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白玉堂剛要躺下,忽聽門外有人輕聲喊他。他起身開門,笑嘻嘻地走進來了展昭。
展昭看著白玉堂,好像有些詫異:“玉堂呀,你竟睡下了?”
白玉堂苦笑道:“飲了些悶酒,直是困了呢。你如何不睡呢?”
展昭卻低聲笑道:“我們不妨去看看馬漢,如何?”
白玉堂一喜,酒意登時沒有了:“果然能看嗎?”
展昭點頭:“今夜裏是我手下的一個小廝值班,你我正好進去,一些疑團尚不清楚,還須再問一問馬漢。”
白玉堂道:“展兄呀,如此最好不過呢。我正無計可施如何再見到馬漢呢。”
展昭點頭:“走吧。”
二人悄然去了開封府後麵的大牢。走到牢門前,一個值夜的衙役正在連聲打哈欠呢,抬眼見展昭和白玉堂來了,忙開了鎖,放二人進來。衙役輕聲說道:“展大人,裏邊已經安排妥了,隻是你們要快一些。”衙役說罷,便打開了深牢的大門。
展昭和白玉堂走進了大牢。一個胖胖的牢頭迎上來,向展昭和白玉堂笑了笑,也不說話,便頭前引路,到了一個號子。打開門,放二人進去。馬漢正坐在裏邊。
馬漢抬頭看了看他們,苦臉歎道:“我猜想你二人要來的。”
展昭卻笑了:“馬漢呀,終歸我們同事了一場,怎能不來看望你呢。再則,還有些話要問你呢。且讓玉堂對你說吧。”
白玉堂盯著馬漢道:“馬漢兄,我二人深夜到此,隻是想再了解實情。那天到底是誰下毒?是誰殺了冒名的飛天蜈蚣?你肯定知道。盧方蔣平放你走路,又是何人指使?你當然知道,現在有人要殺你滅口,你來開封府投案,自然是想尋求保護。可是,你若真不開口,皇上必定要降罪下來,你的性命怕是要九牛不回了呢!”
馬漢看著白玉堂,搖頭歎道:“我至此已經無話可講了,你們難道還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嗎?我馬漢從不是貪生怕死之人呀!”
白玉堂正要再問,展昭突然大叫一聲:“何人來此?”話音未落,展昭已拔劍衝出了號子。白玉堂情知有變,起身要走,卻被馬漢抓住了手,一隻腰牌塞到白玉堂的手裏。白玉堂疑惑地盯住馬漢,馬漢低聲道:“你憑此物去找王更年大人。”說罷,便猛地推開了白玉堂。白玉堂點頭,好像悟出了些什麼,他看了馬漢一眼,便提刀衝出號子,低頭先看到了一個死人,竟是剛剛引他們進來的胖牢頭,被割斷了脖子。又聽到刀劍一陣亂響,抬頭看,展昭與一個黑衣人已經交手了。那黑衣人看到白玉堂也衝過來,手一揚,一把飛鏢打了過來,白玉堂一躲,飛鏢盡數打到了牆壁上,竟都是吃進了牆壁,白玉堂便心下一怔,此人的暗器手法,他好像在哪見過。
黑衣人縱身出了牢房。展昭和白玉堂追到了牢門前,黑衣人已經蹤影不見。那值夜的衙役去已身首異處。想必是那黑衣人所為了。
忽聽得開封府裏嘈雜聲響起來了。白玉堂愣怔了一下,便說道:“展兄,我們快走!”
二人出了牢房,大步進了開封府,大堂上已經亂成了一片。盧方蔣平徐慶提刀站在堂外,一臉的驚異,見白玉堂與展昭進來,盧方急忙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白玉堂說道:“剛剛有人想劫獄呢。”
盧方徐慶蔣平聽了,忙向堂後的大牢跑去了。
又聽得一陣腳步響,陸晨明與李之培慌慌地進了大堂,陸晨明看到了展昭,慌張地問道:“展護衛,聽說有人劫獄?”
“陸大人如何知道?”
“剛有人在我的住處喊,說有人劫獄呢。我起來了。”
正說著話,盧方徐慶蔣平跑回來了,盧方向陸晨明稟報:“陸大人呀,果然有人企圖劫獄呢,值夜的衙役與當值的牢頭都被殺了。”
“馬漢呢?”李之培慌忙問道。
“馬漢仍然在牢中呢。”徐慶答道。
陸晨明登時黑下臉來:“盧方徐慶,你們要嚴加防範呢,斷不可再有紕漏。馬漢是欽點的要犯,如果被劫走,諸位便是瀆職。”
盧漢忙說道:“陸大人,由今夜開始,我與徐慶蔣平輪換看守大牢。”
陸晨明點頭:“如此最好。”他轉身又看展昭:“展護衛,你也要辛苦幾天了,與盧方幾個一同看守大牢。”
展昭點頭答應。他四下環顧,卻不見了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