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死亡的第一個人(1 / 3)

天還算清朗,盡管太陽下隱約間有些還未消散的烏雲,但太陽的光輝卻是它們無法阻擋的,無論他們怎樣努力也無法擋住。

太陽的下麵,一盆清水和太陽一樣耀眼,裝著清水的金盆比太陽更加耀眼。

金盆洗手,歸隱江湖。

今天便是飛雪劍門有史以來成就最為卓越的一位門主引退的日子,蕭遠秋還沒有來,新任門主蕭劍飛也還沒有來,整個飛雪劍門都還很安靜,安靜到近乎無聲。

不是因為沒人,人已經很多了,但是沒有人說話。

飛雪劍門的人素來不愛說話,正如飛雪一樣,他們隻用自己手中的劍輕輕抹在對手的脖子上,從不多話。

這裏是飛雪劍門如同禮堂一般高貴的地方——劍池。

所謂劍池,沒有水,卻有很多劍,數不清的劍垂直地插在劍池周圍,劍池中卻空了出來,因為劍池是給劍門人比武的地方。劍門的比武可比劍門的仇人來尋仇的次數少得多,幾乎隻有在每一任門主即位的時候才會有這樣一次機會看到。

因為飛雪劍門的門主從來都是沒有走過江湖的新人,由上一任門主秘密培養,所以自然有許多人不服,不服的人都有機會上台挑戰,所以此刻劍池之外已經有很多劍門中人正在擦著他們的劍,普通的劍,卻是上好的絲綢。

金錢幫和權力幫分別坐在劍池的南北兩麵,西麵是掛滿白綢的大門,這也是劍門的規矩。凡是新任門主即位,不掛紅綢,需掛白綢,因為對於飛雪劍門而言,門主的交接並不是一件值得高新的事情,每一次門主交接都意味著一個劍門中曾經武功最高的人從此成為廢人,而另一個年輕的人能帶給劍門的隻是並不確定的未來。

金錢幫的幫主金無色坐在南麵的首座,他的身後坐著金錢幫的兩大長老,三大護法以及他的四把刀——四把幫他殺人的刀。

權力幫的幫主權振南坐在北麵的首座,他的身後坐著權力幫的四把好劍以及四個權力最大的人。

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金無色和權振南都沒有擦劍,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已經永遠沒有機會登上門主的寶座,而且劍門在蕭遠秋治下的這些年中,這兩人從來都是忠心耿耿相互配合,為飛雪劍門做了不少好事情,整個劍門的人都以他們為榜樣。

午時,吉時!

兩柄劍同時從東方那一間掛滿白綢的屋子中射出,“嗖嗖”兩個聲音同等強弱,同等速度,甚至插入的都是同一個地方——劍池的正中央。

屋子的門緩緩打開,蕭遠秋和妻子從門中緩緩走出,跟隨走出的還有蕭劍飛,一個披麻戴孝的蕭劍飛。

因為廢去父親的武功即為不孝,對於習武之人而言,被廢去武功和要了性命同等,他廢了父親的武功便和弑父無異,所以要戴孝。

金錢和權力兩幫的人都沒有見過蕭劍飛,但他們都明白一點,剛才那兩柄劍是出自他手,發劍的力道和手法準度都已經到了化境,算是有高手之風。

三人一出來,金無色和權振南紛紛帶著各自門人跪倒在地,蕭遠秋道:“都起身說話吧。”

眾人這才站起來,隻聽蕭遠秋繼續道:“諸位門眾,今日是我蕭某的引退大會,從今日起我便卸任飛雪劍門的門主之位,交給犬子蕭劍飛打理。”

說著,他將手伸入金盆之中,先是手心一麵,隨即換到手背一麵,如此反複十八次方才把手從盆中取出來,手上的水跡還未幹,他又對著蕭劍飛輕輕甩了三下。此時隻聽台下眾人齊呼道:“飛雪劍門,百年長存,有世存世,無世偷生,行道替天,道義得證。”

眾人山呼之後,蕭劍飛腳下輕點,一個“踏雪無痕”的輕功在眨眼間已縱身到了劍池中央,將劍池中兩把劍中的一把緩緩拔出來,又伸手到懷中掏出他擦劍的絲綢在劍上緩緩地擦著。

這是向人挑戰的意思,在飛雪劍門,若是在劍池之中擦劍,便是與在場除去兩幫幫主之外的人挑戰,得勝者可將新任門主之位取而代之。

蕭劍飛一共擦了三次便將手中的絲綢扔出,絲綢如同被風吹起的花瓣一樣飛向空中,朝著人群飛去。當絲綢飛到劍池外人們的頭頂上空之時,蕭劍飛一伸手,那絲綢竟然像是受到什麼東西吸引操控一樣,竟然懸停於半空不再下落。這正是飛雪劍門的另一項絕技——吸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