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路東這一番話講的豪氣幹雲,人們聽得在情在理。盧方幾個則用詫異的目光看著白玉堂,是呢,你為何定要指認秦小蓮四個是黑衣人呢?
白玉堂鄭重說道:“喬老英雄,我乃是受了前任開封府尹梁月理大人之密令,拘捕殺人疑犯秦子林歸案,秦子林拒捕,我殺他便是正當防衛,這有何不妥呢?”
陸晨明皺眉說道:“白玉堂,你不必再講這些了。”
白玉堂擺手:“陸大人且慢。我還有話問喬老英雄。昨天夜裏,在桑樹街三號,喬老英雄指使幾個黑衣人暗算我,白某險險死於非命。喬老英雄是否對此事有一個解釋?”
喬路東坦然笑了:“白玉堂,這是個誤會。喬某也是受人錢財,與人消災。有人想取你白玉堂的性命,我喬路東接了人家的銀兩,自然要替人家辦事了。隻是我手下幾個徒兒手段不濟,這個買賣沒有做成罷了。但他們絕不是秦小蓮季明揚呂劍青霍龍。”
白玉堂冷笑:“既然喬老英雄做殺手的買賣,如何不親自出馬呢?如果這種買賣總做不成,豈不是要壞了喬老英雄的江湖名聲?”
喬路東搖了搖頭,嗬嗬笑了:“白玉堂呀,你果真不解老夫一片苦心孤詣呢。喬某不願親自動手殺你,確有心障。我與秦子林也是多年至交好友。秦子林卻也與你曾是生死交情,我若出手殺你,顯得有些對秦子林不仁不義了。百年之後,我與秦子林在地下如何見麵呢?”他譏諷地看著白玉堂。
白玉堂淡然一笑:“是嗎?”他好像無言以對了。喬路東尚且知道他白玉堂與秦子林是生死交情,不忍親自動手傷害呢,而白玉堂卻是親手殺了秦子林的人,這無論如何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呢。
正在此時,堂外有衙役喊道:“劉公公到。”喊聲落下,一個年輕的太監躊躇滿誌的樣子,昂首走上了大堂。眾人都認識這個太監,他便是皇上身邊的劉公公。劉公公的手裏端著一個用綢緞包著的盒子,他上了大堂便尖聲喊道:“陸晨明展昭徐慶白玉堂聽旨。”
陸晨明慌忙下堂跪倒了。喬路東也慌地跪倒了。大堂上兩班差遣衙役全都跪了。
劉公公宣讀了聖旨。陸晨明展昭徐慶白玉堂等人,都受到了皇上的嘉獎。劉公公宣讀了聖旨,便將聖旨細心卷了,交給了陸晨明。陸晨明小心地接了。劉公公諂笑道:“陸大人,皇上連夜看了奏折,龍顏大悅呢。陸大人始接開封府尹,便是旗開得勝。可喜可賀呢!”
陸晨明忙笑道:“多謝公公了。下官還有句話想問問呢。”
劉公公潦草地一笑:“陸大人直言便是呢。”
陸晨明道:“既然馬漢已經歸案,梁大人那裏……”
劉公公點頭笑道:“我知陸大人與梁大人私交甚厚。你且放心呢,皇上降罪梁大人,也是一時雷霆之怒。馬漢歸案,皇上便也雨過天晴了。我猜想呢,不出幾天,梁大人便可回京複職了。”
陸晨明登時歡喜道:“托公公的福氣了呢。”
劉公公便辭下堂去了。陸晨明向李之培丟了個眼色,李之培便送劉公公出去了。
喬路東也向陸晨明拱手笑道:“皇上恩寵,陸大人更要發達了呢。喬某向陸大人賀喜了。就此告辭,不敢再耽誤陸大人的公幹。”
陸晨明笑道:“喬老英雄不要客氣,剛才白玉堂的話,且不要放在心上,白玉堂也是為了公務……”他轉身去看,卻登時啞了口,白玉堂已經不在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