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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白玉堂接連幾夜沒有好睡呢,加之又忙亂了一夜,自然困得要緊了,他顧不得聽陸晨明興致勃勃地亂講,便悄然走出了開封府,匆匆回到了客棧,蒙頭睡了。

(唉!武功即是比天高,卻也抵不了睡覺呢。一夜不睡,肯定疲憊。二夜不睡,更是受罪。三夜不睡,都得崩潰。這是網友告誡談歌的話。白玉堂呀,洗不洗的吧,快睡吧,關好門窗,拉上窗簾,若放到現在,你還要先關掉手機。)

一覺醒來,已是月上東天。白玉堂倏地感覺肚子餓得緊。

白玉堂起身出門,孤孤地走到了街中,揀近處去了望湖樓飯莊。望湖樓飯莊卻是東京城裏有名的飯莊(東京城內無湖可望,湖或是和?眼望滿桌,皆是和牌?飯莊老板,或是一個三趕一的高手?)。白玉堂上了樓,喊夥計要了三斤牛肉一壇老酒。

白玉堂就邊吃邊飲。吃得半飽時,猛抬頭,見有幾個人走上樓來。白玉堂微微笑了,他起身淡笑:“幾位哥哥如何來到這裏?”

來者正是盧方徐慶蔣平,他們的身後跟著展昭。

盧方微微一笑:“五弟呀,你受了朝廷的嘉獎,可喜可賀,卻如何一個人在這裏獨酌獨飲,也不說請請我們兄弟幾個?”

徐慶卻笑道:“老五呀,你從不是吃獨食之人啊。”

白玉堂的臉便紅了,訕笑道:“真是忘記了這件事呢,四位哥哥快請坐了。”說罷,便喊店中夥計撤去了舊席,重新上了一桌好菜與一壇陳年老窖。”

眨眼間,幾杯酒已然下肚,徐慶看著白玉堂道:“老五呀,非是三哥譏笑你呢,你昨天晚上卻多有不是呢。”

白玉堂便停了杯,笑道:“三哥,五弟我怎麼又不是了?你且說來聽聽呢。”

徐慶歎道:“五弟呀,你卻不應該在大堂之上,給那個喬路東難堪呢!一則,他畢竟是武林中聲名赫赫之人物;二則,他畢竟是陸大人仰慕的客人呀。”

蔣平點頭笑道:“五弟呀,你為人處世,還是直爽如初呢。我勸你還是改變一些才是路數。君子無論上流或末流,都是少說為佳呢。”

盧方也慨然歎道:“五弟心高氣盛,口無遮攔,當是君子舉止,卻又是往不合時宜,會得罪了陸大人呢。”

白玉堂不曾回話,展昭卻突然撲哧笑了。

眾人惑然看著展昭,蔣平疑問:“展護衛,你笑什麼呢?”

展昭說道:“諸位的話都是好話,玉堂卻是不中聽呢。”

盧方疑問:“如何不中聽了?”

展昭笑道:“細想呢,你三人說的全是官場言語,或說擔心喬路東難堪,或說擔心得罪於陸大人,或說讓玉堂改一改習性。試想一下呢,玉堂弟本是江湖中人,天馬行空,縱橫自由。開封府也罷,陸大人也罷,喬路東也罷,卻關他什麼幹係呢?他此番來東京,卻是為你盧大哥解疑釋難的呢,他如此劍前刀上奮不顧身,為公卻是不公也,無私卻也有私矣。官場之中這些雜亂事物,他豈是放在心上的呢?你們剛剛講得那番話,豈不是有些委屈了玉堂弟的義氣呢?”說罷,展昭的目光炯炯,看看盧方徐慶蔣平。

盧方徐慶蔣平臉一紅,便不再言語了。

白玉堂向展昭淡然一笑,心中的血脈卻兀自奔湧起來。想不到呢,展昭卻竟是這樣爽直,且說出的道理也堂堂正正,真是勘破了世間許多人情事理呢。與之比較,盧方徐慶蔣平,卻是或然低下了多多。白玉堂心中悄然一歎,不覺想起了韓彰,如果韓二哥在場,說出的話語,必定也是這般超脫呢。韓彰,卻是哪兒呢?白玉堂一無所知。

(盧方徐慶蔣平三人,在開封府當差多年,自然會有變化的。從古至今,官場便是一個多彩染缸,身陷其中之際,若再講些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套話,便是一句虛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