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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東京城西的青石山下,白玉堂和展昭翻身下馬。二人便在山下的楊樹幹上拴了馬。白玉堂看了看四周,卻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

山巒處,便有兩個大漢閃身出來,向白玉堂和展昭拱手致意。

白玉堂拱手笑道:“二位,久等了呢。”

一個大漢笑道:“白義士,我們也是剛剛到了呢。”

展昭疑惑地看看兩個大漢,便問白玉堂:“這二位是……”

白玉堂點頭笑道:“展兄不必多問,他們也不必多說。他們隻是拿了銀子做事情呢。”

展昭頓時醒悟,便猜測出白玉堂要做什麼了。但他卻沒有再細問,隻跟著白玉堂向山上走去了。

白玉堂大步上山,山中皆是些高高低低的陵墓。白玉堂卻再往山上走去,便是一片氣勢雄偉的墓地。展昭識相,此地名曰“武人陵”。曾埋葬了曆代許多武林高手。此處卻並非武林的正陵,多是葬了一些因多種原因不能入正陵的武林英雄。白玉堂四下環顧,便走到了一個墳墓前邊站住。

跟隨上山的兩個大漢也停住了,他們懶懶的目光看著白玉堂。

展昭微微歎氣:“玉堂呀,你是來看雲中英的墳墓呢?”

白玉堂點頭:“是呢。”

展昭問:“你知道她埋於此地?”

白玉堂淡然笑道:“秦子林當年曾告訴過我,雲中英生於獵戶之家。這一家雲姓的獵戶,也應是隱於江湖的武林高手,雲中英便葬埋在了這裏。”

展昭歎息:“玉堂呀,適才隨你上山,事先我卻已猜透你來此的作為了。你還是要三思呢,不可輕易動了雲中英的棺槨。若動了,不僅犯了大宋刑律,且雲中英是武林聲高名望之人。你我若掘了她的墳墓,江湖中必定是千夫所指呢!”

白玉堂長歎了一聲:“展兄呀,你說這些我豈能不知呢?若說我對雲大姐的情感,卻非常人所能知道。我的奪命刀法,便是雲大姐口傳心授。這套刀法,曾多次救我於生死一線之間。大恩於我,刻莫敢忘呢!再則,秦子林是我生死之交,雖時過境遷,我卻永遠敬重他呢。問題是,馬漢之案,卻有許諸多疑點,不容我不多處思想。江湖中都知道雲中英已經做古,豈能憑這多傳言,我便相信?”

展昭歎道:“玉堂呀,如果你猜忌錯誤,便是無可挽回了呢!”

白玉堂卻不再與展昭說話,隻對兩個大漢硬聲說道:“挖開!”

一個大漢便搬走了雲中英的墓碑。

二人便從行囊中取出工具,奮力挖掘。展昭看得出,這二人都是盜墓行家。但見二人一路深挖下去了。很快就挖下去丈餘深淺,一具泥濁的棺槨便暴露在陽光之下。腐草和泥土的濕潤氣息彌散上來。

白玉堂低低的一聲斷喝:“打開!”

兩個大漢便要開棺,展昭卻突然大喊了一聲:“玉堂呀,此事且要三思呢,若你猜想的錯誤,便是觸犯了大宋的刑律。”說著話,便躍身跳下坑來,擋在了兩個大漢。

兩個大漢便無奈地停下來,怔怔地看著白玉堂。

白玉堂的目光空空地看著四野,淡淡地說道:“展兄呀,我當然知道此事後果的厲害。可是事到如今,我還能有什麼退身之路嗎?此事已經疑點重重,我卻是首鼠兩端,卻不得不如此呢!”

展昭張了張口,卻講不出什麼了。

陽光一片燦爛,剛剛挖掘的墳墓與旁邊森森的墓群極不相稱。白玉堂縱身跳下了墳坑,對兩個掘墓人說道:“你們且去吧,接下來的事情便由我來做了。”說罷,掏出一錠銀子,扔給了兩個大漢。