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開封府今夜又是燈火通明。陸晨明大人連夜升堂審訊馬漢。
展昭盧方蔣平徐慶白玉堂站在堂下，王朝張龍趙虎也站在堂下。他三人的身體尚沒複原，還很虛弱，但案情緊急，陸大人便也顧不得他們仍在調養歇息，也一並通知前來聽審。秦小蓮季明揚呂劍青霍龍幾個新來的捕快，也站在堂下。他們這是第一次參加審案，神情好像都有些緊張。秦小蓮和季明揚的目光與白玉堂的目光對接住，白玉堂卻見他們神色淡然，不覺心念一動，似乎明白了什麼。
陸晨明撩衣坐在了堂上，他與站在身邊的師爺李之培相視一笑。陸裏明的心情很好，他適才采納了李之培的建議，連夜將馬漢歸案的消息，報進了宮裏，想必皇上也會龍心大悅。他四下環顧，先自幹幹地咳嗽了一聲，手中的驚堂木便重重地拍響了：“帶人犯！”
幾個早已經候在堂外的衙役，便將戴了木枷重鐐的馬漢押上堂來，馬漢就在堂下跪了。
馬漢目光炯炯，四下環顧。四下裏全是他的同事，有的還是他很要好的朋友。眾人卻都別了目光，不肯與其對視。滿堂唯有白玉堂的目光與馬漢對接了。白玉堂心底慨歎，想這馬漢也是開封府多年的衙役。馬漢參加過無數次包大人審案，龍鍘、虎鍘、狗鍘之上，曾有無數死鬼，是由馬漢開鍘送他們上路的。轉眼間物是人非，馬漢今夜卻成了被審。再看王朝張龍趙虎的表情，都有些掩飾不住的沮喪。是呢，奉命職守，他們隻能參加聽審。此情此景，正是難堪至極。
陸晨明正要問話。卻忽聽堂外的衙役高聲稟報：“喬路東到。”
陸晨明怔了一下，便傳話下去：“請他進來。”
眾人把目光移向了堂外，但見一個精神矍爍的老者，雄糾糾走進了開封府的大堂。
陸晨明忙起身拱手：“喬老英雄來了。”
喬路東走到堂下，撩衣向陸晨明跪拜：“草民喬路東拜見陸大人。”
陸晨明慌忙下堂，攙起喬路東：“喬老英雄乃是當世英雄，不必多禮。陸某仰慕已久，今日得見，三生有幸。看座。”
衙役搬過了椅子，喬路東在堂下坐了。
眾人大多是第一次見到喬路東，此人貌也平常呢，果真卻是身懷絕世武功的喬路東嗎？展昭兀自皺眉，隻覺得陸晨明有些過分了。此時正在審案，如何就讓喬路東坐在堂下旁聽了呢？
陸晨明笑問：“多謝老英雄前回送信提醒，本官才得知馬犯的下落。不知老英雄深夜到此有何事呢？”
喬路東笑道：“我耳聞今夜開封府審調馬漢，便特意趕來聽審。再則，我徒兒秦小蓮季明揚呂劍青霍龍業已在開封府效力，也過來看看他們。”說罷，他微笑著看看堂下站立的秦小蓮季明揚呂劍青霍龍。大堂之上，四人當值，不便過來問候，便頷首向喬路東致意。
陸晨明或許醒悟過來，開封府審案不允閑雜人等介入，便訕笑了：“老英雄或是要親眼看看人犯馬漢的下場？隻是……”
喬路東忙擺手：“喬某沒有這個意思。馬漢捕頭犯下大罪，自有朝廷律條處置。喬某來此，隻是有話要問馬漢，不知可否方便？”
陸晨明皺眉，遲疑地點點頭：“喬老英雄隻管問就是了。”
喬路東起身走到馬漢身邊，慨然一歎：“馬捕頭當差多年，也竟一失足成千古恨，成了帶罪之身。可惜可歎呢。”
馬漢目光漠然地看著喬路東。
喬路東問：“馬漢，你受何人指派？你為何一度藏匿於王更年大人府中？你與散花仙女飛天蜈蚣如何勾結了在一處？”
馬漢搖頭：“喬先生並非官員，不可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