個世界上的第一支舞,其他類型的舞蹈都是由它演變而來,可以稱為舞界的鼻祖。所以不是我們不是被這玲瓏節邀請,而是邀請八方舞姬來參加玲瓏節。”
“邀請……”寒竹有些聽傻,如果說昨夜看的那些舞蹈都是葬花所演變的,那麼它的姿態到底有多美?可她隨機想到:既然寂歌是邀請者,那他是不是……
寒竹沒忍住,開口問了:“那你是不是也要跳舞?”
寂歌呆了半天,氣惱道:“我是該說你聰明還是傻?我怎麼可能我跳舞。”
“聽聞也有男子做舞姬……”
“陸家男子沒有資格學舞!”寂歌大聲道,隨後又柔和下來,“不過確實被你猜到了,節日最後一天,陸家女子必須登台跳舞。十年前是母親跳的,可如今母親已不在人世,婉婷有沒有跳舞的天賦……陸家已經沒有能再跳舞的人了。”
寒竹抖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如果不跳舞,會怎樣?”
寂歌長歎一聲,道:“這個舉辦了上千年的節日到此為止。”
寒竹看著寂歌的眼睛:那雙眼睛裏看不到悲喜或是愁樂,深得仿佛是泥潭,讓她無法自拔。
她慌忙轉過身去,背對寂歌道:“有辦法的,對吧?你總是有辦法的。”
寂歌輕聲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為什麼?她怎麼知道,她隻是這麼覺得——一直這麼認為的。
“我信你。”
“寒竹……”
“嗯?”
“你肯不肯成為陸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