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路東沒想到馬漢會如此反詰,一時窘住了。
陸晨明卻拍響了驚堂木:“人犯馬漢,喬英雄問你之事,也正是本官問你之事,你休要巧言令色,你如何勾結江洋大盜反叛朝廷,又如下毒加害王朝等人,又何刺傷盧方與蔣平。逐一從實招來!”
馬漢淡然說道:“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殺剮存留,悉聽尊便。”
陸晨明搖頭歎道:“馬漢呀,你在開封府效力多年,必定知道官盜自古冰炭不同爐。你如何竟與散花仙女飛天蜈蚣搞到一起去了?一則你辜負了皇恩,二則也對不住包大人的多年教誨。事到如今,你就從實招來,也略表你的悔過之意。說吧,散花仙女與飛天蜈蚣,現在什麼地方藏匿?”
馬漢搖頭道:“我與他們從不相識。無從招認。”
陸晨明嘿嘿冷笑:“你自知開封府的手段。任你渾身是鐵,這裏刑法如爐。開封府也自有辦法讓你招供畫押。你何必不識相,要讓皮肉吃苦呢?”
喬路東也歎道:“馬漢,喬某敬佩你是一條好漢,適才爽直問你,你若不說,我絕不再問。”他轉身又對陸晨明道:“陸大人,馬漢心神不寧,喬某建議,且讓他思考一夜,明天再審如何?”
陸晨明想了想,便點頭,高聲喝道:“暫把人犯馬漢收監!”
幾個衙役上前拖起了馬漢,押下大堂。
喬路東笑道:“陸大人運籌帷幄,此案才得以迅速告破。即使暫且沒有馬漢的口供,此案也可暫告段落。隻是破案期間,喬某卻沒能盡綿薄之力,甚感不安呢。”
陸晨明笑道:“喬老英雄,說的遠了呢。那天若不是你提供線索,我們或許現在還尋不到馬漢呢。”
喬路東連忙擺手:“陸大人如此誇獎,喬某便無地自容了。”他的目光四下看去,停留在秦小蓮季明揚呂劍青霍龍身上,慨然說道:“此案告破,你們四人應該功成身退,方是英雄本色。你們本是江湖中人,還是退出官場,悉心練武為好呢。”
四人便向喬路東揖禮:“徒兒記下了。”
李之培拱手笑道:“喬老英雄如此,李某感佩交加。人生一世,如草木一秋,有了喬英雄如此胸襟,也不枉虛度了。”
白玉堂卻訕笑道:“喬老英雄近年在江湖如橫空出世,件件事情都做的驚天動地,我等敬佩得很呢。我卻有幾句話想問喬老英雄呢。”
喬路東怔了一下,皺眉問:“白義士有何見教?”
白玉堂拱手道:“馬漢已經歸案,且不得了。前些天扣壓我大哥與四哥的四個黑衣人現在何處?如果喬老英雄能夠大義滅親,就應該自己綁了那四個黑衣人來開封府受審,也算是給了開封府一個交代。你如何就要讓他們不清不白地脫身離開了?”
喬路東笑道:“我不知道白義士所指四個黑衣人都是誰。”
白玉堂淡然笑了:“那四個黑衣人便是秦小蓮季明揚呂劍青霍龍。”
大堂之上,都愣怔了。誰也沒有想到,白玉堂竟然說出了這番話,他怎麼會指認秦小蓮季明揚呂劍青霍龍是黑衣人呢?眾人再看季明揚秦小蓮呂劍青霍龍,四個人皆是滿臉怒色。
陸晨明惱怒地說道:“白玉堂,秦小蓮四人是開封府招募的捕快,便與展昭盧方等人一樣的身份。你若指認他們犯罪,便要有證據。否則,你誣告官差,是要反坐的。”
喬路東的臉色憤然了:“白玉堂,先不說秦小蓮季明揚呂劍青霍龍四人是不是黑衣人。且說你殺了秦子林,妥與不妥,後人自有公論。你與秦子林,曾是如手足般的交情,他的女兒女婿也應是你的至親子侄。你為何憑空捏造,執意要陷他二人於冤獄呢?你這樣趕盡殺絕,確有些過於歹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