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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又一個中午時分,滄州城南門走來了押解馬漢的囚車。展昭與白玉堂分了左右隨著囚車行走,後邊由四個解差追隨,前邊由四個解差引路。他們一路緩緩行進,他們好像並不急於趕路。是呢,他們已經辛苦走了十幾天,押解囚犯馬漢,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呢。

囚車緩緩進了滄州城門,突然聽得身後一陣馬蹄聲響,抬頭去看,見一個衙役快馬奔馳而來,衙役惶惶地追上了囚車,便跳下馬,對展昭說道:“展大人,陸大人要你與白玉堂速回,有急事商量。”

展昭仔細打量了衙役:“我怎麼會不認識你呢?”

衙役微笑道:“我是剛剛招募到開封府的。”

展昭便對白玉堂說道:“玉堂呀,我們也隻好回去了,我們確是不能送馬漢到滄州大牢了呢。”

白玉堂淡然笑道:“也隻能如此了呢。”

展昭便對囚車中的馬漢笑道:“前程不遠,便是滄州大牢。馬漢兄,多多保重呢!”

馬漢點頭:“多謝展護衛一路關照了。”

白玉堂和展昭便向馬漢拱手別過,轉身隨著那個傳信的衙役走了。

囚車繼續向前去了。行到滄州中街時,前邊忽然奔馳而來了一輛馬車。街道很窄,囚車便讓到了路邊,想等馬車過去,馬車卻猛地停了下來,解差們剛要過去問,馬車上突然跳下兩個蒙麵人,拔刀便撲向了囚車中的馬漢。解差們慌地撲上去,卻被蒙麵人砍倒了三個,而後揮刀直撲向囚車中馬漢。

馬漢驚慌地未曾喊聲,兩個蒙麵人的鋼刀已砍斷了他的脖子。一股濃烈的血霧,四下飛散開來。

兩個蒙麵人抽身便走,卻突然聽到一陣譏諷的笑聲:“天下從沒有這樣的事情呢,如何殺了人便要走呢?”話音未落,兩個解差從囚車後邊縱身躍起,攔阻了兩個蒙麵人的退路。

他們竟是展昭和白玉堂。

兩個蒙麵人大驚失色,他們或許沒有想到,展昭和白玉堂卻怎麼出現在這裏了呢?兩個蒙麵人相視點頭,便撲上前去,迎了展昭和白玉堂,兩下裏卻隻鬥了十幾個回合,他們便是沒有了招架之力,便往斜刺裏退去,或是想伺機揀個空檔,抽身而去。卻不料,街中圍觀的人群中,竟然倏地跳出了一個大漢,揮刀撲上來,刀光閃閃,像一團白霧席卷而來,兩個蒙麵人不及招架,卻已經被砍翻在地了。

白玉堂和展昭定睛看,竟是喬路東。

喬路東收了刀,走過去看看那兩個已經斃命的蒙麵人,扯下他們的蒙麵,竟是呂劍青與霍龍。

展昭看著喬路東,疑問道:“喬老英雄,你如何來了?”

喬路東看看展昭和白玉堂,皺眉歎了口氣:“這幾日,他二人的行動卻有些詭秘,我有了疑心,便跟蹤他們,一路到了滄州,真讓人想不到呢,他們竟會向馬漢行刺。老夫隻能清理門戶了呀!”

白玉堂皺眉道:“他們可是你的徒弟呢。”

喬路東搖頭:“老夫果然看走了眼呢,這兩個惡徒便是飛天蜈蚣與散花仙女。”

展昭和白玉堂的臉上皆露出驚愕之色:“果然如此?”

喬路東歎口氣:“可惜呢,我識破他們稍稍晚了些呢。”說罷,便拱手告別:“二位公差,喬某告辭了。”便大步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遠遠地看著喬路東走出了城門,二人苦澀地笑了。喬路東出現的果然是時機呢。一個解差從囚車後邊走過來,他才是真正的馬漢呢。適才死在囚車中的馬漢,卻是一個解差假扮的。馬漢對展昭和白玉堂長歎一聲:“果然被你們言中。我若坐在囚車裏,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呢。”

白玉堂看看囚車中已經死去的解差,皺眉歎道:“隻可惜了你呢。”

展昭歎道:“展某回去之後,一定要從開封府多申請些銀兩,撫恤你的家人呢。”

白玉堂卻向街中看去,說道:“馬兄呀,此地已是滄州城了。且他們也認定你已經斃命,便是無甚危險了。前邊有一家酒樓,我三年前曾去吃過,味道尚佳。我們不妨就在那裏飲酒話別。你意下如何?”

馬漢點頭:“這一路上出生入死,我心神俱憊,也真想喝些酒了。”

白玉堂回身對幾個解差道:“還煩幾位給我個麵子。”

展昭掏出幾錠銀子遞給幾個解差。

一個解差卻推辭笑道:“展大人不必如此,臨來時,盧護衛已經給過了。且我們過去都是馬爺的跟從呢。不好再要了。”

展昭便收了銀子。白玉堂拱手笑道:“多謝諸位了。”

眾人便去了酒店。店小二歡歡地迎出來,展昭與幾個解差便在一樓找了張桌子圍坐了。白玉堂則與馬漢上了二樓。

二人在樓上揀一張臨窗的桌子坐下。白玉堂便喊了一壇老窖,幾斤牛肉。片刻工夫,店小二便將酒菜端了上來。

白玉堂舉杯笑道:“馬兄,我且敬你一杯呢。”

馬漢忙道:“不敢。”也端起杯來。

白玉堂卻道:“馬兄呀,我這杯酒卻不是讓你白白飲的。我隻要你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