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2 / 2)

盧方看著展昭,拱手笑道:“展護衛,你剛剛說得真是道理通達呢。比較之下,我們幾鼠,簡直有些鼠目寸光了。”

眾人哄笑起來,這一句俗語,正好應了五鼠的綽號。

白玉堂看著盧方蔣平,收起了笑容,認真問道:“二位哥哥,我至今尚有一事不明,還請二位哥哥直言相告呢。”

盧方看著白玉堂:“你講就是。”

白玉堂點頭說道:“請問盧大哥,蔣四哥,馬漢下毒那天,二位哥哥是如何被馬漢打傷的。”

徐慶也疑惑地笑道:“大哥,此事奇怪呢。我也一直悶在心裏,以你二人的手段,如何就被馬漢擊傷了呢?此事必有些隱情吧?”

盧方與蔣平相視怔住,盧方便輕輕一歎:“我知道此事必定瞞不住。那天,我與蔣平故意受傷,隻是要放馬漢走的。”

展昭和白玉堂相視了一眼,彼此會意地點頭。

徐慶苦笑:“我雖然是一個粗人,這一點卻也已經想到。你們如何要這樣做呢?”

蔣平歎道:“不瞞幾位,這是梁大人的指令。他要我們不得傷害馬漢,一定要放他走。”

白玉堂又問:“那天在桑樹街田家的藥材行,盧大哥與蔣四哥,或應該認識那個田仿曉,為何卻要裝作從不相識的樣子呢?”

盧方歎道:“我知道此事一定會引起展護衛與五弟的懷疑,其實我和蔣平徐慶與那個田仿曉並不熟悉,我們的確曾到田仿曉的得月酒樓吃過幾次酒。我們卻從來沒有見過田仿曉。”

展昭哦了一聲,問道:“盧護衛,我還有一句或許不應該問的話,你們是否接受過田家的銀子?”

盧方沉吟了一下,點頭道:“接過,而且還不隻一次。”

白玉堂霍地站起身:“什麼?”他的目光悲哀地看看盧方蔣平徐慶。三個人都低下頭去了。白玉堂怒衝衝地問道:“你們為何要這樣做呢?身為官府中人,私下受賄,你們……”

蔣平搖搖頭,歎息道:“五弟呀,你身在不其中,便不知道這官場中的規矩呢。那銀子,並不是田氏送我們的,而是梁大人親手交與我們的。我們作為他的屬下,豈敢不收呢?那馬漢也同我們一樣,也曾經接受過梁大人的銀子,我猜想,這開封府上下,除卻展護衛,並無一個幹淨之人了。”

白玉堂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有想到,田仿曉已經打通了開封府上下關節。他沉吟一刻,疑惑看著展昭:“展兄呀,你如何竟沒有接收梁大人的銀子呢?”

展昭皺眉苦笑:“梁大人並非沒有送過銀子,隻是展某沒有接受,或許盧方幾個推卻不開梁大人的盛情罷了。玉堂呀,此事不必再計較了。所謂大勢之下隨波逐流,人之常情罷了。”

白玉堂長歎一聲:“當年李太白有詩雲,劍客但傾酒,為官不愛錢。話是如此說,卻如何……”他低下頭去,再無話可說。

(寫到此處,談歌已經體味出白玉堂內心的悲哀,無論如何,盧方徐慶蔣平也沒有理由接受田家的銀子啊。這的確是不好原諒的事情。但是,這田氏的錢,卻是經過了梁月理領導的手,或是以獎金的名義頒發開封府諸位員工的呢?白玉堂便也無話可說了。)

展昭擺手笑道:“罷了,罷了!馬漢已經歸案,舊事不可再提。此時隻說飲酒。”他端起酒碗一飲而盡。於是,幾個人便悶悶地喝酒,飲得雖然冷淡,卻也都喝得醉了。

月上中天,幾個人相扶著回開封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