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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白玉堂悄然走出了開封府,轉了三條街,直到確信沒有人跟蹤,才徑直去了王更年大人的府邸。

馬漢交給白玉堂的是一塊腰牌。乍看上去,是塊出入衙門的普通腰牌。再細看,這塊腰牌上的“令”字,卻與其他腰牌不同,是用篆字寫成。馬漢為何要讓白玉堂拿著這塊腰牌去找王更年?白玉堂不及細想,但他感覺馬漢不會是讓他拿著這塊腰牌,去找王更年大人閑聊。這塊腰牌,應該是一個能夠麵見王更年的證件。

吏部尚書的府邸自然拒絕閑雜人等進入。門前的侍衛攔了,白玉堂出示了腰牌,侍衛準許他敲門。白玉堂敲門,值夜的出來,很不耐煩地問白玉堂何事(半夜三更什麼人?超市都關門了。這裏也不是晝夜飯館呀,長沒長眼呢?這是領導的住宅)。白玉堂說有要事求見王更年大人,遞上了腰牌。值夜的接過細看了,又打量了一眼白玉堂,便讓白玉堂在門房稍候,便去通稟。過了一刻,值夜的回來,讓白玉堂隨他進去。值夜的告訴白玉堂,王大人這些日子鬧病呢,已經多日不上朝了。王大人在臥室接見他。白玉堂稍稍有了些歉疚,他覺得很不應該半夜三更冒昧進府,打擾這個上了年紀且疾病纏身的老人。

王更年躺在床上,被一頂紗帳罩著,床前有一個瘦高個子的男仆侍候。白玉堂通稟了自己的姓名身份,王更年示意仆人看座。仆人告訴白玉堂,王大人病得重,擔心白玉堂被染上,便讓白玉堂坐的遠些說話。白玉堂便隔著紗罩問道:“王大人,你如何病成這樣……”

王更年先是喘息了一陣,便說道:“日前遇了些風寒,起初並不在意,孰料竟漸漸重了呢!白義士,馬漢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白玉堂疑問道:“王大人,為何憑馬漢這一塊腰牌,就可以讓我在貴府出入呢?莫非這塊腰牌有什麼不尋常之處?”

王更年笑道:“這塊腰牌,不是普通的腰牌呢。這是皇子的親隨才可使用的物件呢。”

白玉堂一愣,馬漢如何會使用這樣的腰牌呢?莫非馬漢明裏是開封府的捕頭,暗中卻是某個皇子的親隨?

王更年緩緩說道:“馬漢當年曾暗中追隨六皇子,後來他卻一度對六皇子抗命不遵,六皇子一怒之下,便對他下了殺手。本來我是把他藏匿在我的府中的,但是,卻不慎暴露了他的行蹤,開封府也派人來緝拿他。他便躲了出去。我聽說他已經去開封府投案,這應該是他走投無路的選擇。至少,在開封府的牢獄裏,他應該是安全的。白義士呀,你要保護好馬漢,馬漢是不能傷害的。皇上對馬漢下過密旨,要讓馬漢找回一樣東西。”

白玉堂疑惑不解:“莫非是太祖……”他突然止口,下意識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仆人。

王更年看出了白玉堂的顧慮,笑道:“白義士且放心,他是我多年的仆人,我的事從不瞞他的。”

白玉堂向仆人歉意地笑笑,問道:“皇上要馬漢找回的真是太祖寶劍嗎?”

王更年搖頭訕笑了:“此是市井坊間的傳說。並不是什麼太祖寶劍。”他又歎了口氣:“這卻是一件極難完成的事情呀。我現在還不知道,皇上要馬漢去找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白玉堂的心裏倏地一沉,果然沒有什麼太祖寶劍。那天展昭和他的分析,的確接近了真相。

王更年道:“馬漢之所以讓你來找我,或是他現在很再難相信其他人了。老實說,我現在也不敢說完全相信了你。”

白玉堂卻聽的很仔細,每一個字都聽的很仔細。

王更年的聲音有些沙啞了:“散花仙女與飛天蜈蚣,這兩個江洋大盜夜闖皇宮,盜走了太祖寶劍,皇上大發雷霆之怒。其實,兩個大盜竊走的並不是什麼太祖寶劍,皇上隻是找了個借口而已。之後梁大人被充軍發配,也是另有原因呢。”

白玉堂疑問:“那開封府上下都一直忙亂些什麼呢?莫非當初梁大人也不知道此案的真相嗎?”

王更年搖搖頭:“梁大人當然知道,他隻是不肯明講罷了。我也知道那天你去送他了。他是否是一臉的無奈,使你疑惑不解呢?”

白玉堂點頭:“我的確疑惑。那天我去送別梁大人,梁大人竟是顧左右而言他,好像心存顧忌。我卻看不出梁大人顧忌所在。我私下妄猜,或是與皇宮的事情有關?否則,除卻皇宮裏的事,還能有什麼事情會讓被充軍發配了的梁大人仍然顧忌呢?”

王更年怔了一下,訕然笑了:“久聞白義士精細過人,果然如此呢。你沒有猜錯,梁大人的顧忌當然與皇宮的事情有關。”

白玉堂歎道:“難怪那天梁大人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看來他確有難言之隱呢。梁大人到底顧忌皇宮的什麼事情呢?”

王更年點頭:“白義士,你既然已經介入此事,老夫便可將我所知道的說給你聽。梁月理與馬漢的背後,另有隱情,他二人知道了朝中一個秘密。”

“秘密?什麼秘密?”白玉堂懵懂不解地看著紗罩內的王更年,他看不清楚王更年的神態,他卻聽出王更年神情十分緊張。

“一個關係到國家安危的秘密。”王更年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

“請大人詳細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